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恨是什麽

童諾是在一陣敲門聲中醒來的。(。

睜眼一看,才發現窗外的日光正猛烈。

視線不經意瞄過牆壁上那口時鍾,時間正指向上午十點。

已經十點了!

她嚇得慌忙從**坐了起來,這一動,身下頓時湧起一股撕裂的痛。

她痛得臉上一陣泛白,細汗從額角不斷滲出。

昨晚那一幕幕從腦海中閃現,屈辱和絕望從心底最深處升起,讓她一顆心被撕扯得血肉模糊。

疼,真的好疼,不止身體的疼,連心都疼得厲害。

她就這樣被一個陌生的男人給強.暴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他說他的名字叫莫名,他讓她記住他,讓她清楚記住在她身上的男人是誰。

可她根本不認識這個叫做莫名的男人,在昨天之前,她根本沒見過他。

她忍不住向四周張望了下,浴室裏麵一片安靜,整個房間裏除了自己再沒有別的人。

他走了,他就這樣走了,說不出是怨恨還是失望。

在他對自己做了這麽禽獸不如的事情之後,他就這樣走了,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房門依然被敲得“咚咚”的響,沒有得到裏麵的人回應,房外那人直接用房卡推門而入。

童諾不自覺揪緊身上的被子,不安地看著房門。

被子下的身體一.絲不掛,身上到處都是青紫的於痕。

她不知道進來的是誰,但是既然有房卡,要麽是那個人,要麽是酒店的服務人員。

等她看到出現在眼前那張臉時,頓時嚇得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來人是她們的組長蘇倩兒。

一個從來靠著自己的美貌,趾高氣揚的女人,這時候,她來這裏做什麽?

童諾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可是這一切都不是她自願的,她也沒想過會這樣。

蘇倩兒一直看著她,眼底閃著她看不懂的嫉恨和不屑。

她忽然伸手一揚,把一套製服扔到**,“換上這個,回大堂去幹活。”

隻說了這一句話,她轉身就要離開。

可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她,這一次眼底的不屑更濃烈:“別以為你攀上了龍影的總裁就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我告訴你,人家不過把你當做一夜.情的對象而已。想要當鳳凰?想得還真美。”

她冷冷一哼,這次直接離開房間。

房門在她身後“碰”的一聲被關上,宣示著她的不悅和怨恨。

童諾總算從她的話語裏知道,原來昨天在她身上瘋狂地發泄著獸.欲的男人是龍影的總裁。

龍影她是聽說過的,她的家就在台川,整個台川隻要是做生意的人,沒有人不知道龍影。

她的姨父就經常說,要是她和表姐之中有誰可以攀上龍影那幾個年輕的經理,他們就這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沒想到她這一次不僅是攀上了龍影的經理,甚至直接攀上了龍影的總裁。

可是就像蘇倩兒所說的,人家也不過是把她當成一夜.情的對象而已,沒有所謂的攀上不攀上。

再說這種事情她根本不稀罕。

一想到自己的清白就這樣不清不楚地被毀掉,心裏就難受得很。

她撿起**的製服,吃力地往身上套去。

那個男人真的很變態,在她身上折磨了那麽久,動作粗魯,甚至完全不把她當人看。

在他身下,她連女奴都不如。

好不容易她把製服穿好,她艱難地下了床,拖著兩條酸楚無力的腿,走進浴室裏。

簡單把自己清理了一下,抬頭時正好看到鏡子裏那張蒼白的臉,以及小臉之下雪白的脖子上那些深淺不一的吻痕。

居然清晰到隨意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慌忙拉了拉製服的領口,可就算她把製服最上麵的扣子扣上,還是擋不住脖子上那些吻痕。

拖著這樣一副殘破的身軀走出去,一定會引來很多人的注目,可她又不能不出去,她的工作時間到了。

已經十點半了,她足足遲到了一個小時。

怪不得蘇倩兒那麽討厭她,她對別人的要求總是那麽苛刻。

童諾慌忙整理自己,又拉了拉製服的領口,才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房間。

不知道那個叫莫名的男人還會不會回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離開了璃海。

龍影在台川,他來這裏是為了參加展氏總裁的婚禮,或許天一亮他就動身回台川去了。

人家是大集團的總裁,每天要幹的事情多得數不勝數,怎麽可能在這裏耽誤自己寶貴的時間?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望什麽,居然還想著能不能再見他一麵。

她不是想攀上他,真的不是,可是連自己都說不出,想見他是為了什麽。

是要質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對她,還是想索取一句道歉的話?

可是用一生的清白換取一句“對不起”,她的清白是不是廉價了點?

一個上午渾渾噩噩地度過,整理餐具時還差點把東西掉到地上,工作起來力不從心,三番五次出錯。

不過大堂經理今天對她的態度好得不得了,哪怕明顯看得到她工作的時候心不在焉,他也沒有責怪什麽,反而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鼓勵她,讓她當心點,叫她如果累了就回房間休息。

童諾不知道她是走了什麽狗屎運,向來嚴肅的經理居然忽然對她和顏悅色了起來。

她還記得當初剛來這裏的時候,這個大堂經理就曾經暗示過要她去陪他。

她不知道這種事在酒店是不是經常會發生,可是她當時卻拒絕了他。

正因為她的拒絕惹得這位笑裏藏刀的經理勃然大怒,在以後的日子裏,他每天換著方式去折騰她。

不是讓她多幹活,就是要剝奪她休息的時間,簡直一副小人的嘴臉。

但是他今天居然讓她回房間休息……

雖然心裏存了很多疑問,她還是不敢有一絲大意,依然拖著沉重的身軀,幹著自己該幹的活。

終於熬到中午一點多,她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宿舍。

同事已經吃過飯,圍在電腦前一起看電視,她捧著自己的飯盒躲在**,開始一勺一勺吃了起來。

一邊吃著飯,一邊想起昨夜的情形,眼裏的淚不知道什麽時候衝破眼眶,一滴一滴滑落在飯菜裏。

她又把飯菜勺了起來,一口一口吞到肚子裏去。

咽下的不止是飯菜,還有她悔恨的淚水,恨的是她昨夜為什麽那麽好心去送那個男人回房,恨的是為什麽他在強.暴她之後一聲不哼地走掉。

可是,她連恨是什麽都不知道,如何真正去恨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