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第一天學武,顧卿十分興奮。因為以前因為自己體質羸弱,所以什麽都不能學,勉強學了一個輕功已是十分費力。現在好了,自己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顧卿終於有幸學習古人的武功了!
按照蕭引教的方法嚐試在丹田聚氣,感受到小腹以下的位置有股子熱流經過,慢慢凝聚,還像真的像蕭引所說結成了內力。
因為身體被靈丹妙藥給改造過,所以經脈沒有一點雜質,恐怕是所有練武人最大的願望。所以,顧卿運行起來沒有感覺到一點吃力,反而被溫熱的內力溫養著經脈的感覺十分的舒適。
蕭引站起身子,看著**盤膝而坐,認真運功的顧卿,臉上的笑容了有了些暖意。青蓮決後麵還有十六劍勢十分適合顧卿靈活的身子學習。有人眼巴巴的送過來又不留名,世界上可沒有這樣的好人啊!
一手把玩著白玉簫轉眼來到了唇邊,唇瓣微動,幾縷悠揚的音調便瀟瀟灑灑而出,轉眼蔓延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顧卿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覺的,反正第二日醒來覺得身體十分的舒服。抬眼看了看外麵的太陽,剛剛升起並不是刺眼。
地上的床鋪已經收拾了起來,床頭放了一張字條。
“今日隆安票號有事,耽擱一日,明日再走,你若無聊可以隨處走走。”
顧卿也不趕時間,她來就是為了找香兒做個伴的,順便去看一看靖安皇城,就算一個人完成這個約定吧。
簡單的吃完早飯,一推開門就看見掌櫃早膳在敲隔壁的門,隻是好半天都沒有人應,掌櫃正懷疑裏麵還有沒有人,正欲推開的時候,沒想到裏麵傳來異常沙啞的聲音:“放下,給我滾。”
顧卿剛旋轉的身子,正欲下樓,聽到這聲音渾身一震。明明沒有聽過,為什麽覺得那麽熟悉?
難道是因為那話語中極寒的冷意?
掌櫃哪裏敢多做停留,連忙將東西放下,便忙不迭的轉身要離開,沒想到看到了顧卿,本來就委屈的一張臉看到顧卿後更加委屈了:“姑奶奶啊,你是個大善人不如連他今日的房錢也給了吧!”
“他有給你珍珠了?”幹淨的眼眸落在那緊閉的門扉之上,剛才端來的早膳正擺放在門口。
掌櫃麵色一苦:“可不是嗎?還是上次給你看的珍珠,要不姑奶奶再做一回善人,權當救濟救濟我?”
見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和昨日差不多大小的珍珠,心神微動,似乎覺得有些奇怪,但是還是忍住心裏那個不真實的念童謠。他……怎麽會來?
拿過那顆珍珠,將今日的房錢放在了掌櫃手中。掌櫃麵露喜色,不斷的點頭哈腰,差點將顧卿看成了財神爺。
待掌櫃離去後,顧卿移步到那緊閉的房門口,從荷包裏麵抬出了二十兩銀子輕輕的放在了托盤上麵。似乎想到了什麽,便放鬆心神的倚靠在門扉上。
“你是缺錢了嗎?以後不要拿珍珠換了,在這裏珍珠不一定有現銀好用。你的珍珠都是上品,二十兩銀子買下是我賺了,還望你不要介意。你如果是逃難的話還是早點離開晉城吧。去南方,那裏會安定許多。”
她看著掌心躺著的兩顆白潤的
珍珠,微微一笑,如果有人此刻看到了顧卿的笑容,一定會發現是那樣的美麗,帶著恬適的美麗。
“看到你這個珍珠不禁讓我想到一個故人,他出門沒有帶錢的習慣,有一次我和他去吃麵的時候沒錢付賬,我都打算逃跑了,他從腰帶上麵揪下了珍珠為我解圍。所以……珍珠還是不要賣了吧,挺值錢的,去了南方後就會漲價的。”
她起身,準備要離開,沒想到屋內傳來一個人沙啞的聲音,似乎嗓子被什麽東西給揪緊,十分的難聽。“姑娘說的人可是你的心上人?”
“心上人?”顧卿微微一怔,她淺笑一聲:“如果非要這麽深究的話也算是心上人吧,但是他的心裏似乎裝了許多人,我不願意做了萬分之一。”
她不求一生一世一雙人,也不會讓自己淪為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顧卿鬆了一口氣,想說的話都說了,心裏也輕鬆了不少:“你還是趕緊吃早飯吧,早飯快要冷了,珍珠我拿走一顆,剩下的一顆還給你。”
轉身,離開,也算是給自己做一個告別吧。就在顧卿轉身下樓的瞬間,那扇緊閉的門扉伴隨著吱呀聲慢慢打開。一個黑色玄衣的男子冷若冰霜,眉眼極寒,鳳目微微低垂看著門前擺放的托盤之上放著二十兩銀子,還有一個潔白如玉的珍珠。
顧卿出了客棧一路上走走停停,現在晉城看似安逸,但是每個人的臉上帶著幾分惶恐。街道上沒有多少商販,行色匆匆的路人根本無心觀察兩岸的東西。所有人看著都好像十分忙碌,似乎隻有自己,無所事事,還找不到自己的目的地。
這次黃河的水難遠比往年厲害,流言更是鬧的人心惶惶,這樣不安的日子何時才是個盡頭?也不知道北唐烈現在到哪了,按照他的速度,今日中午時分就能到達臨安了吧。
就在她腦海一片思緒的時候,突然前麵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顧卿眸色一動,便提步跑上前去。
隻見人群中有個女子一身爽朗的藍色勁衣打扮,提步出劍的樣子也頗有些女俠風範。女子一劍搭在一個瘦小男人的手腕之上,輕輕拍了拍,有些清冷的說道:“你要是再不放下我的錢袋,信不信你這隻手就沒了?”
