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晟正打算離開歐陽姍一段時間,但他又舍不得放棄對歐陽姍投來愛慕的橄欖枝,於是他想道:

“我,一個小小的秘書,竟然替歐陽領導的前途擔心起來,這不是好搞笑嗎?”

“歐陽領導現在是廳級領導幹部,而我呢還隻是一個普通科員,甚至還要拒絕他的女兒自動送上門的好事,這不是傻子想的事又是什麽呢?”

“在這個大多數人都是自私自利的社會裏,有的人為了自己的最大利益而不擇手段。而我呢,並沒有采取那麽卑鄙下流的手段就贏得了她的青睞,所以更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唾手可得的好事。”

“我要大膽地接受歐陽姍對我的愛,我這麽做是沒有什麽過錯的。”

尉遲晟在眼前晃動著歐陽夫人那雙對他鄙視的眼神,想起了她的非貴即富的朋友向他投來的瞧不起充滿蔑視的目光。頓時在心理上戰勝崔扈的喜悅使他已經處於劣勢地位上的惴惴不安而不得不敗下陣來。

於是,他拿起手機,給歐陽姍回信。

他得意揚揚地想:“我要給她說明白,我隻是一個身份地位卑微的人,承受不起她的愛……以這句話來故意刺激她,使她明白並深切地感受到,為了我而甘願放棄崔扈是不值得的!何況崔扈的父親對歐陽領導的前途命運有著決定性的作用。”

發完短信後,不見歐陽姍立即回信,尉遲晟就趕緊跑到了外麵陽台做伸展運動。

因為剛才窩在椅子上想了半天發了短信已經使他的胳膊有一些酸痛,再加上屋內悄無聲息的氣息使他無法釋放自己的快樂——他都快被壓抑得窒息了。

“我今後一定要好好奮鬥,可是,要是歐陽領導知道我與他女兒談戀愛,會不會同意呢?何況還要影響他的前途?

“唉,我的前途命運就是掌握在他的手中,如果他一旦不滿意,我的政治前途也算到頭了。”

“要是我出生在戰爭年代就好了,那樣我就能成為一名軍人,不靠誰,就看自己的本事。說不準經過幾場大戰後,還能成為一名威風凜凜的將軍呢。”

想著,他不由得挺起了胸脯,擺出了一副軍人的姿態。

“可是,出生在和平年代也沒有什麽不好。現在都是這樣的,當然要靠領導提拔推薦培養,個人的成長進步是離不開組織上的幫助的。”

“說不準再熬到二三十年,我能夠像歐陽領導那樣,成為一名廳級領導幹部呢,從而大權在握。”

“這樣看來,我要變得聰明一些,我要懂得這個時代應該選擇什麽樣的時代背景。”

他越想越激動,似乎看到了美好的前景在向他招手,不禁喃喃自語道,“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等他冷靜下來的時候,他的警覺又占了上風,“要是我的這個信息被崔扈看見了,那該怎麽辦?”

他不禁愁雲滿麵起來。

“崔扈說不定會找人來打我,要是他找的人向我撲過來,而我又一時失手把他們打死或者打傷了,不就正中了崔扈的圈套嗎?到時我肯定會被關押起來的。”

想到這裏,他不禁嚇得哆嗦了一下,趕緊跑回屋子裏麵又沉思起來。

為了平抑自己緊張心情,他給老同學孫顓打電話,閑聊了幾句。尉遲晟把自己的煩惱向孫顓訴說,孫顓安慰了幾句,尉遲晟的心情放鬆了許多。

他打開音箱放起了音樂,聽見歌星唱著動人的流行歌曲,尉遲晟也不由地哼唱起來,這是他

……

歐陽姍從茶館與尉遲晟見麵之後,她糾結了許久,後來她才下定決心給尉遲晟發這個曖昧的短信。

因為她與生俱來的傲慢不允許她這麽做,但對尉遲晟的愛意又逼迫著她這麽做。整整兩個月來,她都處於這種內心的煎熬中。

終於……她對尉遲晟的愛情戰勝了傲慢。她向尉遲晟發了示愛的短信。

然而,當她把這個信息發出去以後,她又焦慮起來,因為她還要同世俗的觀念和個人的尊嚴做鬥爭。

在尉遲晟沒有給她父親當秘書之前,歐陽姍已不奢望能遇到一個像尉遲晟這樣稍微與眾不同的人。於是,她開始放縱甚至是放肆自己的行為,大膽而熱烈地和她的一些追求者互通信息而到處示愛。

這種全麵撒網似乎是有失道德的行為,在崔扈的眼裏,甚至在她父母的眼裏,簡直都是一種生活作風不檢點的恥辱行為。

然而,在那個時候,她躺在**全然不顧這些,隻要可以天天與他們在手機上聊一些無關緊要的玩笑話,她就開心得睡不著覺。因為在那些煩悶無聊的日子裏,這是她取樂的唯一方式。

而現在,她發信息的目的不是為了取樂而是為了示愛,並且示愛的對象竟然是一個農村出身的男人。

這要被她的閨蜜們知道了,肯定會笑掉大牙的。

到時,那些和她母親閑聊的有著勢利眼的長舌婦們,有誰願意站出來為她說話呢?肯定無一個人出來的。若是緩解她們冷嘲熱諷一般的語言攻擊,她又能對她們怎麽辯解呢?

其實,她對這份感情所帶來的社會壓力並不是主要的,對那充滿嘲笑的蔑視和侮辱也是在其次,真正主要使她焦慮煩躁的卻是另有原因:

她擔心害怕尉遲晟那深不可測與桀驁不順的性格,她擔心他對她不好。在過去僅僅把他當作普通朋友就使她膽戰心驚,而現在更何況她還要把他當作情人或是老公呢?

假如我愛上了他,他就完全控製了我,他的欲望會更多一些吧?他還會提出什麽樣的高要求呢?

想來想去,沒有想明白。

最後她橫下心來想,不管怎樣,到那時即使前麵是荊棘遍地,我也不會改變自己,仍然愛他。

話是這麽說,但是她的內心仍然感到忐忑不安。

她總覺得,尉遲晟對權貴不僅沒有絲毫敬意,反而蔑視甚至是仇官的成分更多一些,她猜想也許他真正蔑視的是她對他的感情吧。

在胡思亂想的時刻,她想到了自己做為女人的尊嚴。

“像我這樣家庭出身與眾不同且聰明睿智的女人,一定不能夠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耗費在一個男人身上。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歐陽姍高傲地對自己說。

就在歐陽姍猶豫的時候,尉遲晟假裝再次到外地出差,使一切進程都加速了。

晚上,尉遲晟見歐陽姍沒有回信息,就在網上訂了一張飛機票,並在手機上分享給歐陽姍看。

他躺在**得意地想:“她肯定以為我要出差走了呢。”

他開完這個玩笑後,便酣然入睡了。

歐陽姍看到這張機票之後,卻一夜沒合眼。

他想應該對她說些什麽,因為此時說話極為方便。

然而,歐陽姍卻不願意和他交談,很快就走了,因此尉遲晟沒有與歐陽姍說成話。這種情況也挺符合尉遲晟的心意,因為這種鴉雀無聲的環境也讓他感到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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