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蛇妖三十三

“等會再說吧。”剛才還說不鬧的黑聚流,如今他手已經伸進某個不可說的地方去了。

剛才還膽子挺大的墨隨由於如今有人圍觀,所以羞得臉色漲紅,可也沒反抗,他幹脆一腦袋紮在黑聚流肩膀上,不去看季奎,也不吭聲。隻是從他緊繃的肩膀,還有偶爾的顫抖來看,他是很有感覺的。

“喂,說正事啊,不能耽於逸樂啊。”季奎的臉皮卻厚,或者說他打定了主意要擾人親熱了。

黑聚流斜他一眼:“願意看就看吧。”說著他就已經把自己大帶解下來扔地上了,裏邊的褲腰帶也拽出來了,然後拉住了墨隨的手,引著他朝下探去。

季奎心道,當爺沒看過活|春|宮嗎?!不過他看著看著,雖然那兩人漸入佳境,甚至墨隨都忽略了在旁邊的他,抬起身來不再遮擋著臉和黑聚流配合,季奎帶著嫉妒和嘲笑的表情漸漸淡了下來。嫉妒還是嫉妒,可是卻沒有了打擾人家的心情,他歎一聲,轉身離開了。

——他活|春|宮看得不少,畢竟是修魔的,又是拿狩獵其他魔修練功的。什麽瞎眼的事情都看過。可是,兩情相悅的事卻看得少。

這倆人的容貌在修士裏其實也就是中上,尤其墨隨,其實都能說是醜了。可是那種全心全意隻為對方,隻看著對方,隻愛著對方的眼神,和因為對方而情|動的表情,真是……真是他娘的讓人想點火把他們燒死了!

眼不見為淨,季奎獨自一個出去了,結果半路上發現了墨隨掉落的籃子,他幹脆隨手撿起了籃子采蘑菇。要是他過去的一些老熟(仇)人知道他竟然幹這事,笑也得笑死了。

正蹲地上的時候,季奎聽見了腳步聲,扭臉一看,原來是李琮雲。兩個孩子雖然小,但是很聽話,不讓他們出來,他們就老老實實在房裏等著,大的練功,小的就擺弄墨隨給他們雕的木頭玩具,所以不用擔心。季奎看了李琮雲一眼,賭氣的轉過身來,繼續采蘑菇。

“那邊的一叢都是毒蘑菇。”

“我知道是毒的,我是拿來做毒……”蘑菇籃子第二次掉落在地上,他驚訝的看著李琮雲,“你能說話了?”

“對,你走之前我就能說了。”

剛才還是驚喜,一聽李琮雲這麽說,季奎回過味來了,頓時驚喜跑了,就剩下怨氣了:“你早就能說話了,但是現在才告訴我?”

“嗯。”

“你還‘嗯’?師兄你……你……你要怎麽樣,你說吧。”

李琮雲那樣沒有眼白,整個都是棕色的眼睛,其實很難分辨出來他到底在看向誰,此刻的心裏又有怎麽樣的想法。即便是季奎也是一樣,所以他現在心裏極端的沒底。

“其實……你走之前,我就喜歡你。”

“那叫互相喜歡。”他們倆是竹馬竹馬,季奎去修仙,臨走時是一邊哭得肝腸寸斷,一邊一遍一遍的跟李琮雲嚎,讓他等著自己的。那算是他人生中一大醜事,可也同是一大美妙回憶之一。

“可如果沒有被封印這事,我大概隻來得及看你一眼吧?”

“我……我閉關……原本就想著出關就來找你,沒想到一閉關時間那麽長。”季奎心虛了。

“若沒有封印這件事,你見到垂垂老矣的我,那麽我們也早就各奔東西了吧?”隻不過季奎奔的是修真飛升的成仙大道,他奔的卻是人死如燈滅的輪回之路,“況且,我是武將,若沒有封印,可能等不到你,我就戰死沙場了。”

季奎沉默,因為李琮雲說的是事實。他閉關耽誤了時間,若是正常,連給李琮雲尋找延壽靈藥的時間都來不及。

“師弟,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指責你,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麽要做這麽多。”

