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三下五除二的換上蕭引的衣服,又艱難的將自己的衣服穿在了蕭引身上,但是蕭引的身體相較她來說實在是太龐大了,衣服都快要係不上了,終於勉強穿了上去,將他的頭發簡單的挽起,然後拖到了窗戶邊上。

顧卿看著閉著眼睛,穿著自己衣服的蕭引,突然輕笑了起來。湊近身子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說道:“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穿女裝也很撩人的!”

蕭引現在滿肚子火,沒想到還被顧卿這樣說笑。雖然她隻是無心說說,但是一個大老爺們聽在心裏實在不是滋味。

但是……心頭的怒火仿佛是一陣風飄過,被顧卿那軟軟濕濕的鼻息衝的泥濘不堪。

心,似乎癢了一下!

而胡子在外麵一想到裏麵兩人在做著那啥那啥事情,光想想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一片。但是等久了就覺得奇怪,難道兩人都不叫的嗎?

就在這時,裏麵傳來了顧卿的聲音:“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然後緊接著就傳來了跳水的聲音。

胡子驚覺不對勁,感覺衝了進去,隻見“蕭引”背對著他,指著水麵那放大的漣漪,冷冷說道:“追!”

胡子沒有遲疑,趕緊跳了下去。顧卿頓時鬆了一口氣,剛才模仿蕭引說話的時候,心髒都快要跳了出來。她就是在賭,賭這緊急的時候大胡子沒時間去分辨自己的主子聲音是不是和往常的不一樣,更何況她隻是說了一個字,就算有什麽變化,也來不及發現。

既然胡子尊喊蕭引一聲小侯爺,就斷不會讓蕭引下水,所以對於蕭引的吩咐也不會有半點的遲疑。

顧卿毫不擔心蕭引的安危,胡子雖然憨厚,但是功夫不錯,也不是個旱鴨子,那麽一切都好辦了。

顧卿換上蕭引的衣服,不敢停留,直接跑了出去,她的輕功不及蕭引,如果胡子的速度夠快的話,那麽顧卿逃跑的時間也就越短。所以從現在開始,她要和時間賽跑,每一秒都變得彌足珍貴。

太湖不遠就是繁華的街道,顧卿沒有用輕功,怕這附近有蕭引的人。她現在的神經已經高度緊張,沒想到此時還有人在背後拍她的肩膀,著實嚇了她一跳,差點尖叫出聲。

一回頭,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帶著一股子深意不明的笑容看著她:“沒想到在這遇到了顧公子?沒想到沒留胡子這樣的俊秀?”

眼前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上次見過一麵的張員外,自己還搶了他的美人呢!

顧卿頓時鬆了一口氣,她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身穿男裝。看著張員外是從一家裁縫鋪子走出來,有些疑惑:“員外怎麽在這?”

“這是我的產業,過來看看,沒想到碰到顧公子了,上次合作的十分愉快,不知道顧公子有沒有興趣,進來坐坐?也好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顧卿略一沉思,張員外在京中也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如果躲在這裏,借助張員外的勢力找到北唐烈的話,

也未嚐不可。

她不敢猶豫太久,現在時間寶貴,隻是幾秒的時間,便點頭答應:“員外可否幫我一個忙?”

張員外顯然十分樂意,臉笑得跟朵花似的:“顧公子請說吧,張某對待貴客可是十分有禮的。”

“員外能否幫我傳一個話到烈王府,就說我知道王妃的下落。”

張員外有些驚訝的看著她:“你竟然知道王妃的下落?”

顧卿苦笑一聲:“無意看見的,還請員外幫忙。”她現在可不敢去大街上晃**,隻怕沒遇見官兵,就被蕭引捉住了。

張員外笑了笑,沒有追問,直接領著她往裏麵走了去,還吩咐下人準備好酒好菜。顧卿現在神經微微放鬆,沒想到張員外這樣的豪爽,如果不是那方麵與眾不同的喜好,顧卿倒是十分樂意和他交個朋友的,畢竟這年頭土豪不多見啊!

裁縫鋪裏麵是供人休息的房間,此時已經擺放好酒菜,就等著他們入席了。但是顧卿沒有等來北唐烈,哪裏有心思吃的下去,便找了一個話題和張員外攀談了起來。

“員外見多識廣,可知道這泱泱大國有多少可怕的勢力?”

張員外一張肥胖的臉堆滿笑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給她倒上:“怎麽?顧公子對這些感興趣?”

