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信誓旦旦說後代

聽了這話,沈如初若有所思,對文旭的認識又多了一層,平日裏看著他敦厚,又一副無所爭的態度,卻有一顆不安分的心。

不安分這東西,是把雙刃劍,用得好就是動力,碰到機遇了就會成功;用得不好就是阻力,不能腳踏實地生活,時常朝三暮四。

就文旭目前的狀態來看,正是這種不安分才讓他進取,無論是求財還是升官,他都做得有條不紊,雖然有鋌而走險之嫌,卻也差不多做得滴水不漏。

“想不到你這麽腹黑,什麽都打算好了,偏偏我還蒙在鼓裏。”沈如初靠著椅背而站,似笑非笑地看著文旭。

文旭急忙解釋,道:“我是怕你擔心,而且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

沈如初不依,上前就是一頓掐,痛的文旭哇哇叫,沈如初知道其實沒那麽痛,她自己用了多少力氣她心裏清楚。

“我是外人麽?連我都不讓知道,你好大的膽子!虧我以前還以為你是老實人呢,腹黑!”沈如初嗔罵道。

文旭嘿嘿一笑,道:“初兒,你冤枉我了,我可是土包子,沒讀過多少書,肚子裏根本沒墨水,怎麽腹黑嘛。”

沈如初噗嗤笑了,每次遇見文旭這種裝傻充愣,賣萌討饒,她都情不自禁地想笑。

“你這樣做是違法犯罪,若是被發現,恐怕……以後你還是慢慢抽身吧,不管之前賺了多少錢,我們小心經營,總能過上好日子的。何況這疆北時常兵荒馬亂,我們就算有再多的錢又怎樣呢,不如安穩過日子。”沈如初收斂了笑容,正色道。

文旭也斂起了嬉皮笑臉的神態,道:“是的,這一點我也考慮過。所以打算做完這幾筆生意,我就收手。快了。”

沈如初笑道:“那就好,不然整日提心吊膽的,以後別指望能睡個安穩覺,你說快了,什麽快了?”

文旭笑道:“快攢夠錢了,等手頭充裕了。就給你開個醫館,你自己在家裏當坐堂大夫。總好過每日起早摸黑去宮雲楓那裏。”

他心裏還有一句話沒說:總不能每天都見宮雲楓那個小白臉,卻把自己親親夫君忘在腦後了。

沈如初見他明明是吃醋卻硬撐著不肯說出來,笑道:“你一回來就和我鬧,我都沒來得及和你說,我已經辭了宮氏醫館,打算租個小店麵,自己幫人看看病,順帶賣賣我的雪花膏。”

提起雪花膏沈如初仿佛看見銀子在自己的麵前閃啊閃啊——女人愛美的天性注定了她們的購物欲望很強烈,隻怕到時候這雪花膏的市場比她的醫術市場要強大很多。

文旭一聽,大喜。道:“正合我意。”

沈如初瞪著他,他馬上明白自己這麽急切地表露心意,是被沈如初看穿了,嘿嘿一笑,道:“你都看出來了!我反正不喜歡你去見宮雲楓。”

沈如初粉拳又揮過來。罵道:“什麽叫我去見宮雲楓?我那是去正經做事!”

文旭連忙求饒,躊躇滿誌道:“不管怎樣,我一定會幫助你完成心願的,開醫館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沈如初點頭笑道:“多謝爺!”

文旭急忙拉過沈如初,笑道:“那給爺笑一個。”

沈如初扮了一個鬼臉給他,笑道:“偏不!”

文旭柔聲道:“先前是我不對,是我太急躁了,沒顧忌你的感受了,下次再也不會了。”

沈如初沒說話,將頭往文旭的肩胛窩裏拱了拱,抱著他更緊了,她相信文旭懂她,懂她的心情懂她的感動。

她很慶幸,她當初沒有選錯人。

她一直都是聰明而理性的,選擇文旭是她精心策劃的,她知道他對自己的心意,她知道文旭會善待自己,但她沒想過,婚後的生活中文旭會給她這麽多的驚喜,文旭會這麽用心地讓她過上衣食富足的日子,而且不遺餘力地支持她追逐夢想。

文旭見她那麽乖巧,很是舒心,但是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忘記了一件什麽事。

“不對,我忘記了一件事!那個紫衣小子是做什麽的?我怎麽覺得你和他很熟絡!”文旭猛然反應過來。

沈如初先是一愣,扶額無奈地搖搖頭:哎,遇見這樣的醋壇子,人身自由難免會有限製,罷了罷了。

“你先答應我不生氣不吃醋。”沈如初開始討價還價。

文旭道:“不行!萬一是哪個追求者,我不吃醋才怪!”接著又像是自言自語一般,道:“找了個漂亮媳婦真不容易,日防夜防,可惜這麽登徒子源源不斷啊!怪哉怪哉,我是要短命了。”

