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涼薄的男人

“陰寒體質,如何能救?若是中毒,還能讓墨雲前來解毒,如今,寒毒發作,除非......本王出手”,南宮煜回神後,掃了眼青嫋,淡漠道。

正當二人說話之際,裏屋隱隱傳出嚶嚶之聲,似乎因為疼痛難忍而低吟不斷,青嫋聽得有些不自在,垂下頭單膝跪地,再次為水漣月說話:“主子還是救她一命吧,陰寒體質最早在古書記載,並沒有根除的方法,寒毒侵體,損耗命數,發作之人全身凍疼難忍,隻怕沒被寒毒致死,這疼痛....也非尋常人能忍受.....”。

“青嫋,你跟隨我多年,竟如此不了解本王,恩”?南宮煜聽完青嫋一番話,絲毫憐憫之心未起,反而疑惑的盯著青嫋,他三番五次為水漣月開脫,他倒真是想不通究竟為何?

“求王爺恕罪,並非青嫋多事,而是為大局著想”。

“哼,為大局著想?區區一個女人罷了,你倒是說說看,何來為大局著想啊”?南宮煜冷喝一聲,青嫋頓時臉色一白,竟一時語塞,無從所答。

這時,裏屋低吟之聲越來越響,那痛苦不堪入耳的聲音,令青嫋將頭垂的更低,此時,南宮煜未挪動半分腳步,他心中不由一歎,也難怪主子無動於衷,若非他輕功蓋世,也聽不到皇上私會與水漣月,密談合作之事。

一個想要加害王爺的女人,誰敢留在身邊?誰能不心寒?

“救我.....求...你救....我.....”,此時此刻,水漣月的聲音顯得那樣淒涼蒼白,若非特殊的體質,她死也不會向南宮煜低頭。

裏屋與外屋離著很近,一牆之隔,當水漣月被凍疼痛醒的時候,已然聽到南宮煜與青嫋的對話,她寒透了心,這樣涼薄的男人,不要也罷,但,奈何寒毒侵體的疼痛讓她臨近崩潰,又不得不忍著疼痛開口求他。

南宮煜怔了怔,隨後冷著臉向裏屋走去,隻見屋內床榻上已是一片狼藉,所有的被褥都被水漣月撕裂,棉絮飄得滿地都是,而她,裹著被單蜷縮在床頭,炎炎烈日,那張絕美傾世的臉,毫無血色,嘴唇醬紫,麵色灰白。

“救我......救.....我.....”,水漣月眯著眼縫看到南宮煜進了裏屋,掙紮著想要起身,卻不想胳膊肘一歪,朝地麵摔下床,青嫋有心攙扶,卻也無力邁開腳步,就看主子陰沉的臉,也知道他若去攙扶,後果有多嚴重。

南宮煜看了一會,突然冷笑出聲,邁著步子朝著一旁的座椅走去,“你不是很有本事嗎?咦,此時怎麽不見楚亦華來救你?恩?怎麽襄王沒來?嗬....還有皇上,九五之尊的皇上,怎麽也沒來呢”?

水漣月瞬間瞪圓眼眸,死死的盯著南宮煜,咬著牙承受著寒毒侵體的痛苦,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噗.....”,隻見她拂袖擦去,踉蹌從地上爬起來,沒走兩步又撲倒在地上。

“哈哈哈....”,南宮煜見到水漣月的慘狀,猛然狂笑出聲,隨後,精雕俊美的五官有些猙獰,帶著一股傲視天地的強勢走到水漣月身旁蹲了下來,鄙夷道:“別掙紮了,以你現在的身體,根本走不出宅子,哼,想要本王救你,憑你也配?賤人”!

水漣月微微一怔,那句賤人始終回**在腦海裏,這就是她要嫁的男人嗎?嗬.....她早說過,他從來不是她的菜,從來都不是,想到這,竟然不顧凍疼的痛苦,側過身來,嘴角微翹,嫣然一笑,雖然麵如死灰,但也掩蓋不住絕代芳華。

“你一定要記得,你今天所說的話,莫要後悔”。

“怎麽?你以為你今天還有命活著回去嗎”?南宮煜盯著水漣月傾國傾城的臉,黑眸如鷹眼般,深邃而森冷。

水漣月沒再說話,突然,耳邊響起一陣蒼鷹嘶鳴之聲,她竟然又笑了,是滿月,心中似乎鬆了口氣,雖然來京都時,她便放飛滿月,但此時滿月能找到這裏,也就意味著,師父來了。

“唰”,忽然,一團黑物滾了進來,等南宮煜反應過來,裏屋已是白煙彌漫,硝石的氣味嗆鼻之極,青嫋頓時擋在南宮煜身前,護住主子。

待到白煙消散些,青嫋快速打開窗子,清風撲來,沒一會,白煙消散得無影無蹤,隻是那躺在地上的水漣月,早已不見蹤影。

南宮煜的臉越發陰沉,十指攥的咯咯直響,青嫋也微鎖眉頭,卻不敢多話,看樣子,水家女子是被人救走了,但,不知道是何人所救?

“真沒想到,說嘴打嘴,竟然真有人來救那個賤人,青嫋”,南宮煜冷喝一聲。

“屬下在”。

“立刻去查,本王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在本王眼皮底下,將人救走”。

“是”,青嫋領命後,踏出門外,隻是走了兩步,猛然駐足,回頭看了眼裏屋,輕歎一聲,轉身一閃即逝。

隨後,南宮煜望向剛剛水漣月躺過的地麵,心中的角落稍稍鬆動些。

其實,他也不是非要置她於死地,他心中的疑雲還等著她來解答,而且,關於金靈宮遺留於世上的寶藏傳說,也有待推敲,一切,恐怕還要從她身上探尋到。

今日之舉,也不怪他冷血無情,鐵石心腸,他從小對陰謀心計耳熏目染,親生額娘如何死的,他更是曆曆在目,自然對水漣月與皇上合作之事耿耿介懷,更沒有想到,南宮翎竟然把算盤打到水漣月的身上,若非青嫋偷偷探聽到,恐怕,日後他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當真是在身邊放了隻蛇蠍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