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黎明靜悄悄! +5000字
,這裏的黎明靜悄悄!【+5000字】
黎明前的天是最黑的!
“不急,現在過去,隻是捉到些殘兵敗將有何樂趣!”池涵凜勾了勾嘴角,一襲湖藍長袍拖拽生姿,負手而立,背影清瘦欣長,一頭海藻般的長發披散開來,皮膚猶如珍珠般白皙光澤,五官精致清晰,一雙寶石藍的的雙眸,讓這個人看起來美輪美奐充滿魔幻色彩。愛睍蓴璩
“隻怕皇後娘娘不會等太久的···”下首跪著的人一直未敢抬頭,話說到一半就覺得周身寒氣森涼,馬上住了口。
“皇後娘娘?她算什麽,還想連我都控製了不成?!父皇還在一天,我便還敬她一天母後,一旦父皇不在了,你以為她還能霸占著皇後之位囂張多久?!”池涵凜語氣極其淡漠,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眸底不帶絲毫感情。
對於他的母後,池涵凜在內心深處深深地唾棄著,甚至厭惡至極。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的,以前的他跟他的母後關係融洽,他很喜歡也很敬愛他的母後,直至幾年前發生了那件事,讓他知道了一個驚天秘密,從此他開始痛恨這個叫做柳媛媛的女人,痛恨這樣的女人生下的自己!他恨不得她去死攴!
下首之人不敢接話,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隻有當今太子池涵凜敢說了,別人連聽都是一種罪過,指不定哪天就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世界上了,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不是不知道原因,而是原因太多了不知為哪一條!
天已黑,難得一個無雨的夜晚,雖沒有漫天的星辰,卻有一輪殘月倒懸。
“哼,他還真敢回來!本宮起初聽聞還不信,現在抓住了他的手下,便立馬跳出來了,乳臭未幹的黃口小兒,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麽報仇說什麽搶皇位!他當本宮的人都是死的麽?這皇位隻會是本宮皇兒的,其他人休想覬覦!”柳媛媛聽到消息,重重的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擱,剛沏的茶水潑了出來,灑在桌上直冒熱氣嫗。
柳媛媛尖尖的瓜子臉上妝容濃豔,唇色紅到發黑,眉色較深末梢高高的挑起,眉心一朵紅色花形印記,異常妖豔醒目,與那雙顧盼生輝的美麗大眼睛相呼應,直射人心,美目之下的那顆不起眼的淚痣又像是在訴說她的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皇後娘娘說的是!”跪在下首的太監奉承道。
“太子知道這消息了麽?他怎麽說!”柳媛媛麵色稍微緩和,沒有剛才的猙獰。隻要是牽扯到關於海姬母子的事,就能立刻毀掉她長久以來假扮的高貴典雅,善良溫和瞬間**然無存見鬼去了,凶殘狠戾盡顯。
“太子殿下已經知道了,但是殿下說···說再等等!”那人語氣瞬間弱了幾分。
“等?還等什麽等?等敵人布置好了周密計劃,救出人質,逃出生天?愚蠢,這個時候就應該趁他病要他命,趕盡殺絕才對!”柳媛媛一怒之下茶杯一掃碎了一地,滾燙的茶水全部灑在了下首之人平放在身前地上的手背上,立馬紅了一片,可是那人卻渾然不覺,依舊低著頭小心謹慎。
“傳本宮話,立刻帶人前往他們的聚集地進行圍剿,不需要抓活的,就地解決一個不留!”柳媛媛發話了,誰敢不聽,小太監立刻屁顛屁顛的領命跑了出去,將皇後的話傳了下去。
皇後寢宮的上空,一個比夜色還要黑的黑影隻停留了片刻,便一閃而逝,去往了皇宮的另一處!
