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從來沒有表白過

見房間裏有關安少傑的東西少了很多,青嵐有些慌了,這次是真的有些慌了。因為她突然有種預感,不!不是突然,早上醒來時,她的心裏就堵得慌,就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一路奔來,這種預感就一直跟著她。

安少傑走了。

青嵐昨天看到的那些英語複習書全部不見了,書桌上搬空了很多。

青嵐又看了看臨時衣櫃裏,他的衣服幾乎全部沒有了。

“這次是真的走了。”青嵐喃喃自語道:“你就那麽一會兒也不願意等我嗎?我拿一整個青春的時間等了你,你卻一會兒都不願意等。”

青嵐在出租屋裏呆了一天,她希望奇跡能夠出現,安少傑能夠再次出現。

那天晚上,青嵐沒有回宿舍,整理好了他散亂的床鋪,在出租屋裏住了一宿。

後來一連幾天,青嵐都住在那裏,吃在那裏,她期盼某個時刻,安少傑能出現一下,哪怕隻有一下,她發誓,這次她一定不再在她麵前矜持,害怕,膽怯,她一定要柔情萬種,一定要逾越從小認識的那種太過熟悉的感覺,和因為隱忍裝作出來的滿不在意的心,大膽地向他怯弱的心表白。

是的,她要大膽地向他表白。她要向其她熱戀中的女孩那樣對他表達她的感情,對他的愛意。

想到表白這個詞,青嵐才意識起來,她和他在一起這麽久了,看似她很在乎他,也無數次對自己說過,其實自己很在意他,心裏也十分確信自己很在意他,很喜歡他,很愛他。

可是呢,心裏作祟,她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這句話,從來沒有對他表白過自己的心跡,從來沒有對他說過她愛他,她在意他,她用整個青春等的人隻有他。

想起胡嬌兒的牽手表白,想起沈曉萌的手捧氣球的追求,想起江流螢的換標簽的愛意,曾經青嵐有失落和失意,和不甘心,和不平衡。她在安少傑這裏什麽都沒有得到過,而她付出的卻最多。

可是,她又曾轉念想過,從小自己不就是打定主意說,隻要自己愛他就行。那時候隻求他能看她一眼就心滿意足。現在,她不僅能看他,還能天天在一起,還能在公眾麵前表達她喜歡他,愛他,以情侶的身份坐在他身邊,走在他身邊,而她卻沒有心滿意足,還想要更多。想他像其他情侶那樣能浪漫的跟他表白,能牽著她的手,能對她說甜言蜜語,能對她說他愛她。

可是這些,她明明知道他做不來,也不會去做。可她卻一直以這樣的要求來要求他,所以潛意識裏,她對他有不滿,所以她心裏一邊說著自己很愛他,一邊潛意識裏卻又因為對他不滿,而對他漫不經心。

可是如今向他表白,卻真成了青嵐的一個可望不可及的奢求。

後來,雖然青嵐一直呆在出租屋裏,但安少傑卻始終再沒有回來過。

因為是大三的下學期,隻剩下一些專業選修課程,課程不多,並且準備考研的學生已經開始考研複習了,準備出國的學生都在備考出國的各種英語考試,所以課堂教學比以前鬆懈和怠慢了很多,有些學生甚至幹脆經常逃課、曠課。

安少傑也比以前怠慢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每天早到教室來看書,基本上都是踩著上課鈴聲來,踏著下課鈴聲去。

幾次青嵐想下課時堵住他,可是書還沒來得及收拾好,他就像風一樣飄走。

幾次都是這樣,青嵐終於明白,他是故意地避開她。

一個人如果想特意地避開某人,那麽即使你手上拿著一個計時器,也很難踩著他的點。

這是青嵐逮了幾次安少傑沒有逮著後,悲哀地說出的一句話。

就像她和他目前的狀態一樣,撇開情侶關係不說,撇開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不說,單就同班同學這一層關係,按理說,能天天見麵,找一個說話的機會應該是很容易的。可是她和他,就像人間天上一樣,她能看著他,可卻隻是一個飄忽的靈魂在她麵前晃**,讓她觸手時,卻是一縷煙,飄散。

一個天天在眼前晃的人,卻是一個失去聯係的人,這種感受大概隻有青嵐遇到過,也感受過。

對於青嵐這樣焦灼無奈的狀態,安少傑當然是熟視無睹的。但另外一個人,卻是全部看在眼裏,替她著急。

是的,對於徐文來說,看到青嵐隻有的煎熬,他急在心裏,真想替她去承受這種煎熬。

哦,不對,其實他的煎熬並不比青嵐少。

因為,他想靠近她,看到青嵐為安少傑而焦灼痛苦,他恨不能上前將她拉入自己的懷抱裏,好好地疼她。

同時,他又真想揍安少傑一頓。每當看到他冷冰冰的臉和眼,他真想上前扇他一耳光,將他的臉大熱。他真想上前告訴他,如果你不愛,請你放手,讓他來,讓他好好地疼一場愛一場,讓安少傑吃醋後悔到眼發紅。

好吧,既然青嵐堵不住他,就讓我來堵住他吧!徐文有點壯士出征的感覺。

那天,已經是陽春三月時節,北京城的陽光甚好,明亮如鏡。

安少傑剛剛走下教學樓的台階,從牆壁的拐角處突然閃出徐文來。

他擋住安少傑的去路,神情嚴肅,眼神凜冽。

安少傑停下腳步,站著不動,生硬硬地盯著徐文。

最後還是徐文先開口了,說:“安少傑,我們兩個談談好嗎?”他盡量將聲音放柔和了些。

“談什麽,談戀愛嗎?我們兩個可以談戀愛嗎?可笑。”安少傑冷冷地笑,冷冷地反問。

“你不要左顧而言他。”徐文在克製著自己。

“那。。”安少傑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有些引而不發的感覺,問:“我和你之間有過交集嗎?”

確實,他和徐文之間,從開學的那一天起,沒有任何的仇恨,卻又無緣無故和莫名其妙地從來沒有過任何的交集。

是他,一直拒絕和徐文交往。本能的,與生具有地抗拒他。

“我是替青嵐來和你談談的。”徐文說。比奇提示:如何快速搜自己要找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