周墨淮甩袖憤然離去,蘇恒忙跟了上去,蘇樂安見看戲的人走了,慢慢推開了段衍。
段衍意猶未盡舌尖掃過薄唇:“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看來這個周墨淮不死也得脫層皮。”
蘇樂安膝蓋微微抬起頂在段衍某處,然後帶著笑意轉身回了大殿。
段衍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他不能此時回去了,在外吹吹冷風也好。
周墨淮坐在蒲團上喝著悶酒,他與蘇樂安雖然是合作關係,但是他頂著將軍夫人的頭銜與別的男子在殿外卿卿我我,這要是傳出去,他的臉往哪放。
蘇樂安一掀衣擺慢慢坐在了周墨淮的身邊。
“還有臉回來。”蘇恒在一旁低聲道。
“啪--”
一巴掌打的十分響亮,樂師的琴音都被打亂了。
龍安看向蘇樂安,蘇樂安笑著看向龍安做出了個抱歉的表情,實在忍不住了,蘇恒嘴太賤了。
“蘇樂安。”周墨淮聲音低沉帶著怒意,他撒潑也不看看地點,這是由著他胡來的地方嗎。
蘇樂安把玩著酒杯,一臉無辜的看向周墨淮:“怎麽了,將軍,我吃飽了,不餓。”
“...”誰問他餓不餓了。
蘇恒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蘇樂安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他,日後他要是成為了將軍夫人該如何自處。
“將軍,不願夫人,是我話多了。”蘇恒顫抖著聲音委屈道。
周墨淮狠狠的握著蘇樂安的手腕:“你別太過分了,咱們同在一條船上,船翻了咱們都得死。”
蘇樂安低眉掃了一眼,最後還是忍住了卸掉周墨淮胳膊的衝動。
“周將軍。”龍安抬起手示意舞者停下。
舞者退了下去,周墨淮站起身走到大殿上跪了下去。
“朕聽外人說,周將軍與夫人不合。”龍安說完歎了口氣:“這門親事是朕做的主,如果周將軍有何不滿可以與朕說。”
周墨淮一聽忙將頭磕在了地上:“臣與夫人的感情很好,傳言不可信,皇上不必為此擾心。”
蘇樂安緩緩起身跪在了周墨淮的身邊。
“那朕怎麽聽說,你要娶平妻呢。”龍安皺了皺眉語氣不善。
蘇樂安抬起頭看著龍安:“確有...”
周墨淮忙握住了蘇樂安的手:“臣與夫人恩愛有加,絕沒有娶平妻納妾的心思。”
龍安盯著周墨淮和蘇樂安看了片刻,突然大笑出聲:“朕就是試探試探你們,看你們夫夫的感情如何,看來朕這媒沒有做錯。”
“好了,朕也累了,先回去了。”說著扶起了身邊端坐著的皇後。
兩人離開了大殿。
周墨淮扶著蘇樂安站了起來,如果剛剛他沒聽錯的話,蘇樂安想說“確有此事”幸好他接話接的快,不然他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京城了,他知道蘇樂安瘋,但是他沒想到他能瘋到此等地步,連命都不要了。
蘇樂安嘴角上揚。
蘇恒的眼眶發紅,這就是蘇樂安的目的,他做夢,他一定會嫁給周墨淮。
宮宴結束後,蘇樂安和周墨淮出了皇宮。
“樂兒。”龍洛手裏拿著一個禮盒:“這個你帶回去,都是平日/你喜歡的東西。”
蘇樂安打開禮盒看了一眼,笑了笑:“二皇子有心了。”說著手鬆開了禮盒。
“嘭--”
禮盒裏的發冠玉佩摔在了地上。
龍洛一怔。
蘇樂安伸出手摸了摸龍洛的臉:“還不明白嗎,從你說要選妃哪天起,咱們就再無可能了,我什麽都能分享,唯獨愛人不能。”
龍洛緊緊握住了蘇樂安的手腕:“我不選妃了,我隻要你,我隻要你。”
蘇樂安抽回手揉了揉手腕,眼裏滿是不屑:“晚了。”
周墨淮看著他如此絕情的拒絕龍洛心微微一顫。
段衍路過發出爽朗的小聲,然後將胳膊搭在了龍洛的肩膀上:“你們絕無可能,算了吧,回家洗洗睡吧。”
他們可是叔侄關係,要是讓皇上知道,別說賜婚,弄不好會直接砍了龍洛的腦袋也說不定。
龍洛還想說什麽,卻被段衍直接拽走了,情敵有周墨淮一個就夠了,這小家夥就別跟著參合了。
蘇樂安坐在馬車上,腿搭在對麵的座位上。
周墨淮坐在一旁一聲不吭,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吧。
蘇恒挽著周墨淮的胳膊,哭出聲了。
“將軍還沒死呢,你這是提前給他哭喪呢?”蘇樂安不耐煩的睜開眼睛看著蘇恒,有什麽好哭的,他哥死了也沒見他哭的這麽傷心。
“...”
蘇樂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不對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啊,我是故意的。”
“你...”周墨淮被他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蘇恒的哭聲越來越大,蘇樂安直接掀開了馬車的簾子跳了下去。
周墨淮剛想伸手去抓,結果撲了空。
蘇樂安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彭武眼皮猛地跳了兩下,不會是眼睛出了什麽毛病吧,這速度未免太快了,根本沒看清就消失了。
蘇恒臉貼在周墨淮的肩膀上:“將軍,將軍說過要,要照顧我的,我,我沒了哥哥,就,就隻有將軍了。”
周墨淮“嗯”了一聲算是給蘇恒一顆定心丸,他與蘇樂安不過是合作關係,既然是合作關係,就自然有解除合作的時候。
蘇樂安出現在了侯府的院子,段衍已經沏好茶等著他了。
“最懂我的還是你。”蘇樂安隨意坐在了石椅上。
段衍起身給蘇樂安倒了杯熱茶。
“把兵權交出去,做個閑散的侯爺,朝中事能不管就不管,否則你就是下個被忌憚的對象,下一個周墨淮。”說著蘇樂安抿了口茶。
段衍笑著點了點頭:“我此次回京的目的就是把兵符交給皇上,咱們這位皇上,表麵仁義,你也小心點吧。”
蘇樂安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他與他不同,皇上想殺他,他隻能乖乖洗好脖子等著,而他不同,如果皇上想殺他,他會拉著他一起下地獄。
什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要死,他就讓所有人陪葬,這才叫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