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是你要過的女人了
不對,他還記得自己昏睡時做過一個夢,一個印象深刻,幸福而又難忘的夢。
在夢裏,他又見到了他的甜甜。
他和甜甜,快快樂樂地在一起。就像一對最恩愛甜蜜的夫妻一樣,深情地擁吻,再一次如膠似漆地纏綿……
慕淩軒低頭看了看身邊嬌軟無力躺在**的喬若雪,心裏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冷戰,如同被一塊巨石擊中,直直地跌入了萬丈懸崖。
難道,他在夢中和成甜甜那樣一番**勃發的歡愛,並不是虛幻的,其實是真的發生過?其實,是他在醉得一塌糊塗的狀態下,把喬若雪當成了甜甜?
天哪!如果真的是他酒後亂(性)侵犯了雪兒,那以後……他該怎麽辦?
他和甜甜,又該怎麽辦?
甜甜現在,本來就不願意原諒他,本來就不準備再回頭。
如果知道他和雪兒竟然這樣了,她一定會……更加痛恨也更加鄙視他的吧。
那他們之間,就真的一絲絲和好與挽回的希望都沒有了……
慕淩軒清楚地記得,在他和成甜甜剛剛在一起的時候。
有一次纏綿過後,成甜甜曾經極為認真地對他說過一段話:我的心很小很小,現在答應和你這樣的關係,是因為你隻有我一個。如果哪一天,你又去和別的女人勾搭不清,那我會馬上消失,永遠不再見你……
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現在這情景,不正是他又和別的女人勾搭不清了嗎?
而且,還是一個最不能勾搭,最不能觸碰的女人……
是的,他可以對任何一個女人冷酷無情,不負責任,可以和任何一個女人一夜情緣之後用錢解決一切,頭也不回地走開。
可是,喬若雪不一樣。
喬若雪不僅是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女孩,有著親人般的感情。
更重要的,她還是他父親救命恩人留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女兒,在他們家的地位高於一切。
如果他真的冒犯了她,又不願意娶她的話,不止他自己的良心會感到不安。他也完全相信,自己那個把雪兒視若掌上明珠的父親,一定會暴跳如雷地和他拚命,不鬧個你死我活不罷休……
想到這裏,慕淩軒心亂如麻,渾身密密匝匝冒出了冷汗,整顆心都陷入了從所未有過的痛苦和灰色深淵。
此時此刻,他隻能抱著一線微乎其微的僥幸心理,虔誠地祈禱眼前看到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隻是一個驚駭人心的誤會。
也許雪兒醒過來,會輕輕鬆鬆地告訴他。
昨天夜裏,他們其實,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隻是這樣,看似曖昧地在一張**睡了一夜……
慕淩軒失魂落魄地往身上套著衣服,心裏矛盾重重,既盼望著喬若雪早點醒過來,可是又害怕她這時醒過來,讓兩個人更加尷尬……
正準備下床的時候,聽到了喬若雪嬌滴滴軟糯糯的聲音:“軒哥哥,你起來了呀。”
慕淩軒回過頭去,眼神複雜地看著喬若雪,遲遲疑疑地說:“雪兒,昨晚……我喝多了,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吧?”
“別的出格的事倒是沒有做……”喬若雪有點忸怩,俏麗嫵媚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圈動人的紅暈,不勝嬌羞:“隻是,你把人家……我現在,身上都還好痛……”
慕淩軒的身體一陣發冷,盡管房間的溫度控製得剛剛好,溫暖如春。可是他,卻仿若置身在三九嚴寒天的冰窟窿裏。
喬若雪此時這含嬌似嗔,欲語還休的表情和話語,無一不在讓他清楚地知道。昨天晚上,那個最糟糕,他最不想麵對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他情不自禁地捏緊了手指,盡管心已經亂得快要崩潰掉,麵上卻還是維持著極為平和的表情,甚至可以說是鎮定自若:“雪兒,我們真的有發生過什麽嗎?我怎麽沒有一點印象?”
喬若雪惶然地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他,仿佛受到了難以置信地打擊和侮辱,原本浮著紅暈的臉頰倏然變得蒼白:“軒哥哥,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隻是想要確認一下,我昨晚究竟醉到了什麽程度。”慕淩軒心煩意亂地吐出一口氣,聲音暗啞地說:“因為,我確實隻記得自己一直在昏睡。”
“軒哥哥!”喬若雪滿麵淒楚地喊了一聲,那雙秋波盈盈的眼眸裏漸漸蓄滿了晶瑩哀傷的淚霧,泫然欲墜:“難道……你不記得昨晚,你對我幹過什麽事了?難道你不願承認,我已經是你要過的女人了?”
“我真的有要過你?”慕淩軒擰緊了眉頭,黑深的眸色陰鬱不定,略顯懷疑地看住她。
“軒哥哥,你怎麽可以這樣?”喬若雪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忍了半天的淚水奪眶而出,抽抽噎噎地說:“昨晚,我和羅凱一起送你回來,羅凱先走了。我拿了毛巾幫你擦臉,你拉著了我的手不讓我走,後來……後來你就……”
她委屈得說不下去,忽然起身坐起,隨手抓過床邊的睡袍披上,踉踉蹌蹌地衝進了衛生間。
慕淩軒看到,在她掀開的被子下方,有幾點清晰鮮豔的血跡。如同綻放的紅梅花,妖嬈刺目地躺在雪白的床單中央,似乎在嘲笑地看著他……
你這個混蛋!真是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啊!慕淩軒糾結地撫住了自己的額頭,心中萬念俱灰,仿佛在一夜之間,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喬若雪在衛生間裏摸索了好久,出來時,已經將自己的一身衣服穿得整整齊齊,頭發也梳好了,儼然又恢複了平日矜持大方的模樣。
隻是一雙眼睛依然紅通通的,像兩個紅腫的小桃子,一看就是長時間地哭過。
慕淩軒已經拉開了窗簾,沉思地站在窗前發呆,那高大冷硬的背影,猶如一尊石化的雕像。
喬若雪緩緩地走過來,怯生生地喊了聲:“軒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