沈如初聽他這前言不搭後語的嘀咕,想笑卻沒笑出來,心裏有些感概,文旭之所以不放心,其根本原因是對自己不夠信任,還有一點就是他本身不夠自信,所以才總是擔心自己會被別的男人勾搭走。

“我現在心裏隻有你,別的男人在我眼裏臭狗屎都不如。你比任何人都強,雖說讀書不多,卻也識文斷字;雖說不英俊,卻是響當當的男兒,身材相貌都是出挑的;雖說出身一般,但通過自己的努力如今成了了不起的武官可謂年輕有為,前途無量。跟著你,我覺得真心幸運。這輩子還貪圖什麽呢,就算我比一般姑娘生得好,終歸是要老去,最要緊的是找一個憐惜自己的男人安心快樂地過一輩子,你不就是這樣一個男人麽?我夫複何求!”沈如初柔情似水地看著他,用優雅的語調說出了這一番深情款款的話。

文旭有點感動,抓著沈如初的手,道:“初兒,你說得可是真心話?”他激動得差點將那一句話脫口而出:你若真心實意地跟著我,我願意為你赴湯蹈火。

沈如初笑道:“如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咳咳,古人愛起誓,又很信奉這個,為了讓文旭相信,沈如初也隻能厚著臉皮效仿啦。

文旭將沈如初抱得緊緊,道:“傻瓜,笨丫頭,誰讓你賭咒發誓的!你說什麽我都信的,我在這世上沒什麽親人,最親的人就是你了!”

沈如初撇撇嘴,說什麽都信?是哪個方才再三追問來著?

“那個紫衣人是賀子敬!”沈如初幹脆告訴他答案了,再不說,估計還要繼續煽情。

別看文旭一副大男子的神態,平日裏對著外人也總是神態威嚴,做事幹脆利落,在家裏又總是喜歡管著沈如初,沈如初也樂得讓他去操心,但一旦牽扯感情這問題,總是不自覺地幼齒化!

文旭念叨了一下,道:“賀子敬?賀子敬??不認識!你怎麽認識這個人的,我看他那樣子不像是好人。”

對的,所有看上去平頭正臉的青年男子,在文旭眼裏都算不得好人!

沈如初笑了笑,隻能說賀子敬的存在感實在太小了,亦或者文旭壓根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賀子敬,一時沒反應過來,但她絕對不相信文旭會不知道賀子敬是誰!

“竟然是那個混蛋!退婚的混帳東西!賀子敬!”文旭跳起來,咬牙切齒。

沈如初笑了,道:“你那麽激動做什麽?不過是個沒福氣的東西,犯得著你動這麽大的怒氣?”

文旭不依不饒,道:“他竟然退婚!”

退婚女人來說,近乎奇恥大辱,甚至可能會毀壞女人的一生,沈如初隻不過是所有退婚事件中為數不多的幸運兒,沒有受到退婚事件的影響,可不管怎麽說,被退婚終究不是什麽體麵的事,她即便有現代的人開明和豁達,對此也多少有些耿耿於懷,所以,文旭的反應也在情理之中。

沈如初笑道:“沒有他的退婚,哪裏有我們的今天?要我說啊,他這婚退得好!行啦,別為這些小事不開心了。我們一道合計合計今後的計劃吧。”

生活呀,要有規劃!——這是沈如初一貫的理念。

文旭跟著沈如初去了書房,起初二人還有模有樣地談著,說了一些今後的打算,比如文旭打算幫沈如初開個醫館,店麵選在哪裏,是租的劃算還是買個店鋪劃算;又說到了如何合理利用家裏的這幾個人手,比如讓甘草做什麽,鬆月又該如何培養。

當然,二人也說到了將來多去蘇府走動一下,將這個關係更加親密化,將來也好有個照應。沈如初始終不提有關軒轅吉安的事情,怕文旭擔心而阻止她去王府。

接著文旭說到了自己,先是計劃穩定軍中的職務,和馬征明保持正常的上下級關係,不卑不亢,以免被猜忌懷疑;和朋友、同僚要有遠有近地進行結交;又說到了自己軍籍的事情。

關於軍籍,文旭是這樣說的:“我現在好歹算是官了,既然是官,那就不能再是軍籍的身份了,過幾天我就把文牒給拿回來。這樣我們的孩子就不會再是軍籍了。”

沈如初點點頭,心說,誰說古代沒有戶籍歧視?古代的戶籍也分三六九等哎,比如這軍籍就比較卑微。

說完軍籍,文旭意味深長地看著沈如初,道:“初兒,我們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後代的事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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