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烈將她打橫抱起,一路回到了逐鹿殿,直接吩咐踏月去叫青玉。

青玉揉揉眼,有些抱怨:“你們家王妃還真能折騰,為什麽總喜歡在半夜出問題?”

來到了正殿,看著北唐烈懷中的顧卿,眉頭微微皺起:“迷魂曲?”

北唐烈點點頭,沒有要放開顧卿的意思,看著青玉:“趕緊幫她上藥。”

青玉這才注意到顧卿鮮血淋漓的右手,一下子變得嚴肅,取來了隨身的藥箱簡單的處理了一下,然後用紗布包紮好。

“隻怕要好幾天不能碰水了,九皇叔你注意些就好。迷魂曲隻要睡著了醒來,就可以了,你也不用擔心。沒什麽事,青玉就先下去了。”

北唐烈點點頭,對於迷魂曲的效用自己是知道的。

他將顧卿安放在**,她卻不肯躺下,抓住北唐烈:“你說好的,答應我的。”

沒想到這一根筋的顧卿到現在還記得,北唐烈放柔了的聲音:“夜裏光線不好,你乖乖睡下,明日讓你畫。”

顧卿狐疑的看著他:“真的?”

北唐烈沒想到她還會懷疑,頓時輕笑:“你抱緊我,明日我就不會跑了。”

顧卿當真一下子抱緊了北唐烈,北唐烈始料未及,彎下去的身子一下子失重,向顧卿倒去。

他雙手撐著顧卿的身側,有些皺眉看著身下的顧卿,她正毫不避諱,眼睛眨巴著看向自己,隻是這一雙眼有些空洞無神。

北唐烈皺眉看著自己腰際上的小手,難不成就這樣抱著?

“你讓我也躺上來。”北唐烈不得不軟言軟語的說道,現在的顧卿說的太深奧根本就不懂。

顧卿也似有所想,挪了挪,將身側的地方讓給了北唐烈。北唐烈的身子才剛剛躺下,顧卿立刻就側著身子,緊緊摟著他,生怕他會消失一樣。

不一會,懷中的顧卿就傳來均與的呼吸,北唐烈緊緊的摟著她。這具柔軟的身子已經離開他的懷抱三個夜晚了。沒有顧卿,他連每日必去的碧波池都沒了心思,為的隻是等到顧卿那一句服軟,可是倔強如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所錯在何處。

對於顧卿口口聲聲要自己的權利,他覺得有些無奈和可笑。在烈王府,得到他的寵愛就是得到了所有的特權,可是她偏不,她要自己的權利,小的可憐,隻是要自由。

可是,北唐烈不容許的是,她遠離自己範圍的自由。

消失已久的溫暖,讓他有些貪念。聞著她發間的清香,心靈那一刻得到了滿足,轉眼就睡了過去。

清晨,陽光照射進來,顧卿費力的睜開眼睛,意識還未全醒,手掌上傳來的痛楚卻真真切切。

她一揚起右手,嚇了一跳。我去!這不是熊掌嗎?怎麽包紮成這個樣子?

顧卿的疑惑還未散去,突然發現不對勁,這哪裏是柴房啊,這個……

分明就是北唐烈的房間啊!

一轉身……

我擦!北……北……北唐烈啊!

北唐烈仿佛是看了場精彩的

麵部表情秀,顯示迷茫,再到驚醒、疑惑、驚愕、害怕……

一張小臉竟然能做到這麽多個表情,還真是不錯,比昨晚呆愣愣的表情好多了。

顧卿揮舞著“熊掌”,錯愕的看著身旁躺著的冰山男,一下子話都說不好了:“你……你……”你怎麽在這?

“這是逐鹿殿。”他慢悠悠的說道,證明他此刻的心情……不錯。

為毛他會心情不錯?自己不是關在柴房了嗎,怎麽一覺醒來就出現在這裏。自己的手,怎麽會傷成這樣,痛的要死!

顧卿一下子拿著自己僅存的左手,抓住北唐烈的衣襟:“你說!你都對我做了什麽慘絕人寰的事情了?”

北唐烈側臥著身子,十分邪魅的打量了下她的胸部。顧卿氣的臉色通紅,她所知的根本就不是這件事,是自己的手啊!

她揮舞著熊掌:“我是問你,我的手啊!不對!現在關心的應該不是手,對了,我為什麽會在這?你對我做了什麽慘絕人寰的事?”

“你說呢?”北唐烈沒有直麵回答,反而輕飄飄的問了一句。“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

他提醒這個不爭的事實。

就在顧卿腦袋快要炸開的時候,沒想到北唐烈突然湊上前來,冷笑一聲:“你可知到昨晚是你主動送上門來的。”

顧卿瞪大了眼睛,一副“我不相信”的樣子,雖然對於北唐烈有些想法,但是自己也不知**的主動找上門吧?

