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艱難前行
盡管狂驟般的雪崩恢複平靜,但現下卻刮起了大風,雪隨著風的吹動盤旋而起,一時間猶如沙塵暴般,瞬間,整個雪山籠罩在風雪中。
皚皚白雪,一眼望不到盡頭,但仍能看到不遠處那天赤山高高聳立著,絲毫不受風雪的影響,威嚴高大挺拔,盡管大風不停的狂嘯,雪崩席卷之處,平坦之極。
迷糊中,水漣月隻覺得她快要喘不過起來,拚盡全力的推開壓在身上的重物,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意頓時席卷全身,想要張開嘴呼吸,卻瞬間被冰涼的雪灌入嘴裏,她騰出雙手不停的向上揮舞,撥開厚厚的雪層,直到帶著寒意的空氣鑽進她的鼻孔。
這次的雪崩來的夠凶夠急,水漣月好不容易站起身來,卻現那白雪已沒了她的腰,雖然她穿的已經足夠厚實,卻依然可以感覺到下半身開始漸漸麻。
風卷著雪無情的席卷著雪山,水漣月眯起鳳眸,強掙紮的看清周圍的景象,漫天白雪,天色昏暗,當下心中暗叫不好,若不趕快離開這裏,怕是天黑下來,溫差會更大。冷情王妃太妖嬈2o1
就在水漣月剛要抬腿時,猛然間踢到一團重物,害她險些跌倒,“糟糕,南宮煜.....”,她驚呼一聲,趕忙俯下身子撥開那厚重的白雪,待南宮煜露出來時,水漣月不由驚呆了,南宮煜雙目緊閉,精美俊朗的臉此刻凍得紫紅,長長的睫毛沾了不少白雪,領口敞開,風卷著雪不停的刮進他的衣裏,馬車已經殘缺不堪,而南宮煜的下半身被壓在車軲轆下,換句話說,他是被整個馬車壓在下麵。
水漣月拚盡力氣推開馬車,想要將南宮煜拉出來,卻現車窗的一截斷木從他後背刺穿,傷口處已經凍冰,而四周圍的血漬,在這白雪的襯托下格外的刺眼。
望著裹在南宮煜身上的貂裘大氅,回想起雪崩前的那一幕,不知為什麽,水漣月心裏竟有種莫名的感覺,她不停的呼喚著南宮煜的名字,奈何,南宮煜一點反應也沒有,她想著,或許,是因為那截兒斷木刺穿導致南宮煜死了?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拉起南宮煜僵硬的手臂,為他把脈,意外的是,南宮煜竟然還有一絲微弱的脈搏,她不由的重拾信心,絕美的容顏**漾起一抹淺笑,使得如此雪景都黯然失色,想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得知南宮煜還活著,她有多激動與開心。
她頂著風雪查看南宮煜的傷勢,由於沒有良好的環境,她也不敢拔出那斷木,拔出暗藏在袖裏的短匕,沿著傷口處將斷木一點一點的割斷,此時,天色沉了下來,她不得不加快動作,溫差急下降,讓她明顯感覺到自己行動變得遲緩,好在陰寒的體質,能令她在寒冷的氣候下多堅持一會。
她先將束縛馬匹的繩帶割斷,又催動內力,將馬車掀開,而馬車內的物品有些已經掩埋在雪裏,她也懶得去找,隻在馬車內尋了些殘留的食物,割了三塊馬肉,裹成包袱,拖著南宮煜僵硬的身體,在厚厚的雪地裏艱難而行。
走了一段路,水漣月突然停下,回頭望去,隻見平坦的雪地裏一道很深的痕跡,而這道痕跡距離馬車隻有二三十米,她轉回頭來看著雪山頂端,依照著這種度下去,恐怕很難上山了,可若是下山,怕是比上山還要遠,況且,他們一直在所謂的幻境裏兜兜轉轉,難保那雪崩不會再來一次?
想到這,她將包裹放在白雪上,包裹很快陷進雪層裏,她又將南宮煜的頭枕在包裹上,並把大氅蓋在他臉上,返回馬車處。
很快,水漣月用短匕割斷了馬車底端的木板,翻找出被白雪覆蓋的絨毯,再次來到南宮煜身旁,吃力的將南宮煜重重的身體推到木板上,並用絨毯將他固定在木板上,猛然間,她從袖口裏抽出玄天綾,望著那閃爍著銀色的玄天綾,她不由的輕歎口氣,如此好的寶物,怕是糟蹋了。
就這樣,她用玄天綾綁在木板上,硬生生的用自己的柔弱的身體拉動著木板,艱難前行。
綠意盎然,花草靈動,小溪潺潺,一大片粉白色的花團緊緊地簇擁在一起,枝繁葉茂,到處鳥語花香,偶爾幾隻白鶴穿過雲層,出嘶鳴的叫聲,就在這如仙境般的地方,一座天然的圓形湖,湖水清澈見底,呈現天藍色,湖中心有一座三層閣樓,四名白衣妙齡女子守在閣樓門外。
閣樓三樓,一襲身穿白冰絲綢銀白色衣袍的背影盤膝而坐,筆直挺立,目光久久移不開麵前方桌上,那隻有手掌大的水晶球,而他身旁,恭敬的站著年齡不過十三四的少年。
水晶球裏,一名絕色女子吃力的拉著木板,在皚皚雪山舉步難行,卻還在拚盡全力,那柔弱的身軀已經滾落雪山下好幾次,每一次都露出痛苦的表情,多次後,便開始麵色蒼白,嘴唇醬紫,神智迷糊,為了能夠讓自己清醒,竟然用短匕不停的割破自己的手臂,為的就是翻越這聳立的雪山。
許久,一聲輕歎,抬起泛白的指尖在水晶球上輕輕一抹,畫麵消失,他緩緩閉上雙眸,長而翹的黑色睫毛微微抖動,身旁的小侍似有不解,主子從來不會因為平凡之人而露出這般表情,便開口輕聲問道:“主子因何輕歎,自主子回來後,便有些不同”。
話音剛落,那黑色的睫毛抖動的更加厲害,猛然睜開雙眸,看也不看小侍,似是有些惱怒,“話如此之多,也不見你爭過那四雲姐妹”。
小侍聽後,不禁露出一副不甘之色,小聲嘀咕道:“明明是主子有問題,為何又提起我與四雲姐妹之事.....”。
“下去吧.....”,男子似乎懶得與小侍逞口舌,輕輕地揮了揮手臂,聲音透著無奈說道。
小侍本想再說一二,但見主子有令,也不敢違抗,隻得行了個禮退出閣樓內。
屋內,男子緩緩站起身來,抖了抖衣袍,那白如雪的肌膚,精致完美的五官,帶著淡淡的憂色與無奈,再次看向聖球,不知嘀咕些什麽,聖球的畫麵再次顯現出水漣月在雪山艱難前行的畫麵。冷情王妃太妖嬈2o1
不錯,此人正是聽雪,將水漣月與南宮煜帶進這雪山的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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