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錦穿好了衣服,感覺後脖子有什麽梗得慌,便隨口說道:“阿青,幫我看看我背後怎麽了?”
阿青沒有出聲,隻是默默地將她掖在衣服裏的頭發取了出來。
“謝謝啊,”玄錦笑了一下自己的蠢,轉過身來,卻被實打實地嚇了一大跳,“怎麽是你?!”
穀冕抱著手,笑得狡黠:“這兒都是我的地盤,你用不著這麽驚訝吧?”
玄錦皺眉:"剛剛才進來的?"
穀冕笑了一下:“不然呢?別把本王想得這麽齷齪。”
誰知道呢,玄錦小聲嘀咕,繞開他走了出去:“傷員我已經醫治好了,你該履行諾言了。”
“這是自然,從今往後,你可以出來走動。”穀冕
也跟著出去。
玄錦看著他,心中暗罵這個人卑鄙無恥,可又無可奈何,因為受製於對方。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你的新房間。"穀冕指了指左側最近的一間屋子,裏麵有幾個侍衛在看守。
玄錦看著那扇門,眼神複雜:"這就是你說的,可以出來走動?"
從一個房間換到另一個房間。
"當然了,"穀冕笑著解釋道:"這裏離我的營帳近,雖然允許你出來走動,可若是你逃跑了怎麽辦,我得看著你。"
"......"玄錦無語,這個人真的很變態!
她現在隻希望段奕川能盡快趕來,她不想再待在這裏了!
"走吧,"穀冕拉起玄錦,推開了屋子,"這兒可是我花了很長時間建造的。"
屋內的裝飾很華麗,牆壁上鑲嵌的夜明珠發著幽藍色的光芒,照亮了屋內每一寸地方。
屋中有兩張床,其中的一張擺放著一張大桌子,上麵還擺滿了各種吃食。另外一邊則有一張小桌子,上麵放著幾件精致的小玩意兒。
看著這些東西,玄錦有些狐疑:“你是不是有孩子?”
聽到這話,穀冕臉色頓時不好了,他的眼眸微眯,冷冷盯著玄錦:"與你無關的事不要多嘴。"
玄錦挑了挑眉,也不理會他,而是徑直走向窗戶。
窗戶下是一片小湖,湖水清澈見底,偶爾有魚遊過,發出悅耳的聲音。
"怎樣?"穀冕問道。
玄錦抬起頭,望著天空中明媚燦爛的陽光,歎息了一聲:"真美啊,可惜我是身為俘虜在此觀賞。"
穀冕笑了,笑容十分陰柔,帶著某種邪氣:"你也可以不當俘虜,做我的女人,這裏的一切都是你的。"
玄錦聞言回頭,正巧和他的目光碰到了一處,她感覺到對方眸中的熾熱,心中泛起一片惡心。
見她不語,穀冕繼續邊走近邊道道:“怎麽樣,本王不比段奕川差吧,我聽說他在和西周的人打得熱火朝天說不定已經戰死了,你倒不如跟了我……”
"閉嘴!"玄錦突然打斷了穀冕的話,臉上全是厭惡之色,"我生是段奕川的人,死是段奕川的鬼!"
穀冕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他沒想到玄錦居然這般直接拒絕他,一時氣急又不能對她動手,最終隻得憤怒地拂袖走了出去。
他走出去後,玄錦靠在窗戶邊上,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下自己的情緒,才轉過身看向了穀冕離開的方向,心中思量,以後要更加小心這個男人才行。
她轉身走向浴盆,準備先梳洗一番,然後休息,畢竟忙了一整天,她有些疲憊了。
剛剛躺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進。"玄錦淡淡道。
阿青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恭敬地遞給玄錦:"王妃,喝點藥吧。"
玄錦看著這碗黑乎乎的藥汁,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我沒有生病,為什麽要喝藥?"
阿青看著她皺眉的模樣,頓時有些手足無措道:"難道你沒有和主子……那個嗎?”
凡是能進這個房間的女人,往往都會被賜一碗避子湯藥……
“滾,他不配。”玄錦起身將她手中的藥碗摔到了地上,瓷器破碎,藥水流了一地。
阿青連忙彎腰撿起藥碗,眼睛紅了一圈,低頭哭泣著出去了。
玄錦氣得輾轉反側睡不著覺,這個鬼地方,這些人,她是真的厭惡到極致了!
她一直睡到晚飯時候,阿青早已不敢招惹她,隻是輕輕地叫她起來吃飯,然後立馬就自覺地出去了。
玄錦吃過晚飯之後,便躺在**繼續休息,可躺在**怎麽也睡不著覺,索性披上衣服走到院落裏麵,吹風吹涼。
月光照耀在地麵上,灑下一地銀白。
玄錦看著這些銀白,突然覺得有些恍惚,好似段奕川正站在她的旁邊,看著她......
她甩了甩腦袋,不願再想,便坐到一顆樹前,仰頭望著星空。
這棵樹高有七八米,樹幹粗壯,枝葉繁茂,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茂盛。
玄錦仰頭看著天,月光下的樹影婆娑,仿佛有個熟悉的身影就在身邊,但卻又摸不到。
忽然,一顆小石子滾到了她的腳邊,她好奇地尋找過去,隻見一個被雜草覆蓋的牢房,若是沒有指引,即使路過也不會注意到。
玄錦慢慢走了過去,蹲下身去,伸手撥開了覆蓋的雜草。
隻見一個女人蜷縮在角落中,衣衫淩亂,頭發散亂,臉上有些青紫,眼睛明亮得可怕。
“是你叫我過來的嗎?”玄錦蹲下來小聲問道。
女人點點頭,一點一點地爬過來,將一團紙塞到玄錦手中,隨後催她趕緊離開。
玄錦拿著手中的紙條,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些要巡邏過來的士兵,咬咬牙跑回房中。
正巧遇到來收拾碗筷的阿青,她麵不改色地一步步走進去。
“王妃,夜裏還是不要出去走動了,有野狼。”
“知道了。”玄錦一副厭惡的神情,阿青也不好意思再逗留,她將碗筷都收拾好之後便離開了。
害怕穀冕那個魔頭再悄悄地進來,玄錦一直將紙團握在手心,直到半夜,確定眾人都睡下來,才走到窗戶邊,借著月光,悄悄將紙團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