“就這麽走了好麽?你不去幫他?”烏金開口。
“不去,他要是連這些蝦兵蟹將都對付不了,當初為什麽背著我偷偷跑來!”落影蹙眉,不高興的說道。
“別嘴硬了,你是因為子涵也在那裏,所以才放下心來的吧?!”烏金此刻已恢複到風麒麟的樣子,背上的女人嘴硬心軟,他無奈的撇撇嘴。
“要你多嘴,快點!我要讓整個皇宮一夜之間金銀財寶、糧食麵點全無,讓他們第二天連清粥都沒得喝,哼!”落影一想起剛才趴在房頂上看到的那個叫柳媛媛的女人,就渾身不舒服,覺得惡心。
“看來有的忙了!”烏金覺得自己很悲催,為啥體力活都是他做!
“沒事兒,天亮之前就可以休息了!”落影安慰性的拍了拍烏金的背!
可是,為毛,烏金沒有感覺到半點安慰呢?現在才天黑,要在黎明到來前完成,好幾個時辰哪,豈不是要累死!烏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什麽人?”一群黑衣蒙麵人剛出宮門,就被阻截,首領問對麵一群也是一身黑衣的蒙麵人。
“我們是什麽人不重要,我隻問你,你們是皇後的人!?”對立的黑衣人首領問道。
“不錯,知道我們是皇後娘娘的人還敢擋路,還不快滾開?”那黑衣人十分囂張,看來平日裏狗仗人勢習慣了!
“哼哼,那就對了,擋的就是你們的路!兄弟們,上!”黑衣首領一聲冷笑,大喝一聲,身後幾十人蜂擁而上。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啊···”黑衣人首領話還沒說完,就被削掉了腦袋。
他們奉皇後之命,出宮辦事,沒想到這才出宮門沒多久,竟然被突襲了,不知來著何方人馬,但是明顯,這群人的目的就是阻止他們。
雙方好幾十人拚殺在一起,原本寂靜的街道,無數的寒光閃爍,刀劍拚殺碰撞,腥風血雨席卷而來,短短一盞茶的功夫,巷口已經橫七豎八躺滿了屍體,牆壁街道鮮血四濺,一夜淒涼,慘不忍睹。
“頭兒,總共三十七人,無一生還!”手下領命,一一的走過那些屍體,如果看到還有喘氣兒的就補上一劍,接著再來匯報清點的人數。
“撤!”黑衣人首領點點頭,一聲撤數十人瞬間消失在了巷口,悄無聲息,唯有滿地屍體證明曾經這裏發生過慘烈的激鬥。
任務完成了,果然不出太子所料,皇後娘娘還是出手了,不顧太子殿下的意願,亦如以往一樣一意孤行,獨斷專橫。
但是,這樣真的好嗎?以往對於不顧太子殿下意願的皇後娘娘,太子殿下都是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次竟然為了一個反賊一個禍國的妖孽,與皇後娘娘反目,雖然是私下動手,但是不久便會被查出來,也算得上是公然反目了。太子殿下真的就如此在意那個男生女相的皇子池涵清嘛?究竟是為何?
“誰呀,吵死了,這聲更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一個粗壯的男聲,帶著初醒的朦朦朧朧,一邊搔著頭皮,一邊不耐煩的破口大罵!
他們這裏即不是酒樓也不是客棧,不提供住宿和酒水,他們這裏是米店,怎麽會有人這大半夜的來敲門買米!
一個虎背熊腰的夥計一看就是長期做體力活兒的,他嘭的一下搬下門板,打開門人都沒看清就像破口大罵。
晚間的涼風習習讓他頓了頓,這才睜開睡眼惺忪的小眼睛看清來人。門口隻身一人,來人一身蝴蝶蘭長袍在他手中微閃的燭光下,泛著華麗的光澤,玉麵高冠,豐神俊朗,此等天氣還拿著一把上等白羽扇搖啊搖著,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人。
夥計皮黑肉糙,卻眼神兒好,他看見麵前的人,就知道是有錢的主兒,絕對不能怠慢,心裏的牢***立馬收了起來,滿臉堆笑的露出齙牙,訕笑著問道,“不知您到此有何事啊?”
