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真凶手不可饒恕

“初兒,你怎麽了?初兒……”唐夢瑤輕輕喚著,她見沈如初神情呆滯,眼神清冷,眼中無物,以為她出了什麽事情。

沈如初眨了一下眼睛,回神,道:“我沒事,就是想點事情,想出神了。”她拉住沈慶蘭,道:“伯娘知道你的事情嗎?她是什麽看法?”

沈慶蘭搖搖頭,苦笑道:“這樣的事情告訴她有什麽用,讓她操心!我一個人擔著吧。看你先前的神情,恐怕這件事也影響到你了,我都有些後悔和你說了。這件事,還請妹妹和宮夫人不要和外人說道。”

沈如初點點頭,唐夢瑤道:“你放心,我和初兒都不是饒舌的人。不過你身上的傷真的要盡快處理。”

沈如初又道:“姐姐,你先坐一會,我進去和四妹說句話。順帶讓鬆月回一趟家把我的藥箱拿來。”

沈慶蘭道:“那就拜托妹妹了,我就怕我這身上的傷養不養都無所謂,回去還是會鬧出傷來。”

“這怎麽行!必須要養!你回去告訴他,若是再這樣下去,你就把他的醜事給張揚出去,讓他一輩子都別想出門見人了!”沈如初氣道。

沈慶蘭道:“他現在就不肯見人了。公婆都心疼他,處處順著他……都是命呀!妹妹,聽說你有了身孕,姐姐要祝賀你了,也沒什麽好東西給你,我這個玉鐲子送給你,也算是一點心意。”

沈如初急忙製止,道:“姐姐,不用!真的不用。”

沈慶蘭笑道:“妹妹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找了如意郎君不說,這麽快有了身孕,肯定是個男兒!我這不是給你的,是送給孩子的。以後也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去看你。”

沈如初笑道:“孩子還沒出生呢!你沒時間來看我,我們找了時間去看你呀!鐲子先收好。”

沈慶蘭的眼神有些悲涼,又充滿了疲憊。將拿布滿傷疤的手腕收了回去。

沈如初無奈地搖搖頭,吩咐鬆月快些回家將她的藥箱還有擺在藥匣子裏的外傷藥都給帶過來。鬆月領命而去,她則轉身進了內屋。

沈芝媛仍舊喜氣洋洋的,有些迫不及待,臉上的興奮不言而喻,高氏也十分歡喜,帶著寵溺又嗔怪的口吻“教訓”著沈芝媛。

“娘啊,我有些緊張。”沈芝媛笑道。沈如初難得看見了一抹嬌羞。

高氏笑道:“傻姑娘!哪個女人當嫁娘不緊張!你今天走出了沈家的門,往後就是個大人了,不再是姑娘家,可不能太任性了。”

沈芝媛撒嬌道:“娘。我知道了!從早上到現在你都在我耳邊念叨了不下二十次,耳朵都聽出老繭來了!”

沈如初笑道:“伯娘說得沒錯,你要是聽進去了,伯娘還會重複那麽多次?”

高氏笑道:“就是,瞧瞧你三姐。以後多學著點!初兒,要不你和她在這裏說說悄悄話,我到前頭招呼一下客人。”

沈如初坐下來,將屋內的幾個丫鬟婦人都打發出去,笑道:“怎麽沒見二姐姐?你是不是又說什麽話得罪她了?”沈念卿是個好脾氣的。心底也善良,但是卻算不得心胸寬廣,別人說的話做的事她容易放在心裏、憋在心裏,甚至一個眼神都可能讓她不舒服,所以包括沈如初在內,和沈念卿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盡量不提那些可能令她不愉快的事情。

沈芝媛的嗓門一下子就高了,白了沈如初一眼,道:“你對我就是有偏見!我能說她什麽啊!昨天我還好好地邀請她來幫幫忙呢。她那人小心眼,又愛哭鼻子,從小到大就是,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一邊說一邊氣呼呼地坐下來。

沈如初道:“你這樣的性子,平日裏那樣的做派,不對你有偏見才怪!你沒招惹二姐就好好說,扯出這麽一大堆做什麽!大姐現在日子過得很艱難!”

沈芝媛氣焰又大起來,道:“你說這什麽話!她是我親姐姐,我還能害她不成!是那個混蛋太……哼!”

沈如初冷眼看著她,道:“你再說一遍這件事和你無關?你說一遍試試?”

沈芝媛鬧了個大紅臉,恨道:“你幹嘛總是不肯放過我!就算我過去得罪你了,我不是改了嗎?為什麽你就不能不和我作對呢!吳浩遠是什麽人,我不說難道你不明白嗎?你現在還在裝糊塗?你還想當好人?”

