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大病一場

聽到劉秀珍問,青嵐這才從思緒紛亂的回憶中醒來,對劉秀珍搖搖頭,眼神毫無光彩,有氣無力地低聲說道:“沒什麽。{首發}”

“那烤一會兒火再進去睡覺。”劉秀珍用征詢地口氣說道。

青嵐還是搖了搖頭,無言。

劉秀珍拉了拉她的手,突然大聲地驚叫了起來,“媽呀,你的手怎麽這麽冰?叫你不要去外麵,這麽冷的天,是不是凍壞了哦?”

劉秀珍一邊說著,一邊又要去拉青嵐的手,“還不去烤一下

子。”

青樹生和劉家偉靜靜地望著青嵐。

青嵐煩躁地甩開了劉秀珍的手。

劉秀珍怔怔地望著她,不知道她哪裏又惹著她了。

“被冷風吹了下,頭痛,我先去睡覺了。”許是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不是甚好,青嵐抱歉地望了一眼劉秀珍,又適時地補充說道。

也沒有等劉秀珍再回答,她便徑自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開了燈後,她坐了一會兒,就關了燈,然後一直靠在

上沒有入睡。

確切地說,在回家的路上她還曾樂觀地想,也許安少傑考完的當天就回來了,他不是一向不太喜歡跟人結伴回家嘛,又跟她堵著氣,所以一個人提前回家這樣的事

對於他來說,就極有可能做得出來的。

後來到家了,在她去他家的路上,她還曾幻想,她進到他家時,會在飯桌上看到他的

影,或者像以前那樣,白翠芬對著他的房門喊,“安少傑,嵐嵐來了。”

即使他並不出現。

可是,可是她想象的

景都沒有出現。

他的家裏沒有他的

影,青嵐感覺不再像以前那樣充滿生機,雖然以前他在他們家裏幾乎很少說話。但,屋裏有他的

影,青嵐便覺得他們家裏的空氣都仿佛是活的一樣,可以跳動,可以笑。屋裏有他的氣息,青嵐就能感覺到生機,那是因為她的心裏充滿了生機。

可是現在,隻因為少了他的氣息和

影,她便覺得那個家一點生機都沒有,雖然白翠芬和安少敏比以前更

地接待了她。

但她卻呆若木雞,如她的感受一樣。

那天晚上,青嵐一直靠在

上,前思後想,一夜沒睡。

第二天,她病了,一病就是幾天,像那次她被蜜蜂贄了一樣,昏昏沉沉地睡了幾天。

期間,她迷迷糊糊地感覺到安少敏來找過她,白翠芬也來問候過她。

等她病好痊愈了,年已經過完了。

年過完了,安少傑還是沒有回來。

那天,久違

沉的天氣放晴了,院子外的陽光有

天的味道,有些刺眼。

確實,過完年就立

了,水田裏的草已經冒出了綠芽,村前的水渠和池塘裏的水也莫名地漲了一些,不再顯得瘦寒,水也由黑黝的清冷變成了明亮的清澈。

劉家村裏的人又開始扛著各式農具走進了田間地畈和山坡上。

青樹生站在院子裏的槐樹底下,對正在屋簷下晾衣服的劉秀珍說:“後山崗上的那片桑葚開年後要承包下去,如果沒有人要,我打算承包下來,因為這片山地土質最貧乏,且桑葚季節短,果子又不好保存,年前開村委會時,大家都對這片桑葚不感興趣。”

劉秀珍沒有答話,繼續晾衣服。

青樹生一口一口地吸著煙,沒有動。他在等著劉秀珍說話。

劉秀珍說:“家裏的事

不一直都是你做主嗎?”她沒有回頭看青樹生,仍在專注地從衣盆裏拿衣服出來朝竹竿上掛。

青樹生點了點頭說:“那就這樣決定了。”

這時,剛好村裏的副村長打院子前經過,青樹生立馬丟下劉秀珍,喊住了他。

副村長跨進院子裏,青樹生遞上一根煙幫他點上。副村長比青樹生年長幾歲,所以雖然他是副職,但青樹生還是對他畢恭畢敬的。

“啥事?”猛吸了口煙後,他從煙霧中抬起頭來,問青樹生道。

“過完年要抽空集中開個會啊。”青樹生眼望遠處的青山和雲霧說道,細微的寒風吹得他微閉著眼。

“啥子會啊?”副村長皺眉雙眉問。別看他年齡比青樹生大,也就是虛長了幾歲,多吃了幾年飯和鹽而已。在處理村裏大小事

上,他心裏從來沒有譜,也就給他一個職位掛著,啥事他都不上心,都等著青樹生

心做主去。但青樹生還是尊重他,大事小事做決定之前,總會找他商量一下,雖然他隻會點頭同意。

“現如今,前山的青梅樹林,後山那一片桑葚樹林,青龍崗上前幾年種植山楂樹早開始就有產出了,還有頂崗子上的一片桃樹林等等,既然已經種下去了,我們就要好好對待它們,不然又是像以往那樣,上麵檢查來了,搞幾棵樹苗種下去,檢查一走,沒有管,年年如此,年年浪費錢。我是想,將村裏所有的果樹林都承包出去,用承包上交的錢每年請一些技術人員來村裏講授種植、栽培、儲存等技術。即使不能賺錢,也能將這些果樹打理好,來年再有檢查的來,也不需要再買樹苗種植,也算是節約了錢,你說怎麽樣?”

青樹生又掏出了一根煙點上。

“成。”副村長點頭說道:“是個好主意,我也這樣琢磨過,剛好一拍即合,就這樣定了。”

商量完果樹的事

後,他和青樹生就站在院子外的牆角邊又閑聊了一會兒,抽了半截煙的功夫後才揮手跟青樹生道別幹活去了。

青樹生進到院子裏,卻見青嵐出來了,站在院子中央看太陽。

“嵐嵐,好了點?”青樹生問。

青嵐沒有回答他,依然舉手在額頭上,專注地望著太陽。

“很久沒有看到這麽好的太陽了。”青嵐自言自語。

“太陽好,出去轉轉吧。”青樹生說。

青嵐走出院子外,站在橋上,卻不知道往哪裏去。

是的,沒有了安少傑的劉家村讓青嵐突然感覺好陌生。這是她出生的,從小長在這裏的地方嗎?

為什麽眼前的所有景象她都不認識了?所有的景象都睜著猙獰的麵容看著她?

它們似乎也不認識她了。

她隻有憑著感覺茫然地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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