“我找你們掌櫃的!”藍修芳聲音沉穩,麵帶微微笑,笑意卻不大達眼底。
“找我們掌櫃的?公子,你深夜到此,又不說何事?小的不能給你找,萬一掌櫃的生氣把我辭了呢!不行不行···”那夥計搖搖頭,還不著痕跡用他壯碩的身體擋在了門口。
“哼···”藍修芳不說話輕哼一聲笑著掏出了一枚銀子,在手中拋了拋,另一隻手衣袍淡然的搖著扇子。
那夥計一看見上下跳著的銀子立馬眉開眼笑,點頭哈腰,“您裏麵兒請,裏麵兒請,我這就給您找去!”
那夥計一伸手飛快的抓住了跳在半空中的銀子揣進了袖子裏,將藍修芳請到店裏坐下後,去後院找掌櫃的去了。
掌櫃的匆匆趕來,抬頭左右瞅了瞅,見不遠處坐著一個搖著扇子的男人,俊秀不煩,一看就是富貴之人,夥計打擾他睡覺,說有位有錢的公子找,他還不信,這一來看果真不假!
“您是?”掌櫃的上前打量。
藍修芳嘴角含笑的轉過身,“掌櫃的也許不認識我,但是一定認得此物吧!?”
藍修芳手一抖,金家家主的令牌出現在了掌櫃的麵前,那純金打造的令牌在掌櫃的麵前晃啊晃啊,掌櫃的起初一愣,緊接著臉色大變,立馬跪在了地上!
“見此令猶如見家主,公子有何吩咐盡管說,小的願效犬馬之勞!”掌櫃的磕著頭快速的說道,他身後跟上來的夥計雖然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兒,但是他家掌櫃的都跪了,他也趕緊跟著跪下了。
“好說,在下尚麓山莊莊主藍修芳,確實有一事相求於掌櫃!”藍修芳手腕一轉收起了令牌,搖著他那把白羽扇一派安然的坐了下來。
掌櫃的一怔,緊接著渾身抖得像篩子一樣,他原本以為來人隻是家主的親信,此番前來是有事要辦。沒想到來人居然自稱是天下第一莊莊主,那等呼風喚雨之人,跺跺腳就讓天下武林、商貿抖三抖得人物,此刻居然就坐在自己麵前,難道是自己什麽時候觸怒了家主或者得罪了尚麓山莊不成!?
“原···原來是尚麓山莊的藍莊主,小的、小的剛才有眼不識泰山了,我···”掌櫃的不敢擦汗,說話也不利索了。
“掌櫃的不必怕,藍某今日來確實是有事相求,還望掌櫃的一定要幫藍某才是!”
“藍莊主嚴重了,有事您盡管吩咐小的就是!”掌櫃的一聽並不止來找自己麻煩的,頓時舒了一口大氣,這才敢撩起衣袖揩了揩汗。
“是這樣的···”藍修芳將自己的來意簡單的說明了一下,然後又遞上了金萬全的信物,以及自己的信物外加一封書信。
“掌櫃的,藍某知道你是京城金字號第一店,京城裏其他金字號店鋪掌櫃都聽您的,這次麻煩您一定要替藍某轉達,尚麓山莊的店鋪掌櫃皆認得此信物,您不必擔心其他,隻按我吩咐去做就好,事成之後重賞,這可是你們家主說的!”藍修芳嘴角微勾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小的一定盡全力給您辦好!隻是···”掌櫃的略有疑惑。
“說吧···”藍修芳眸色微閃,笑道。
“隻是,這件事怎麽看都是損人不利己呀,商鋪做不了生意就賺不到錢,損失會很嚴重。百姓官府又買不到每日吃用之物,這是會鬧大的,這···這樣下去整個京城可是會亂的呀!”掌櫃的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怎麽有種不祥的預感。
“嗬,就是要他亂,就怕他不亂!”藍修芳高深莫測的說了這麽一句,起身就準備離開了,走到門口末了加了一句,“我希望明天早上我走在大街上看不到任何商鋪開門營業,如果被我發現有商鋪仍舊開門招攬生意,無論是金家的還是我尚麓山莊的,一律嚴懲不帶,到時候可別怪本莊主翻臉無情!”
