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烏雲半掩,遮住了清輝的月色,逐鹿殿也變得灰蒙蒙的。北唐烈剛一踏進殿門……
笙歌起,紅燭帳……
一道紅綢從月梢落下,上麵一個熱烈如火的女子,穿著……肚臍裝……飄了下來……
顧卿雙臂展開,那紅紗仿佛是燃燒的雲,漂浮半空,鮮豔無比。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有空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
燭火照耀出鮮明的倒影,每一個身姿如花一般倒映在紅帳上,玲瓏剔透,妙不可言。
顧卿一張平凡不出眾的臉上了淡妝,額頭上畫了花鈿,顯得熠熠生輝。一雙美目顧盼生姿,栩栩如生。每一步伴隨著美妙的歌聲和古琴,在紅色的大鼓上跳舞,卻沒有發出任何厚重的聲音,仿佛輕飄飄的紅綢,下一秒就會被風飄遠。
她赤著腳,腳上係了塊銀鈴,隨著她曼妙的舞姿,清脆作響。
她身子輕盈,刹那間仿佛是朵嬌豔的大麗花出現在北唐烈的麵前,圍繞著他跳舞。這也是北唐烈第一次看見她的舞,歌詞清淺,舞姿動人,人兒……更加美妙。
顧卿仿佛是一本書,待人翻開細細品嚐,你會發現每一麵都是異樣精彩,想象不到。
畫畫的她專注認真,平常的她機靈古怪,危機時候又冷靜分析,現在的她,仿佛是一團火,隻要有人靠近就能被她點著。
顧卿媚眼如絲,眼神三分嫵媚,七分風流,露骨的有些怕人。她不斷地朝北唐烈放電,就不相信這個男人不上鉤,如果還不行,扯了衣服,跳鋼管舞!
顧卿也算是拚了!
可是卻遲遲看不到北唐烈下一部動作,隻是鳳眸冷冷的看著她。
顧卿越跳越覺得玄乎,難道北唐烈已經看破紅塵遁入空門,將女色戒了?看來!隻能使出必殺技了!
顧卿雙手抱肩,在北唐烈淡漠的注視下,直接將身上的衣服撕裂,露出古怪的裏衣。
上身露出胳膊肚子,隻在胸前束縛了一塊紅紗,緊緊裹著那白皙的柔夷。顧卿現在二次發育,總算也有溝了,有溝自然是要拿出來秀的!她就不相信這還不能亮瞎北唐烈的鈦合金狗眼,自己道歉這麽有誠意,這貨還能把持得住?
而下身……自然是超熱褲,緊緊地貼著臀部,露出美好的大腿。顧卿的皮膚極白,被這鮮豔的紅色襯托之下,更是讓人晃了眼睛。
顧卿一麵插著棍子,一麵觀察北唐烈的表情,隻見這貨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根本沒有顧卿預料之下的驚訝露出色欲攻心的樣子,難道是自己失策了?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顧卿都走上了賣藝賣身的道路了,還在乎秀一段大尺度的鋼管舞外加**?學了這麽多年的藝術,為的就是今晚……賣身……賠罪啊!
顧卿滿肚子眼淚,可身姿卻撩人的很。
在北唐烈冷眸注視下,顧卿一腿纏上棍子,還沒進行下一步動作,就被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
“我去!是個什麽東東?”
顧
卿疑惑的話語剛剛傳出,就感受到腰間多了一股大力。顧卿四肢亂動,可是北唐烈力氣大得很,折騰了半天也沒從衣服裏麵出來。
北唐烈仿佛是夾雞仔一樣,見顧卿攔腰夾在腋下,直接扛走了。
顧卿很快安靜下來了,哼哼,這貨終於忍不住了是吧!可是顧卿還沒得意兩秒,就發現北唐烈不是往房間離去的,反而往逐鹿殿外麵走去,哎?他是想打野戰,未免也太狂野了吧?
不過……
某女奸笑兩聲,不過也蠻刺激的嘛!
顧卿不一會就感覺到自己被懸空扔了起來,顧卿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這似乎不是狂野的前兆!就在顧卿疑惑不解的時候,下一秒的觸感已經回應了顧卿所有的答案。
奶奶的,這貨將自己扔進了河裏,簡直是喪心病狂!
“北唐烈!”顧卿氣的尖叫了一聲。費力的從衣服裏露出腦袋,氣呼呼的看著岸上雲淡風輕仿佛一塊黑墨的北唐烈。
北唐烈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後就要轉身離去,顧卿實在是猜不透他的想法。
眼見他就要轉身離去,顧卿急忙喊道:“北唐烈,我錯了,今天上午我不應該誤會你,其實……你沒有那麽可怕,是我……”
顧卿話還沒說完,就被北唐烈冷冷打斷:“不,本王就是那麽可怕。就在昨晚,本王誅殺了整個坤寧宮二百三十人,現在二百三十個人頭還在毒人窟,你想去看看嘛?”
