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晨陽用的力氣很大,管家被這一下推的腳下不穩,就摔到了地上。管家悶哼一聲:“哎呦,二少爺你這是做什麽啊。”然後就扶住了自己的腰,抽了抽氣。
穆晨陽推開了管家之後,一把抄起客廳裏的花瓶就往地上狠狠的砸去,花瓶砸完了之後穆晨陽還不解氣,又把客廳剩下的幾個盆栽都摔了。一邊摔還一邊罵罵咧咧的說著什麽,毫無顧忌的撒著酒瘋。
管家從穆晨陽摔花瓶的第一時間就叫開了:“哎呦,二少爺,這些東西可砸不得啊,砸不得啊。”
管家試圖起身去阻攔穆晨陽,卻因為穆晨陽推他的那一下太用力了,管家感覺自己的一把老骨頭都要被摔斷了,死活都起不來身。管家也隻能半坐在地上勸穆晨陽:“二少爺啊,你醒醒啊,這些東西都不能砸啊。”
最後管家見攔不住穆晨陽也隻能長歎一聲:“唉,造孽啊。”
蘇染染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穆晨陽砸東西的樣子,以及管家無助的坐在客廳的地板上。
穆晨陽此時就像是一個惡鬼一樣,隻顧著發泄自己心中的怒火,絲毫不在意這些會造成什麽後果。
蘇染染看著這樣的穆晨陽心裏一陣歎息,她知道穆晨陽是壓抑了太久了,也是需要一些事情讓他好好發泄出來,但是這樣傷人傷己的發泄方式她並不讚同。
蘇染染知道自己攔不住穆晨陽,也不敢上去攔。兩個人的武力值不在一個水平線上,蘇染染要是貿然上去了說不定還會受傷,倒不如等穆辰溪下來了再讓他製住穆晨陽。
蘇染染小心的避開了穆晨陽已經地上的花瓶碎片,走到了管家的身邊,彎下腰問管家:“管家,你還好吧,沒受什麽傷吧。”
管家坐在地上唉聲歎氣,指著穆晨陽有些恨鐵不成鋼:“他這樣做真是沒有道理啊。”
蘇染染附和道:“是啊,不過他喝醉了,也不能和他計較。我先扶你起來,你身上還有什麽地方受傷了嗎?”
管家動了動說:“我還好,就是年紀大了,他這一下我骨頭有些受不了,回去上點藥就可以了。”
蘇染染聽管家這麽說也就放下了心,把管家扶了起來,然後攙扶著管家離開了客廳。
穆晨陽摔完了客廳裏麵可以摔的東西,還在試圖破壞客廳裏其他不好破壞的東西,邊哭邊鬧。
穆辰溪聽到樓下的聲音走下來看到的就是穆晨陽發瘋的場景,眼神裏流露著濃濃的失望。他站在樓梯口靜靜地看著穆晨陽一個人在客廳中央撒潑打滾,沒有一點點的風度。就覺得之前他學習了那麽久的禮儀都是白學了,到頭來還是被衝動控製了自己,不管不顧隻知道發泄自己的不滿。
這樣的場景讓穆辰溪開始後悔把穆晨陽放進來的舉動,他現在很想把穆晨陽立馬丟出去,覺得自己之前就不應該心軟把人放進來。
現在讓穆晨陽這麽鬧下去,倒還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睡了。要是讓穆晨陽一個人在外麵鬧說不定鬧累了就睡了,現在他看到了人,肯定是會變本加厲了。穆辰溪想著臉色也越來越不好,他睡不好不要緊,可是蘇染染和安娜睡不好他會自責,覺得是他的失誤才沒有照顧好她們兩個。
穆晨陽在客廳裏鬧得起勁,能摔的東西都摔完了之後,他眯著眼睛四處看了看,就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穆辰溪。
穆晨陽此時絲毫沒有自己擾人清夢等我自覺,完全就是順著自己的心意做事。因為酒精的原因,他也無法思考自己做的事情會帶來什麽後果,隻能夠把內心深處想做的事情都做出來。
穆晨陽看著樓梯口站的筆直的穆辰溪,呆呆的站了一會,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然後就朝著穆辰溪的方向衝了過去。
蘇染染把管家扶回了自己的房間之後,就急急忙忙跑回客廳想要勸勸穆晨陽,把人勸好了之後再收拾收拾殘局。她沒想到她一回來看到的就是穆晨陽衝向穆辰溪的場景,登時嚇了一跳,叫出聲來:“辰溪,小心。”
在這一瞬間,蘇染染想了很多。她很害怕穆晨陽衝過去是想找穆辰溪打架的,也害怕一旦穆晨陽動手,穆辰溪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和穆晨陽扭打起來。現在家裏有能力勸架的人就隻有她一個人,穆晨陽又是喝醉了完全不清醒的狀態,要是真的打起來了,也不知道勸不勸的住。
蘇染染想了很多,腳步也不自覺的往樓梯口跑去,生怕自己慢了幾步就無法阻止即將發生的“大戰”。可是隨後發生的事情卻讓蘇染染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睜大了眼睛。
穆辰溪站在樓梯口看著穆晨陽衝過來也加強了警惕,做好了防禦的姿勢。他看到蘇染染進來聽到蘇染染叫他的時候,腦海裏更是想出來了多種方法製住穆晨陽,既能不讓他繼續撒酒瘋也能夠防止他傷到蘇染染。下一秒,穆辰溪也帶著驚訝看著穆晨陽。
穆晨陽衝到穆辰溪的麵前,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之間就淚流滿麵了,然後噗通一下就跪在了穆辰溪的麵前。
穆辰溪和蘇染染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穆晨陽絲毫沒有感受到氣氛的凝固,跪著往前爬了幾步,抱住了穆辰溪的大腿。
穆晨陽的淚如泉水一般在這個時候忍不住迸發了出來。他在心裏痛恨著自己,為什麽要和穆辰溪鬧翻。因為這樣自己被那些看他不順眼的人欺負。也覺得自己的羽翼不夠強大,脫離了穆辰溪的保護自己什麽都不是。
在這樣的處境下還總是給他們找麻煩,自己一點都對不起他。穆晨陽頹廢的將跪著的雙腿往前挪了一挪,然後抱住穆辰溪的大腿,臉上的淚水不停地流下。抽泣的樣子讓穆辰溪不想在這裏再多呆一會兒。
穆辰溪對他說:“你要是不想死就趕緊走,不要在這裏煩我。”可是被酒精麻痹的穆晨陽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被踹開的他狼狽的用手支撐起身上的力氣向穆辰溪爬過去,又抱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