顧卿笑笑:“我呢,剛到京城沒多久,想了解的多一點。京中傳聞就算瘸了腿的烈王也是當世之雄,讓我不禁好奇,兩朝更替,到底有多少人可以稱為當世之雄,又有多少勢力可以在朝代更替下,屹立不倒。”

兩朝更替,可不是天下改姓那麽簡單,這背後錯綜複雜的利益交錯,可是不容小覷。

如果放在以前,顧卿肯定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但是現如今發現待在北唐烈身邊越久,牽扯的東西也就越多,她不得不防,知道多一點總沒有壞處。

張員外是個老江湖,對待這些事情知道的不少,當下也沒有隱瞞,直接說了出來:“這烈王自然是當之無愧稱之為當世之雄,十六歲就有這樣的計謀,此後行軍打仗,更是無人能敵,就算如今瘸了腿,但是實力也不容小覷。至於其他的嘛……”

張員外笑了笑,仿佛是故意吊人胃口一般,喝了一杯酒,才緩緩的說道:“還有天劍山莊的楚家莊主,神醫穀一脈不死神醫,以及冉冉升起的新勢力:天煞盤的幕後人。不過還有一股子勢力不得不說,那麽便是前朝餘黨了!”

顧卿吞了吞口水,這些人一個都木有聽過啊!她這些年一直待在鄉下,也算是孤陋寡聞了,現在像是聽大故事書一樣,感覺好神奇!

“不知道這些人都有什麽來頭?”顧卿弱弱的問出口。

“天劍山莊,打造世間名劍,一直屹立在盛京和荊州的交接處,門下弟子眾多,散落世間各地,幾乎每一州縣都會有一個天劍門,廣收弟子,挑其出色子弟進入山莊深造。神醫穀一脈除卻不死神醫,幾乎沒什麽人了,就連傳言的青玉小世子都

不是他的徒弟,那麽這一脈也算是人丁凋零了。不過不死神醫有醫白骨活死人的能力,而且存世已久,到現在還沒死的話,應該已經一百多歲了。天煞盤,這個估計沒有多少人知道,但是你應該聽過殺手界數一數二的鬼哭和無衣。一個是人哭死鬼哭他,一個是生無衣死無衣。個個都是翹楚,但是稱不上當世之雄,能把他們收集一起,組織起這個可怕的勢力的幕後人才是最可怕的,稱之為當世之雄,不遑多逞。”

顧卿聽完後連連吞口水,這些個人能抱上一個大腿就能爽歪歪了啊!經過張員外這麽一說,也對現在的形勢了有了大概的了解,但是張員外先前還說前朝餘黨,他是不是知道什麽?

顧卿又問:“那這個前朝餘黨怎麽說?”

“前朝餘黨可不簡單,分為兩撥,一撥不支持報仇,但仍堅持自己是前朝子民。另一撥就是堅持報仇的,這些年都持之以恒,沒有鬆懈的。”

顧卿沒想到這個張員外知道的這麽多,連人家內部分成幾撥都知道了,有錢就是好啊!

張員外說完後,有些口幹舌燥,喝了一杯酒,看顧卿到現在一口沒吃一口沒喝,就笑道:“怎麽,酒菜不合胃口?”

顧卿隻是有些緊張,也害怕這裏麵加了什麽不該加的東西啊!畢竟眼前的這位男女通吃啊,防著點等北唐烈過來也是好的啊!

張員外看出她的心思,笑道:“放心吧,我沒下藥,你喝杯酒也算是壓壓驚。”

人家都這麽說,自己還能推辭嗎?顧卿隻是淺淺的喝了一口,但是轉眼覺得有些不對勁:“員外為何說壓壓驚?”他怎麽知道自己受了驚嚇?

張員外笑的爽朗:“難道不是嗎?”

顧卿頓時機警了起來,看著張員外心中有了戒備,大有情勢不對,就撒腿就跑的節湊。

張員外依舊不緊不慢的喝著酒,笑的十分愜意,肥胖的臉上,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線:“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去請王爺了,估計王爺一會就到了。”

顧卿現在也不敢隨意冒險,自己現在的處境有些特殊,而且這個張員外似乎也不簡單啊!她這個小蝦米,還是哪涼快哪呆著去吧。她拱拱手,說道:“算了,我還是親自去找王爺吧,畢竟看到王妃是件不小的事情。”說罷就要起身,但是身子一虛,一下子栽了下來。

“你……你下了迷藥?”顧卿渾身都冒出了冷汗,身上提不起半點力氣。落在這個人手裏,簡直比蕭引還可怕啊!

張員外笑笑指了指案幾上的瑞獸爐:“我可沒在酒水裏麵下藥,是香而已!”

顧卿這才注意到房間裏散發著極其輕微的香氣,顧卿暗恨,沒想到剛從蕭引那逃出來,自己就栽了。她甚至沒有開口大罵的機會,轉眼就暈了過去。

這時外麵的簾子輕輕撩起,一個男子緩緩的走了進來。嘴角帶著一股子邪魅的笑容,張員外眯著眼睛看了一眼:“你果然料事如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