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春染指年華 第052章 我的心跳誰的心動
青嵐本來是一個活潑、開朗、任性、奔放的女孩,可是當她的目光與與安少傑在空中相接時,目光中竟有說不出的嬌羞和嫵媚,眼神勾搭搭的,小心髒竟然與小鹿一樣噗通噗通地亂蹦。
他可是她從小就認識的,曾經一起無猜兩小地一起玩耍過的,她以為他在她心中隻是“少傑哥”而已。
可是她的心竟然亂跳得就像一見鍾情的戀人一樣!她如此把持不住!
她心中的“少傑哥”居然也擋不住她的眼神,剛剛說完一句話,就害羞得不敢再說第二句話了。高高瘦瘦的他,低著頭,又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雖然,青嵐和安少傑之間仍沒有像其他同村的同學那樣親密無間,但青嵐更願意享受這種神秘而奇妙的關係。
冬天很快過去了,過完年就是春天。
經曆了年前少有的連續幾場冬雪,春節過後,終於迎來了明媚的陽光。雖然已經立春了,雖然陽光甚好,但春意並未顯露出來,到處依然是枯草瘦水。
剛剛開學,安少傑去了一趟少敏的學校。
由於寒假期間,少敏他們要補課,在年初六少敏就來學校了,少傑是過了十五元宵節後才來學校的。
來校之前,白翠芬為他和少敏準備了一些過年後剩下的吃食,讓少傑帶到學校去分給寢室裏的同學吃。少敏的那一份自然是由少傑帶到學校來,再由少傑轉交給少敏。
去的那天,很好的明媚的天氣天突然變陰沉了,但對於安少傑來說,即使明明看到天空飄著細雨,他也不會帶雨傘,更何況隻是陰天而已。
那天正好是開學初,又是周六,所以學校並沒有正式上課。少傑是中午時分去的,回來時,正是下午二點左右,那時天空中已經飄起了紛紛細雨。
二點半左右到學校門口時,雨已經下得很大了,少傑從公汽上跳下,他的夾克棉襖沒有衣帽,隻好用手遮著頭。
走了幾步,雨更大了,幾乎是瓢潑大雨。
少傑心裏不免思忖,即使狂奔,也要十五分鍾左右才能到達寢室,今天可能要淋個透濕。
“少傑哥!”
安少傑正準備拔腿開始跑步回寢室時,突然聽到青嵐在身後叫他。
是的,確實是青嵐。安少傑不需要回頭就知道是她,在整個學校裏,隻有她才這樣叫他,並且她的聲音辨識度很強,因為鄉音,因為清脆。
青嵐舉著一把淺色花雨傘,朝安少傑跑過去,將傘舉在安少傑的頭頂上。
“是不是去少敏姐那裏了?”青嵐問道。
安少傑沒有出聲,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青嵐舉在他頭頂上的那把傘。
畢竟他和青嵐之間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處於水火不相容的敵對狀態。如果是以前遇到這種情況,他不僅可以直接拒絕她,還可以惡狠狠地對她咆哮一通,或者直接推開她。
現在,他隻有轉身繼續朝前走去。
青嵐小跑步舉著傘跟在他後麵。可是由於安少傑太高,青嵐的舉著傘的手始終要揚得高高的,所以看上去很辛苦。
“少傑哥,少敏姐還好吧?”青嵐無話找話說。
安少傑終於放慢了一下腳步,他在猶豫要不要回答青嵐的問話。
在別人的雨傘下避雨,又沒有深仇大恨,如果不回答她的話,這種狀況不免顯得很滑稽和尷尬。
但是安少傑心裏又有另外一種心理在作怪,如果開口回答了她的這一句話,那麽他和她之間將會開啟一個他無法預料的局麵。
但對於那個局麵,他的內心深處其實是一直在抗拒的。
在過去的一兩個月時間裏,他和她之間的關係有所好轉,但一直沒有更進一步的向前的緣故,就是因為他的抗拒。
他已經習慣了他和她之間無語的,若即若離的,絲絲縷縷的關係,或者說他害怕新的局麵出現,害怕改變他和她之間的關係,害怕他和她之間有新的關係。
更或者說,還有某種東西或者某個影子駐留在他的心裏,使青嵐走進不他的心裏。
更更或者說,他害怕他和她之間的關係一旦改變,他會淪陷。
淪陷是他最不想要的結果!
他是如此自卑又自傲,如此自尊自強,又脆弱得不願讓任何人進入他內心深處看到他心裏的那片綠洲!
他怎麽可以讓自己在她的麵前淪陷!
一直以來他就是用自己的冷漠來抗拒她,不讓自己淪陷。他怎能失敗,怎能在她的麵前失敗!
所以,安少傑依然沒有回答青嵐的問話,但心裏某個柔弱的地方又讓他無法推開她的雨傘。
外麵的雨已經下的越來越大了,如果此時拒絕青嵐的雨傘,不僅僅是不明智的選擇,更需要勇氣。更何況,現在他也沒有那麽討厭她。
兩個人共著一把雨傘,在雨中走著,步伐漸漸地慢下來,像在雨中散步一樣。
可是,兩個人卻不說話。
或者,隻有一個人在問,而另一個人卻一句回應都沒有。
沉默!除了傘外淅淅瀝瀝的雨聲!
傘外是朦朧一片的雨布,周圍是潮濕的空氣,傘內兩個不說話的人,彼此能聽到對方的互信和心跳。
這樣的氣氛延續了一會兒,安少傑似乎感覺到這種氣氛充斥著****的氣息,似乎要將他心裏隱藏和壓抑的秘密泄露出來一樣,讓他渾身不自在。
如其不自在,還不如尷尬地聊天呢!安少傑突然意識到自己先前固執地保持沉默,實際上是一個錯誤。
現在,他又希望青嵐能問他點什麽,以便打破這種****不清的沉默氣氛。
青嵐似乎也意識到了,或者說她懂了安少傑。
“嗯,嗯。”濕潤而仍帶著寒冷的初春空氣讓青嵐打了一個寒戰,“過了這學期,我們就要分文理科了,少傑哥,是打算讀理科的吧?”
青嵐微微地揚起了頭,望著安少傑問道。
“哦,嗯。”安少傑終於開了金口,雖然隻有兩個字,但在青嵐聽來,卻似千言萬語。
確實,這兩個字的一句話,是青嵐從三歲開始就期待的,她整整等了十四年,從天真的兒童等到純真的青春。
“讀理科吧。”少傑似乎覺得自己剛才的回答太簡短了,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他突然低著頭,看向青嵐。本來隻想不經意間瞟她一眼,不成想,青嵐正仰著頭,看著他。當他看向她時,正好看到她微微揚起的臉,微微上翹的,小巧的,尖尖的小巴,和小巧而又直挺的鼻子。臉上被雨絲打濕,蒙著一層霧氣,額頭和兩鬢上的濕潤的,細細的發絲帶著水霧貼在臉上。
如此精致的一張小臉!安少傑竟然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她!
安少傑的心輕輕地震動了一下,他迅速地移開了視線,將目光看向前方,迷蒙的雨簾,迷茫的山繚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