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麗倒像一點也沒有啥事發生那樣,平靜地坐在沙發上給唐舒削蘋果——至少當時唐舒覺得似乎是這樣。

宋潔從她閨房裏麵出來,唐舒一看到她,心裏又掀起了一陣波瀾——

她那細柔挺拔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瓣嬌嫩欲滴。

她今天穿著一身粉紅色的連衫裙,頭發披散開來,前額用一個夾子將頭發夾起,而不至於遮蓋住眼睛。

她走過來默默地拉起唐舒一隻手,隨即把他帶到了她閨房聊天。

“剛才我聽到了你說話的聲音……我就知道你來了,所以馬上就出來看你。”宋潔說,“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到我家裏來玩了呢,你就這麽悄悄地離開我了嗎?好狠心呀!我的男閨蜜。”

“嗯,不,宋潔……你是知道的,我今天來是向你們告別的……”唐舒說,“也許以後我們再也沒有機會見麵了——你也許已經聽說過,——我家要搬到城南……我就要離開這裏。”

宋潔凝神靜氣地、聚精會神地看了唐舒一陣。

“是的,我已經聽說了——謝謝你來向我們告別。”

“不用謝,畢竟我曾經愛過你的……”唐舒說。

“我謝謝你的愛——我想今後我將再也見不到你啦,真遺憾!”

“有啥遺憾的呢?人生遺憾的事多得去了……”

“嗯,是啊,可是我還是舍不得你走,我不會習慣的……”

“沒事,慢慢地就習慣了,時間能夠**平一切習慣。何況我們交往時間並不長……”

“話可不能這樣說,畢竟我們還是有感情的——可是……我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就請你原諒我吧。”

“我也請你原諒我……有些地方我做得不夠完美,也許惹你生氣……”

“你在我心目中永遠是一個帥氣而善良的男孩,我有時曾使你難過,也曾經使你生氣——不過,我畢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種女人。”

宋潔轉過臉去,靠在窗口邊上,又重複地強調了一下——

“真的,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女人……我是知道的,你也許把我看得很壞,認為我到處招惹男人……是吧?”

“我……我沒有這麽認為的,你想多了……”

“我沒有想多,我是從你不經意之間看我的眼神中感覺出來的。”

“對不起,我?”唐舒傷心悲痛地欲言又止。

於是,他的心又像先前那樣,像無數隻拳頭在捶擊他的心胸,使他傷心悲痛得難以自持,在使人傾倒、非言語所能形容的魅力作用下顫抖起來。

“我……請你相信——宋潔,無論你做過什麽,無論你曾經使我多麽痛苦難堪,我都是愛你的,我喜歡你,直到永遠。”

宋潔迅速地向唐舒轉過身來,走到唐舒麵前,張開兩隻雪藕般的柔軟玉臂,踮起腳尖擁抱住他的頭,使勁而熱烈地吻起他的嘴唇來。

……

這個臨別的長吻,到底是在討哪個人的歡心與愉悅呢?——隻有老天才知道,然而,唐舒卻貪婪地享受著心裏有了深沉慰藉的這個吻的甜蜜滋味。

唐舒知道,這樣像兒一樣芬芳甜蜜、像溪流一樣歡快自由的吻,也許在人生當中永遠不會再有

“別了,永遠地別了……我親愛的女人。”唐舒在心裏呢喃細語。

宋潔與唐舒吻過之後掙開身子。

“我應該走了……宋潔,我的女閨蜜,這輩子再也不見……”

唐舒離開時再次擁抱了宋潔,附在她的耳邊說——他無法表達他離開時的心情。他不希望將來有一天會再有這種感情。

……

唐舒全家搬到城南——他以為可以很快地忘掉過去與宋潔在一起的諸多往事,然而事實上卻是沒有那麽快的。

盡管如此,雖然他也沒有開始用功讀書,但他的感情傷痛正在慢慢地愈合而恢複到往日沒有遇見宋潔時的以前狀態。

唐舒原以為會一直討厭父親唐夔,但說句實在的話,自從搬家以後,他對父親不僅沒有任何厭惡感,而且恰恰相反,他好像還更加敬重父親……

……

有一天,唐舒在大街上閑逛,偶然間在街對麵碰見了馮靳。

唐舒感到難於描述的興奮——欣喜和安定的微笑使他興奮的麵部神采奕奕。

他喜歡馮靳的性格——快人快語的直率、直言不諱的真誠……由於馮靳警告過他,他覺得馮靳說話不中聽,但可親、可信、可靠。

於是,唐舒走過馬路,向街道對麵的馮靳跑過去。

“唐舒,你好!”

馮靳也發現了他,皺了皺眉頭,顯得驚喜的樣子,高興地與他打招呼——

“讓我看看你吧——你真是年輕啊,一身朝氣蓬勃,看上去就是不一樣!”

“你也並不老啊!”

“我比你大多了,但你的臉色依然還是那麽黃,然而眼睛裏到底沒有先前那種糟糕下賤的神態。”

“嗯,我比以前好多了……”

“是啊,你現在看去像一個男人啦,不像過去那樣圍著宋潔轉著,就像她屋裏養的那條泰迪狗。”

“說到宋潔,你送給她的禮物,她退給你了嗎?”

“退了,退了,唉……算啦,別提她了——好吧,你現在怎麽樣呢?在用功讀書嗎?”

“嗯,還沒有的……九月份我就去e城讀大學,我剛收到了錄取通知書……”

唐舒歎了一口氣,他不想撒謊,但還是要表明態度。

“哦,這沒有什麽!”馮靳說。

“嗯……”

“以後不要總是想著……男女間的那點事。最重要的事是要好好讀書,將來才能有所出息……若是想要正常地生活,就不要被鍾情迷住了而不能自拔。”

“不然呢……”

“不然的話,你整個人生都是萎靡不振的。這對你來說又有什麽好處呢?不論這種男女之間感情的浪頭把你卷到任何一個地方,若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就得站穩腳跟,別那麽低聲下氣的樣子……”

“你說得對……”

“虞強他……,你聽說了嗎?”

“出了什麽事啦?沒有聽人說過。”

“他又住院了——聽說,他被別人打了。”

“啊……”唐舒顯然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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