“本王昨晚想要去看一下你是否安分守己,沒想到剛進門,就發現你夢中囈語,說喜歡本王,求本王臨幸之類的話,還死死的抱住我,甚至不惜弄傷了手。”

隨著北唐烈的話,顧卿的嘴巴越張越大,雖然自己睡覺比較死,但是也不至於發生了這麽多事,自己一點都不知道啊!

北唐烈看著她驚愕的表情,臉上依舊是淡淡的冷笑:“你昨晚死死的抱住本王,說喜歡本王的**……”

說道最後北唐烈的聲音有些陰測測的了:“還說踏月的身體不是什麽黃金比例,不願意畫他。”

說到這裏的時候,顧卿有幾分信了,這些話都是自己的心裏話,從來沒告訴過任何人。顧卿看了眼北唐烈,然後悲哀的看了下自己的熊掌,難不成他說的都是真的,她竟然恬不知恥的勾引了北唐烈?

那麽問題來了……

自己算是勾引成功了嗎?外衣雖然脫了,但是裏衣還是完完整整的啊!身上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自己色誘失敗了?

北唐烈帶著淡淡的諷刺和嘲弄,翻身下榻,姿勢優美:“不用看了,本王對你沒有興趣。”

“那你為什麽還……”還帶我會逐鹿殿?

顧卿十分狐疑,就算自己長得不好看,也不至於讓人沒有興趣吧?這說出去也太丟人了!

“你昨夜撕爛本王的衣袍,死死的抱著本王,本王這才不得已。說到底你都是本王的王妃,若是讓人瞧了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他冷峭的斜睨一眼:“還有你……太平。

”說罷,便不看顧卿那慘白的麵容,直接大踏步離去。

就在北唐烈離開的下一秒,顧卿怒然出手,一個枕頭無辜遭殃:“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盡然嘲笑老娘沒有胸?真是太過分了……”

隨後顧卿就被踏月送回了昭陽殿,也沒有提及再去柴房的事,這件事似乎都心照不宣的忘記了。而顧卿這莫名其妙的懲罰也沒頭沒腦的終結了,而北唐烈的心思,她還是沒有琢磨透,實在猜測不出,他到底想幹什麽。

而王妃被放出來的消息也不脛而走,自然也傳到了芙蓉閣。

周鶯聽著下人的來報,氣的臉色發青,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還能回來,惹怒王爺的人不都是沒有好下場的嗎?難不成因為她是王妃嗎?

看來王妃的確是有些特權的,但是周鶯不怕,自己仗著皇後在背後撐腰,給北唐烈施加壓力,那麽自己在王府的地位就無人能撼動的了!

周鶯並沒有因為顧卿從柴房出來而動容,在她眼裏,這個王妃注定會是她的。隻是不知道,顧卿是從逐鹿殿出來的。北唐烈有心不讓別人知道,自然不會有人知道的。

回到昭陽殿,最開心的莫不過是張媽媽了,月娘跟著她的時間尚短,所以沒有多麽真摯的感情。

她和下人的關係處的甚好,所有人都噓寒問暖,月娘被這種氣氛感染,臉上也多了幾分表情。

和她們寒暄過後,張媽媽便拉著她獨自說話,看著她的手掌微微心疼:“小姐啊,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遇見過北唐烈了?”

雖然她們得到的消息是踏月將顧卿放了出來,也隻有張媽媽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顧卿有些詫異,沒想到張媽媽一猜一個準。

看到顧卿的表情,她就知道是見過北唐烈的了。她深吸一口氣,有些悵然:“小姐,不要和王爺較真了,王爺待你是真的好。”

“這話是什麽意思啊?”顧卿狐疑的看著張媽媽,總感覺她和平常有些不一樣。

張媽媽緩緩道出:“你以為沒有北唐烈的準許,踏月能給你送東西?這後院發生的每一件事他都知曉,他是不讓你知道罷了。”

顧卿腦袋一下子蒙住了,她從未敢奢望北唐烈會對她好。他是那樣冷血無情的人,怎麽會這樣不著痕跡的對她好?

更何況她是誰?她不過是個掛名王妃而已啊!而且,北唐烈根本碰都不想碰她,這才是比較可悲的吧!

她擺擺手:“張媽媽,怎麽可能,北唐烈每次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他的好也隻是一時的,能長久到幾時?我可不敢奢望,我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要離去了,還是不要糾結這些了!等我們離去,我們遊遍五湖四海,反正我現在有錢!”

張媽媽被她逗樂了,小姐沒有經曆過感情之事,小心謹慎也好,這些事急不來,隻能慢慢來,也許夫人看的不錯,北唐烈是個值得托付的良人。

她哪裏知道顧卿不是不懂,而是不敢,一來是前世的教訓太深,二來……

是對北唐烈的不信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