一陣陰風吹過,讓顧卿有些毛骨悚然,尤其是聽到那二百三十顆人頭還在地下躺著的時候,心中更不是滋味。
北唐烈看著她露出愕然膽怯的樣子,不禁冷笑一聲,他早該猜到,自己所作所為,顧卿永遠接受不了。可是……為什麽還會覺得不好受?
北唐烈頭顱微偏,露出剛毅冷血的側臉,月光傾灑,有些模糊了視線。“顧卿,本王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凡是傷害了我的,我定要他百倍十倍的償還!這不是本王第一次殺人,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本王手上的鮮血,你永遠想象不到!”
說罷,轉身離去,徒留顧卿一人泡在冰冷的湖水裏麵。他的話一直在腦海中盤旋,北唐烈不知道殺了多少人,而她不會濫殺無辜,就算罪大惡極的人,讓自己親手殺了,也會有片刻的猶豫,做不到那麽果決,可是北唐烈不一樣……
這是兩人思想上麵的鴻溝,就算在這個古代生活了六年,依舊堅持生命是等價的,可是……別人未必這麽想……
所有的人都覺得理所應當,可是顧卿一個人努力的拉著纖繩背道而馳,反而將自己傷害的遍體鱗傷。賀夫人不該死?皇後不該死?忠王難道不該死?
她無法下得去手,北唐烈替她殺人,這有什麽不妥?
她不願意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可是……這麽久,間接因為她而死的人又豈在少數?她的手早已沾滿了鮮血,可笑的是她還自命清高指責北唐烈的不是,他能正視自己的惡,可是她呢?
她跳不出的是自己的內心!
一個噴嚏將顧卿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她早已經不是一個純粹的現代人了,現在
的她已經融入了古人的生活了,有些人不殺了,隻會讓她有機會殺害自己,永絕後患,誰也沒有做錯,錯的是顧卿還沒有接納自己是個古人的心理而已。其實……早已默認,卻……還在逃避。她回不去了,卻還存留一絲希望,現在……最後一點妄想都被掐斷,顧卿現在終於認清了自己,她……並非善類,一向都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顧卿感覺自己從沒有像現在腦子這樣清晰過,緩緩地從水裏爬了上來,回到了逐鹿殿,沒有去找北唐烈反而去東偏殿洗漱好換了幹淨的衣裳。
看著自己泡水的傷口,肉色有些發白,沁出了不少血水,連忙包紮了起來。這個北唐烈真狠心,也不考慮自己有傷在身。她帶傷給他跳舞,他直接扔到了河裏,本來結疤的傷口現在有開始惡化。
“嘶!”顧卿疼得倒吸一口冷氣,翻著藥箱,她記得蕭引給她準備了兩瓶黑玉斷續膏,也不知道弄哪去了。
顧卿一手按著傷口,一手翻箱倒櫃的尋找,一不小心撞到了後麵的燭台,嚇了顧卿一跳,卻不想燭台沒有倒下,反而被一隻粗大的手掌緊緊握住。
“北唐烈……”話一出口,顧卿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什麽狀態。因為肚子上有傷,顧卿上身根本什麽都沒穿,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北唐烈的眼前。
顧卿頓時覺得麵上火紅,背過身去:“你怎麽會在這?”
北唐烈淡淡的掃視了她的身子,有些嘲諷的說道:“剛才不是還大膽獻身,現在怎麽這樣?難道是欲拒還迎?”
這一句話徹底激怒了顧卿,顧卿也沒了好脾氣:“你如果不會說話,就給我滾開!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我願意獻身是我的事,明天我還可以給別人獻身!”
天地良心,這後半句話完全是氣的!
沒想到北唐烈麵色一寒,突然扣住顧卿的細腰,將她拉倒懷中,直接吻了上去。
霸道炙熱的氣息全部湧了進來,侵略顧卿的意識。顧卿想要推開她,但是肚子上有傷,一用力就趕到疼痛。要不是他傷口怎麽會變得這麽嚴重?剛才跳舞還好好的!
顧卿上半身近乎**,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讓北唐烈一時間心猿意馬,手也不受控製的在她後背上遊走,來到了身前。
顧卿表情有些痛苦,他抱得好緊,衣服摩擦著肚子,傳來一陣陣痛楚。
顧卿感覺自己神智有些不清晰了,可就是不願意服輸,咬著牙不願意叫痛。
要不是北唐烈發現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才放開了她的身子。她白淨的麵容上沁出了不少冷汗,一雙眼眸倔強的看著他。
她一手捂住傷口,有殷紅的血緩緩流出。北唐烈眼裏的炙熱漸漸退去,心中咒罵自己。
他解開身上的衣服披在顧卿身上拿出了一瓶藥,顧卿本想還說什麽:不需要你管……這類的豪言壯語,但是北唐烈比她先一步恐嚇道:“如果你再敢亂動,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色欲攻心,強要了你。”
果然,顧卿便安安靜靜的坐下,不敢說話,但是眼神中充滿了怒火,這個王八蛋給一巴掌再給個甜棗是幾個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