別懷疑為什麽李琮雲現在才問,他和季奎在一塊的將近五千年,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是並無神智的,後來雖然恢複了理智,但是腦袋也有點木呆呆的,不是很深刻的事情記不起來,也想不來太繞彎的事情。所以他能覺得自己醜不和季奎太親密,卻也不會躲著他。會想這些有的沒的,都是在進入法陣之後。

“就是因為沒那麽多如果啊。”季奎扒了扒自己的頭發,“如果我回來時,你死了,你老了,那我大概大哭一場,或者送你最後一程,那也就算了。但你沒有,你被封印,你活著,卻生不如死。沒找到你的時候,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努力修煉,早點讓師父允許下山,又或者沒有因為想著夯實基礎而閉關,是不是就能把你救下來了?”

“你就算再怎麽早,也早不過我被封印的時間。”

“可至少我早出來一步,找到的關於你的線索也更多些。不至於到我那時候許多人都死了,線索也都淹沒了,到最後我隻能順著靈脈一處一處的去尋。偏偏我運氣還差得很,找來找去都不是你被封印的地方。其實我想過放棄的,想過很多次很多次,可是腦海裏明明一個勁的對自己說‘別管了,別找了’,行動上卻完全無法控製。你不知道我終於找到你的時候,那種極|樂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心情……”

“我若是說我不想再和你糾纏了,想去尋一段自己的人生呢?”

剛才還一臉苦情的季奎眉毛一挑,就對李琮雲說了倆字:“你敢……”

那陰狠的模樣,活似餓極了的狼,若是李琮雲再說點什麽,怕是他就要撲上去,把李琮雲從肉到骨頭都撕扯下腹。都糾纏到現在了,季奎對李琮雲與其說是“愛”,他自己都會笑。愛當然也有,但是更多的是執念,一種近乎於純黑的執念。所以別管他們倆還能活多久,都絕對不會發生季奎因為情到濃時情轉薄而另尋新歡的事情。

“我是敢的。”

季奎沒想到李琮雲真說出來了,人瞬間就撲了上去,兩手掐著李琮雲的脖子。突然之間,李琮雲炸立不穩,兩個人一起摔在了地上。不過李琮雲現在的狀態,皮膚堅硬如鐵——四個人裏戰鬥力最強的其實是他,近乎刀槍不入。季奎雖然力氣極大,但是也是掐不死他的。倒在地上的兩人滾了半天,李琮雲最終躺著不動,任由季奎掐了。

“但是我不忍心。”

“啊?”正用盡最大的力氣,一臉凶狠的要把李琮雲掐死的季奎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我不忍心,都和你糾纏了這麽久了,怎麽可能忍心裏開呢?就和你繼續過下去吧。”

“……”季奎又喜又氣,“有你說話這麽大喘氣的嗎?幸好我如今修為被封,要不然剛才那那一句話,就要被我拍成肉渣子了!魂魄也要被我收進法寶,倒是我就把你煉製成真的人形傀儡,日日夜夜蹂|躪你!”

“嗯,由著你。”

“哎?”這個“由著你”,是不是表示由著那個?

“不過現在不成,至少等我看起來像是個人了。”李琮雲又推了推季奎,示意他起來。

“其實你現在這樣我看著挺順眼的。”

“你也不怕斷了你的根脈!”

李琮雲看著就是個木頭傀儡一樣,他的手和臉是這樣,其他地方情況更嚴重。因為被封印不需進食,所以周身的孔竅其實都已經被封閉,那東西也縮小到如同稚子。季奎要是想做點什麽,李琮雲八成是沒什麽感覺的,而季奎自己那就得硬生生鑽個洞出來了……

“你讓我摸摸,或者幫我摸摸也好。”

“你忍了幾千年了,不在乎這一點時間。”

“你也知道我忍了幾千年了,那你突然給我開了禁,又告訴我不行,你這不是……”說著說著,季奎眼睛瞪得有點發紅了。

李琮雲也是男人,聽他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太可憐了。

“用手你也不舒服的,我給你用嘴吧。”

“……”季奎當時以及之後的表情是無法對外人道的,隻能說是:這幸福來得太快了,餡餅砸在腦袋上把人都砸暈了!