藍修芳說完唰的一聲收起了扇子,足尖輕點,身子一躍,就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了。藍修芳最後一句話,讓溫度降到了極點,店鋪裏突然安靜的很詭異,燭火被風吹得東倒西歪,夥計上前想關上、門,卻被掌櫃的喝止了。
“還關什麽關,馬上去把其他人叫起來,傳我口信,召集京城所有金字號掌櫃一個時辰內到此,有要事商議!”掌櫃的虛軟的扶著凳子站起身,要不是看到手中信物,他絕對不相信這是真的,天下第一莊的莊主真的有來過。
藍莊主說的話,讓他心裏很忐忑不安,什麽叫‘就是讓他亂,就怕他不亂’,難道,難道他們是想···造反?掌櫃的心下駭然,他什麽都不想知道,隻是聽從命令辦事就好。立馬拉住正準備去後院的夥計,“快,再備一頂轎子,我要去城南尚麓茶莊!”
“好,小的馬上去辦!”夥計也被這緊張的氛圍所感染,心驚膽戰的。
掌櫃的直起腰,負手而立,站在門口看著空無一人的大街,心思沉重,這天,怕是要變了!
片刻工夫,夥計來了,“掌櫃,轎子備好了,您請!”
掌櫃的剛抬腳出門,又轉身對夥計說,“你叫其他人行動快點,切記,悄無聲息,不要打草驚蛇,不然···”
夥計看到掌櫃的陰沉著臉,對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嚇得一哆嗦,用力地點點頭,等掌櫃的上了轎,他立馬關上大門,去了後院,和已經起身的其他夥計們,從後門溜了出去,神不知鬼不覺的分散消失在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這不是金字號劉掌櫃嗎?深夜到訪,不知有何貴幹?”來者隻穿了一層單衣,肩上披著一件錦袍,顯然不是很高興,這睡的正香卻被吵醒了,要不是聽說是金字號大掌櫃的,他是見都懶得見的。
“徐掌櫃,您看這···”這個劉掌櫃就是被藍修芳所囑托的那位,他看著尚麓茶莊徐掌櫃也不多說,直接遞上了藍莊主的信物以及書信!
那徐掌櫃也是人精,看到莊主信物眼睛一亮,趕緊接過書信,讀完之後心思沉重,他皺著眉頭甚是不解,睨著眼看劉掌櫃,“劉掌櫃,您這不會是忽悠在下呢吧?”
“徐掌櫃您說的這是什麽話,這三更半夜的,我劉某哪裏有這份閑心,再說就算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藍莊主是何人···劉某可不敢輕易得罪的···”劉掌櫃對徐掌櫃的猜測也不上氣,滿臉嚴肅的道。
“這要是真的,這麽做京城豈不是會···”
“京城會亂,不錯,你們莊主臨走前也是這麽回答我的,他說‘就是要他亂,就怕他不亂’啊!所以徐掌櫃不要再猶豫了,馬上將消息穿下去吧,越快越好!”劉掌櫃打斷徐掌櫃的話,縮了縮腳,愁眉苦臉的道,“你們莊主最後一句話說···”
“我們莊主還說了什麽?”徐掌櫃心一緊,揣測著這那句‘就是要他亂···’。
“你們莊主的原話是‘我希望明天早上我走在大街上看不到任何商鋪開門營業,如果被我發現有商鋪仍舊開門招攬生意,無論是金家還是我尚麓山莊的,到時候可別怪本莊主翻臉無情!’”
不隻是劉掌櫃,就連徐掌櫃聽了也顫了顫,徐掌櫃慌忙站起身,向窗外望了望,慌了起來,“怎麽辦,這時辰···怕是要來不及了!我要趕快,趕快啊!”
徐掌櫃焦躁的來回走了幾步,一拍大腿,就跑了出去,要快,要快啊!他連身後的劉掌櫃都顧不上了,劉掌櫃此刻也沒精神顧及到這些,自己也出來好久,要趕快回去才行,人隻怕都已經到齊了,一定要趕在天亮前將事情辦好,否則家主怪罪下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