雖然大街上上演這樣的一幕但是圍觀者甚少,生怕惹禍上身,隻要不打死人知府根本是不會管的。
那男子渾身嚇得直哆嗦,先前那個姑娘坐在那,一時間沒注意到她身旁還放著一把劍,要是知道她會武功隻怕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去招惹的。
他連忙將手上的錢袋恭恭敬敬的交了出去,女子接過,拿劍拍打在男子的腹部,讓他連退了好幾步,也沒上前為難。
那女子不是旁人,竟然是宋離!
宋離冷眼看了一下,那瘦小的男人渾身一哆嗦,連忙爬起來離去。宋離一轉頭同樣看到了不遠處的顧卿,臉上一錯愕轉而變成了驚喜。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了上來一下子抓住了顧卿的手,滿臉的喜色:“你竟然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看來烈王選妃的事情都是假的了!”
烈王選妃?顧卿有些詫異,他……什麽時候選妃了?
還不等顧卿想明白,宋離已經拉住了顧卿到旁邊的茶棚裏
麵,連聲問道:“你怎麽會在這啊?”
顧卿微微定了定思緒,上下瞅了一下宋離,笑道:“我是要去霍城然後再去靖安看看的。倒是你,這樣美的容貌也不遮掩,也不怕被人劫財劫色?”
宋離自上次一別開朗了許多,臉上的冷色淡化,瞪了顧卿一眼:“你這嘴巴還能不能說點好話了?我還以為你是和烈王來的呢!”
提到北唐烈,顧卿的呼吸有刹那間的停頓,但是轉瞬即逝。顧卿笑了笑:“我這次是和別人一起去霍城的,你呢?你怎麽會孤身一人,現在這邊混亂的很,你怎麽也來這裏了?”
“我也不知道今年的災情會這麽嚴重,我隻是一路遊曆想回靖安去祖宅看看。既然來了,也就不去多想什麽黃河水災了。”
經宋離這麽一說顧卿才想起來,宋離的父親可是宋謙大將軍,府邸自然是在靖安舊皇城的。因為宋謙謀反是在南方,所以在靖安的府邸也沒怎麽處理,一直空放在那,也是為了彰顯北辰帝仁慈厚愛之德。
顧卿一想到自己最終目的地也是靖安,於是笑嘻嘻的說道:“大美人,你缺不缺護花使者啊?”
宋離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想幹什麽?”
“要不你先陪我去霍城,我再護送你回靖安唄?”
宋離隻是想了一會,便疑惑的問道:“現在霍城亂的很,靖安興許會好一點,你去那個地方做什麽?”
顧卿本來是隨著蕭引去的,但是現在遇到了宋離,跟不跟蕭引也無所謂了,隻是顧卿心中還是想知道北唐烈能不能成功,最起碼多個人也多個照應啊!雖然顧卿不頂什麽用!
顧卿晃著她的手,期期艾艾的說道:“你就不要問了嘛,你就陪我去嘛!我這次跟的可是個十分厲害的人物,一定能護我們周全的。”
“厲害的人物?”宋離微微皺眉,美目流轉,有些疑惑的看著顧卿。
顧卿自豪一笑,湊過小腦袋:“前朝餘孽的頭領,這人物厲害不厲害?”
宋離小臉一變,跟在北唐風身邊這麽久,現如今就算離開了,她還是第一時間想到了北唐風的利益。她連連搖頭:“這可不行,萬一他以我要挾北唐風可怎麽辦?”
就算現在兩人已經沒有關係,但是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宋離也不會讓北唐風冒這個險的。
被她這麽一說,顧卿也意識到這個嚴重的問題。北唐風對宋離的寵愛誰都知道,就算蕭引無心,但是保不齊他手底下的人就無心了,萬一傷害了宋離,拿自己的罪不可恕了。
突然顧卿眉頭一跳,差點從板凳上掉下去,好在宋離速度夠快,才拉住了顧卿。顧卿驚慌失措的拉住了宋離的小手:“你不說我還真的忘記這麽一茬,你趕緊走,要是被那些餘黨知道你的話,也許會把你抓起來的!”
宋離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沒想到顧卿身邊隨性的是這麽危險的人物,自己再待在晉城實在不妥。宋離思絀片刻,小臉上全是嚴肅:“顧卿,你和我一起走吧!跟著那個人你沒什麽好處的!要是被烈王知道……”
宋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戲謔的聲音打斷。“你們未免也太小看我蕭引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