這邊的兩對各自如何和諧,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不過也隻是這一天,第二天,四個人就包袱裹裹,把糧食打包,帶上兩個孩子離開了這個住了數年的小屋。一路上季奎看著抱孩子的李琮雲,笑得嘴角咧到了耳朵後邊,別說滿口的白牙,就是小舌頭都看的一清二楚的。

回到山穀裏的時候,左魚正頭大呢。

所有的人,都是按照“兩腳羊”的方式養起來的,而且是從小開始的。他們的共同點是不會說話,最多會哼哼哈哈。他們沒有衣服,但都是飯來張口的被養著,雖然吃不飽,完全不知道自我和自立是什麽東西。黑聚流他們不在的時候,左魚想帶著一群人出外找食物,但是完全叫不動人,拉著鏈子把人帶出去吧,他一放了鏈子大多數人要麽傻呆呆的站在原地,要麽坐下拔草玩泥巴,還有拉著邊上的人交|媾的。

出去幾次,隻有兩個女人貌似名表了他是要做什麽,開始學著摘野菜,總算讓左魚覺得沒白費。

最麻煩的是教他們在統一的地方排泄,這些人已經沒有幹淨或者肮髒的意識了,一邊吃東西一邊拉尿也做得痛快。雖然左魚原先也是那樣的,但是在他意識到那並不正確後,看著同類如此,更覺得羞恥和心痛。但這個他怎麽教也教不會,最後甚至造成了,挖出來的茅坑隻有左魚一個人使用的尷尬。

“別急,慢慢來。”墨隨安慰他,這是法陣裏不知道多少代養出來的,已經養廢了的人。想要讓他們重新恢複到正常人的範疇,那是非常困難的事情。能看出來這些被當成兩腳羊的人在被養育的過程中,必然是被各種防備和限製的。他們能遇到一個左魚已經是一個奇跡了,至於左魚到底是怎麽成為這個奇跡的,他不說,他們也不會去問。

左魚很安心的以為能把事情交給他們了,結果第一天,季奎帶著二十個人出去打獵。左魚雖然擔心,但也沒開口,而是跟著墨隨他們去蓋竹屋了——這附近不遠處有一片竹林。

結果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天都快黑了,季奎才帶著人回來。二十個人就剩下了七個,而且各個身上帶傷,眼神驚恐。季奎一個人拖著一頭少說三百斤的大野豬。

“其他人呢?”

“跑了,或者死了。”季奎聳聳肩,很無所謂的回答。

他們最早到的村子,包括麥田裏的蟲子都是白天睡覺,晚上出動。可是離開人活動的範圍,比如現在他們所在的深山老林,動物的作息還是和外邊一樣的。

“這……怎麽……”

“我們是讓他們活過來,而不是白養著一群廢物的。”

而且,當天的吃食也有了變化。出去又回來的七個人都得到了一塊肉。跟著左魚出去已經學會了采野菜的幾個女性得到了肉,隻是塊稍小。其他成年人不但沒有肉,而且他們的食物也不再是米粥,而是飄著零星菜沫子的米湯。

同伴的傷痛和消失,讓人們感覺到畏懼,畢竟過去他們雖然是被當做食物養的,可是並沒有親眼目睹過被宰殺的情景。食物分配的不平均,又讓他們感覺到不解和氣氛,不過他們太久沒用過腦子這個零件了,還沒有誰表現出激烈的情緒。

隔了一天,是黑聚流一大早帶著另外二十人出去了。同樣在第二天下午他回來了,少了五個人,黑聚流的回答是“跑了,淹死了。”他帶回來的是草繩穿起來的魚,總數量算起來不比那頭熊少。

外出的人分到了更多的魚肉,與此同時,自動自發的采摘野菜野果的人也越來越多。

又一天,原本看著最溫和的墨隨,把兩個男人吊起來打,因為他們在準備好的竹材上拉屎。那之後到蓋竹屋的地方去看熱鬧的人少了,就算去看要拉撒的時候也立刻跑開。可隔三差五的還是有人被打,並且被打了還不成,還要將自己的糞便用竹鏟子鏟了,扔到茅坑裏去。於是墨隨不再親自做這件事,他把鞭子給了左魚。眼看著去茅坑的人越來越多,原先覺得墨隨有些狠的左魚,也果斷的甩起了鞭子。臉盲獄主修真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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