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哥哥,他一個小醫生我跟他有什麽好交往的。”穆小小躲開男人的目光,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

“那我怎麽聽說你最近給了他一張黑卡啊,小小,無緣無故的你給王醫生這麽多前幹什麽?”

穆小小的心沉到了穀底,麵上仍是不顯,隻是選台的節奏過快透露著內心的焦躁。

一杯水放到穆小小的麵前,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襯著晶瑩剔透的水杯尤為精致,隻可惜穆小小現在完全沒心情觀賞。

“小小怎麽了?”男人晃了晃杯子裏的水,催促道。

穆小小幹脆將遙控器扔到沙發上,抬頭,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調皮又無奈,仿佛在責怪男子疑心太重,“哥哥,你派人查我?”

男人搖頭,聲音帶著一股慵懶,“底下人告訴我的。”

穆小小冷哼一聲,像是不悅,“你就是疑心病太重,王醫生是依依的主治醫師我不多給他一點錢,他又怎麽會盡心照顧依依。”

“那也不至於給黑卡啊,”男人似乎想起什麽,輕嘖一聲,“這麽多的錢不像是送禮,倒像是酬勞。”

穆小小倒吸一口冷氣,癱在沙發上的身子麻了一半,仍是嘴硬,“怎麽會,我前段時間一直在歐洲走秀,跟王醫生能有什麽勞動關係啊!”

哥哥現在肯定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才會這樣質問她,隻要她咬緊牙關否定到底,哥哥又能耐她如何!

穆辰溪像是遺憾,長歎一聲,沒有再追問,抬腳往廚房放水杯。

沙發上的穆小小倒像是過了難關一般,脫力地靠在沙發上。

這次因為哥哥沒查到什麽才能讓她逃過一劫,可下次呢?穆小小不是心存僥幸的人,下一步要走得更小心才行。

當年的事情一定不能讓哥哥查到,不然,她跟母親都可能麵臨生命危險。

穆辰溪站在廚房看著穆小小的背影,若有所思。

穆小小從小就喜歡粘著他,她下意識的動作瞞不過穆辰溪,閃躲的眼神,明顯的急躁,故作的風輕雲淡,她跟王醫生肯定有交易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穆辰溪隨手將玻璃杯扔進洗碗機,眼睛危險地眯起,眼睛湧現複雜的情緒。

涉及柳依,同時也有可能涉及蘇染染,他一定會查清楚!

背後的黑手也不知能藏到什麽時候,穆辰溪的雙眼裏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不管穆辰溪這邊暗流湧動,蘇染染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反而因為戚少白的存在讓蘇父蘇母覺得日子也沒有以前那麽難熬。

蘇母的身體手術後恢複得不錯,更加之戚少白對醫院那邊的特意叮囑,醫生給蘇母的用藥不敢說是最好,但都是從國外進口的藥品。

蘇母嘴上不說但心裏跟明鏡似的,這些天醫生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還不是因為戚少白。

這樣想著,看著戚少白天天來她病房裏報到的身影也越發滿意,認定了他就是準女婿。

蘇染染陪著蘇父買早餐還沒有回來,戚少白剛好插空來報到。

蘇母笑得一臉慈祥,熱情地招呼著戚少白過來坐下。

“少白,怎麽這麽早過來了?”

戚少白熟門熟路地拎了張凳子在蘇母的病床邊上坐著,“剛好在附近辦點事,提前過來看看您。”

在附近辦事當然是借口,整間醫院都是他家的,戚少白當然來去自如。

嘴角不知覺地上揚,戚少白看著蘇母慈愛的眼神笑容越發燦爛。

他當然蘇染染讓他假扮男友的目的,戚少白不是沒有野心的,他目光微閃。

巨大吊燈下笑容驕傲的少女美好得如同童話中出走的公主一樣,隻可惜那時她的目光永遠追隨這另一個男人……

今時不同往日,蘇染染終有一天會明白誰才是她最適合的人。

戚少白想起醫生昨天的匯報,“伯母,醫生說您過兩天就能出院,你們家之前的房子被高利貸砸得都不能住人了,我這幾天看了一下房子,西城區那邊環境不錯,空氣也好,適合您養病。”

蘇母頓了頓,神色有些猶豫,“會不會很貴啊?”西城區那邊的房源可不便宜,蘇母這幾年過慣窮苦日子不由得也會精打細算。

蘇父與蘇染染此時剛好回來,醫院的隔音不是很好,在門口就聽到兩人的談話。

戚少白這些日子的照顧她看在眼裏,既然母親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大好哪裏還能麻煩他,脫口便是拒絕:“少白,房子的事情我們自己想辦法,不用再麻煩你了!”

蘇父也讚同,“對啊,少白,這點小事就不麻煩你了。”

“一家人何必生份。那房子的主人我認識,他已經在國外定居了,這邊的房子空著也是浪費,我壓著他的價買下來的,可以分期付款。”

戚少白麵麵俱到,蘇染染不好再拒絕,看著母親揶揄地笑容點頭,“那麻煩你了!”

“伯母的吊水快見底了,我們去護士站換一瓶吧。”戚少白提議道。

說話間,他走到蘇染染跟前,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病房的門關上,蘇染染像是被戚少白掌心的溫度灼傷了一般飛也似的把手抽出來。

病房裏傳出母親開心地笑聲,“你看他們小兩口可真甜蜜啊!”

“對啊,就像我們當年……”蘇父應和道。

蘇染染一張臉燥得通紅,不敢看向戚少白,“其實你不用做到這個地步的……”

戚少白對她的情誼她不是感受不到,隻是她這一副殘破的身子還有穆辰溪的報複,她不敢拖累戚少白……

更重要的是,對於戚少白除了感恩蘇染染沒有更多的想法……

戚少白明白蘇染染心中所想沒有戳破,有些東西說得太明白大家都難堪。

他抬手修長的手指彈了彈少女的額頭,“想這麽多幹什麽,我說了要幫你的嘛!快走吧!”

抬腳走在少女的麵前,臉上的落寞掩飾得很好。

護士站裏人員來來往往,蘇染染幫母親叫了號,饒是戚少白有特權也等了好一陣子,兩人等得無聊,靠在窗邊。

蘇染染昨晚做兼職到深夜,今天一大早就要起來照顧母親,縱使是二十幾歲的青年也有些挨不住,靠在牆壁上打了個哈欠。

中午還要趕過去做另外一份兼職,她隻能利用這種零星的空餘時間休息一下。

戚少白手臂微抬,想讓少女靠在肩膀上休息,遲疑一會兒還放下了,“你還在打三份兼職嗎?”

蘇染染點頭,“是啊,轉得像陀螺一樣!”

那日蘇染染在會所裏把自己像個商品一樣出售的麻木令戚少白心裏抽痛,“你的學曆不低,而且從小在蘇氏集團耳濡目染,不如找一份薪水高一點的穩定的工作,何必出賣廉價勞動力!”

蘇染染輕笑,“你當我沒嚐試過嗎?我是個剛從牢裏出來的人,除了這些隻需要勞動力的崗位願意要我,哪個上市的公司會願意要一個有汙點的員工!”

她看向窗外,盯著遠處的建築物,“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起碼這些錢我賺得堂堂正正。”

戚少白知道她是想起了會所裏那些肥頭大耳的男人,蘇染染因為錢在那種地方上班想必內心也是煎熬。

更何況那些客人大部分都是蘇父以前的合作夥伴,虎落平陽被犬欺,那群人醜惡的嘴臉戚少白光是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染染,我幫你找!”戚少白著急著證明自己的心意,拉住蘇染染的手。

蘇染染愣愣地看著兩人的手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