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白站在電梯門口,臉上噙著一抹陰沉的笑意,他忽然將一張名片塞到蘇染染手中,姿態優雅,“染染,你什麽時候想繼續,我隨時恭候。”
說罷,他鬆手,緩緩看著兩人消失在電梯裏,眸底璀璨生輝。
……
穆辰溪的臉色冷唳一片,嚇得蘇染染一路都沒敢開口說話,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兩人的婚契還作數,她沒來由地心虛。
車子在風雅別墅門口停下,穆辰溪卻鎖了車門,死死地盯著她,“上次我沒滿足你?竟然自甘下賤地去找野男人開房?”
蘇染染原本是害怕他的,恨不得離他十萬八千裏。
可聽到他羞辱的語氣,想到自己的悲催處境,她忽然就不害怕了,眸底露出一抹’破罐子破摔’的冷意,看得男人微微一愣。
視線裏,小女人那張明豔的小臉愈發平靜若水。
她喉嚨裏溢出一聲沉鬱的冷笑,挑釁的目光毫不避諱地落在了他下半身,陰陽怪氣地嘲諷道:“穆總滿足不了我,我就去找一個能滿足我的,有什麽錯嗎?”
穆辰溪俊臉一沉,反手狠狠將她拉到自己懷裏,有力的大掌掐住蘇染染的細嫩的脖頸,“你再說一遍。”
蘇染染怔忡地看著他半晌,忽然低低地笑了,語氣卻悲涼,“穆辰溪,我不過是跟男人開房而已,你到底在生氣什麽?或者,你是在吃醋?”
她本以為他會勃然大怒,或者諷刺她癡心妄想。
可男人卻是沉沉地盯著她,半晌都沒有動,那眼神,如冰錐刺股。
最先敗下陣來的,還是她。
她躲開他的眼神,看向窗外,“開個玩笑。”
穆辰溪二話不說,扯著她的胳膊,把人帶進了別墅,粗暴地扔到臥室的**,似乎在發泄什麽。
蘇染染彈坐起來,冷冷地盯著他,“想睡我也可以,一百萬,我們公平交易。”
男人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怒氣,瞬間又被她輕易點燃,他忽然大步過來,壓倒她嬌軟的身體,諷刺道:“憑你,值一百萬?”
蘇染染臉色一沉,反手撐著他胸口,“沒錢,就麻煩你滾開。”
穆辰溪眼底湧起一股暗潮,他一手打開抽屜,將一紙協議拍到她胸口,翻身而起。
“蘇染染,一年前你就把自己賣給我了。我想睡你,一毛錢都不需要。”
蘇染染震驚地看著那紙契約,“這不算數……”
她咬牙切齒地看過來,“我已經坐了一年牢,蘇家也破產負了債,你還有臉提起這紙契約?”
穆辰溪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拿出了另外一份契約,丟到她麵前,“那就簽了這個,做我三年的地下情人,隨叫隨到,我就給你一百萬。”
蘇染染想也不想地拒絕,“你休想!”
她將協議丟回去,冷聲道:“同樣的坑,我不會跌進去第二次。這一次,就算是我上街乞討,也不會向你搖尾乞憐。”
她抬腳下了床,怒氣衝衝地拉開門離開。
本以為穆辰溪會讓人攔住她,卻沒有想到,他竟然輕而易舉地放她離開。
這不是他的作風!
蘇染染心底有些不安。
她剛剛走出別墅,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
那邊說了些什麽,她的臉色瞬間蒼白,不詳的第六感終於有了答案。
她微微握緊了手機,指尖泛白,“警察先生,我爸爸受了傷,請您多擔待一點兒,我很快就趕過來。”
她掛了電話,仇恨的眼神徑直投向別墅,撒腳衝了回去。
“穆辰溪,是你幹的,對不對?”
蘇染染一把踹開門,男人正坐在沙發上飲酒,鮮紅的**搖曳著一圈圈波紋,映襯著他眼底的波瀾不驚。
“你爸動手教訓周大發,是為你出氣,與我無關。”頓了頓,他抬眸,“周大發給警察施了壓,除了我,沒有人能把他撈出來。”
周大發被戚少白丟出會所,心中鬱結,便找上了蘇父,用蘇染染的事情刺激他,蘇父一生氣,就動手把人揍地鼻青臉腫,進了局子。
這事兒,他回來的路上就知道了。
“簽了它。”
他點了點桌上的協議,“你媽馬上可以開始手術,你爸立刻就能回家,一家人無債一身輕。”
他篤定的語氣,如同尖銳的針,穩準狠地戳破了蘇染染心底的憤怒,命中了她的死穴。
她如同泄了氣的氣球,瞬間脫力,隻能再次低頭,“我簽。”
這一次,穆辰溪總算沒有食言,替她解決了家裏的一堆麻煩,還大發慈悲地放她回家照顧父母。
因為周老板的事情,蘇父好幾天沒有搭理她,她有苦難言,更加不敢讓父母知道穆辰溪的事情。
家人麵前,隻能撒謊糊弄過去。
蘇父沒有追根究底,隻是背著她和母親,偷偷哭了好幾次,看得她心痛如刀絞,隻能倉惶地逃出家門。
穆辰溪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來的。
男人依舊言簡意賅,“過來。”
蘇染染知道自己沒有反抗的餘地,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早點去,也好早點兒回來,省地爸媽更加擔心。
她打車去了別墅,進門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酒氣。
穆辰溪生活極為規律,不酗酒不抽煙,這種畫麵,倒是極為難得。
他今天,心情不好?
蘇染染默默地走過去,僵硬地站在他麵前,沒有主動開口。
穆辰溪扯了扯領帶,忽然一把拽著她的手腕,把人壓到桌上,生氣道:“你是死人嗎?我讓你過來,是來扮屍體的?”
蘇染染冷靜地看著他,“那你想怎麽樣?”
他盯著她的紅唇,好像著了魔,“作為情人,伺候你的金主,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他重新坐回沙發上,拉開衣襟,雙腿分開,仰坐在沙發上,定定地看著她。
這模樣,竟然該死的性感。
“快點。”
他不耐地丟掉酒瓶,“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蘇染染想到父親的眼淚,想到母親的病,想到這些日子以來承受的壓力和委屈,再看著男人眼底的冰冷,心底忽然就生了一股抗拒的鬱氣。
“穆岑溪,你就對我的身體這麽感興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