沈如初怒道:“不要放肆!我當然知道他是怎樣的人,我也知道你做了什麽!我隻是提醒你,大姐過得很不好,身為妹妹,你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那你說說我需要怎麽負責?”沈芝媛挑釁地說道,“三姐,你別忘了,我那麽做不僅僅是我心中有恨,我也是替你報仇呀!”

沈如初不解,冷道:“不要把什麽事都推在我身上,我不需要!”

沈芝媛冷冷地走過來,逼視著沈如初,道:“你不要忘了,吳浩遠曾深深地傷害過你!你應該比我更恨他,我真的不明白,你怎麽就這麽大度,原諒這麽個人渣!”

沈如初更加不解了,道:“我恨他?為什麽?”

沈芝媛冷笑道:“說你裝糊塗,你還不承認!難道你忘了那一年,吳浩遠曾對你圖謀不軌,你是個烈性子,自然是不肯和他那種人同流合汙的,所以……他就對你動手了,你情急之下咬舌自盡,當場昏迷過去。那個混帳東西才罷休!”

沈如初驚異地看著沈芝媛,冷道:“你怎麽知道的這麽詳細?當時你也在場?”

吳浩遠傷害自己?他到底對曾經的自己做了什麽?到底怎麽回事?她現在的生活很好很幸福,她害怕和那種畜生牽扯到任何關係!

沈芝媛到底知道什麽?

“我說什麽!你自己不都是知道的嘛!你到底幹嘛呀!”沈芝媛被沈如初看得心生畏懼。

沈如初冷道:“你最好和我說老實話!告訴你,我不再是從前那個沈如初,到時你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我不和你說玩笑!”

沈芝媛嚇了一跳,道:“你想做什麽?”

“你懂的!我想聽實話!”沈如初冷道。

高氏忽然進來了,道:“你們姐妹兩個說什麽呢?這麽神秘?媛兒你快準備一下,我聽說馬府的轎子已經來了,快到了。快些準備!”

她很快看出了房間裏氛圍的詭異,道:“如初,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媛兒又做了什麽事惹你不開心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再讓她這一回。”

沈如初心中窩火,本不想理會高氏,但她終究是個長輩,現今也沒有招惹自己,犯不著再去得罪她,笑道:“伯娘,您說什麽呢!我和四妹正在聊天呢!說一些體己話而已。”

她看了一眼沈芝媛,沈芝媛笑道:“是啊,娘,我在和三姐說一些悄悄話,你先出去忙著吧,不會耽誤正事的。放心啊。”

高氏仍舊有些不放心,自己的女兒是什麽人她最清楚,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沈芝媛那性子是定型了,最能招惹是非,本來就把沈如初給得罪了,現在看著沈如初的臉色陰沉著,便猜出這二人之間有些紛爭。

“有什麽事慢慢聊,媛兒,以往都是你不對,娘也跟著做了很多錯事,你要好好和你三姐道歉,有些事要跟著她學。”高氏叮囑道。

她現在對生活很滿足,女兒雖然是去高門做妾,但好歹有歸屬了;兒子雖然不大顧家,但現在日子過得紅火,夫妻感情也融洽——她再也不想折騰什麽了!就是這份滿足讓她生出了不少善念。

沈芝媛笑道:“娘,你放心吧,我和三姐關係好著呢!過去的事三姐沒和我們計較過。是不是啊,三姐?”

沈如初笑道:“都是一家人,說那些見外的話做什麽!我和四妹說一些婚後的事情,教她如何與婆家的人相處呢!你也知道的,馬家的少夫人崔明月可是厲害的角色!”

“崔明月”的名字一拋出,高氏立馬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連聲道:“你們聊,你們慢慢聊!媛兒,好生和姐姐學習啊!”

待高氏一走,沈如初冷道:“你說吧。”

沈芝媛道:“我不管你是真的忘記了還是故意來試探我,我不妨告訴你,我當時的確在場。”

“你為什麽不出來製止他?”沈如初冷道,她似乎明白了自己為什麽會重生在這具肉體上,應該是原先的沈如初死了——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想過,現在聽沈芝媛說起,她才聯想到,本體應該是死了,否則自己不可能重生的。

沈芝媛痛苦地閉上眼睛,道:“我那時還小,很害怕。而且我身子被玷汙了,我希望多個人和我一樣。”

沈如初皺眉,罵道:“好惡毒!”

沈芝媛冷道:“謝謝。不過你仍舊要感謝我,當時如果不是我出現,很好地滿足了那個畜生,你以為你咬舌自盡、你以為你昏迷就能逃過他的毒手?你真是太天真了!”

沈如初心亂如麻,她很想告訴她:當時的沈如初並不是昏迷了,是死了!

原來吳浩遠竟然是殺害本體的凶手!

不可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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