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逃

嗯,已經有段時間沒寫導言那種東西了,今天還是寫一下,因為,我們的這本書,這個故事終於已近結尾。嗯,也許有些人天生對於婚姻就有一種恐懼感,也會有人是因為害怕承擔那份責任,害怕失去自由。無論屬於哪一種,他們對於婚姻的看法始終是逃避的。不過,大概誰也逃不過那些俗套的東西,該來的總會來,你躲,有些時候真的躲不過去,甚至,可能還會發生一些你不希望看到的狀況……

這天天氣依然晴朗,而我們故事的主人公也和像往常一樣,過著往常的生活。一切看起來,似乎都沒什麽不同的地方。

文瀾靠在醬子的肩膀上輕輕揉弄著他的頭發,";嗯,我問你件事,行嗎?";

醬子有些奇怪的看看文瀾,";不是吧,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客氣了,有事就說吧,沒事兒的……";說完輕輕在文瀾頭上一吻,很溫柔,充滿了愛意。

";嗯,就是我們什麽時候結婚呢?";文瀾說完就低下了頭,用已經燒得火紅的臉頰告訴醬子,其實這句話我已經憋在心裏很久了。

醬子聞言還是不禁一愣,雖然他已經在私底下為這個問題做過很多準備了,不過真的等文瀾說出口的時候,他還是猶豫了。";嗯,你想什麽時候結就什麽時候結好了……這件事,我聽你的。";醬子說完這句話,心裏罵自己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孬種,不過自己的確也很喜歡文瀾,能和自己心儀的另一半成為合法的夫妻,畢竟是大多數人都希望的一件事。不過,說真的,他對於婚姻這個東西,還是十分恐懼,而且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

";嗯,那就下個月,好嗎?";文瀾問完以後,把頭緊緊靠在醬子心口上,聆聽著醬子此刻的心跳。

醬子猶豫了一下,";好……好啊……";

文瀾開心的把醬子抱得很緊,臉上洋溢著那種不多見的幸福,那種終於修成正果的幸福。

醬子有些茫然的抬頭望著天花板,一時也沒再說什麽,隻是抱著文瀾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

在下個月來臨之前,兩個人來回跑遍了雙方的家裏,對於這麽漂亮的兒媳婦,醬子的父母自然是很滿意,一見麵就連口誇讚。而作為一個小有影響的作家朋友,更重要的是經濟實力也不錯,文瀾的父母自然也是很滿意,很爽快的同意了兩人的婚事。

領結婚證的那天很熱鬧,所有的人都來了,墨魚、可兒、陸北、薛琳雯、還有醬子以及文瀾的父母。看著兩人在台上宣讀婚姻誓詞,拍照,一起拿起結婚證,每個人的臉上都顯示出了那種難以掩蓋的笑意。

這次的婚禮還是陸北挑的地兒,不過錢還是醬子自己付的,畢竟雖然沒有陸北那般闊綽,舉辦一個相對豪華的婚禮對於醬子而言還是承擔得起的。

所有事情都準備妥當之後,大家都暫時鬆了口氣。接下來的事情,就隻剩見證兩人永結同心了。一切似乎發展的都很如人意,至少現在看來是這樣的。

晚上,醬子把墨魚和陸北約了出來,跟兩人訴說著內心當中的恐懼和猶豫。

墨魚盯著醬子的眼睛,不屑的說道,";既然生米都成熟飯了,難道你還打算後悔不成?";

陸北也附和道,";我說你小子可真別讓我有看錯人的感覺,當初就是念在你對文瀾的一片忠心,我才會主動退出的,這時候打退堂鼓,別怪我有想要揍你的衝動。";說著還揮舞了下自己沒有沙包大的拳頭。

醬子白了路北一眼,";你小子少在那添油加醋,要我把這些話都轉告給薛琳雯,我看到時候誰遭的殃比較大!";

";你小子就是太**,別真以為煮成爆米花了也一樣可以走,小心遭報應!";

";好,你們兩張嘴,我說不過你們,今天我們的談話千萬別說出去啊,二位!";醬子端起酒杯,算是和兩人喝一口封口酒。最後,為了防止墨魚這小子臨場變節,還買了瓶好酒讓他拿了回去。

在文瀾的身旁睡下,依著酒勁兒,醬子沒一會兒便沒了反應,沉沉進入了自己的夢鄉,在夢裏,醬子見到了上帝,見到了那個最後被釘在了十字架上的男人。

在夢裏,他毫無保留的跟上帝訴說了自己心中的種種憂鬱和恐懼,上帝隻是笑著看他,什麽也沒說,最竟然還高高升了起來。看著漸行漸遠的上帝同誌,醬子毫不猶豫的一把抓了上去。可他什麽也沒抓住。醬子失望的在原地徘徊,突然,臉上麻麻的痛感讓醬子一下從夢中解脫出來。

醬子無力的睜開雙眼,麵對自己卻隻有已經淚眼朦朧的文瀾,不用問,我們誰都清楚,醬子說了夢話,把他心中不敢說的恐懼、猶豫以及各種複雜的情緒都說了出來。很不幸,他把文瀾當成了夢中的上帝……

作為回報,醬子當夜就被趕出了臥室,蜷在沙發上,醬子無數次的想要起身和文瀾解釋,可是臥室的門已經被文瀾緊鎖起來,任憑醬子在外如何喊叫,門內始終沒有半點回應的聲音。

**無眠,醬子呆坐在沙發上等待著自己最後的審判。不過老天就是這麽喜歡戲弄那些口是心非的家夥,眼看天邊已經漸漸翻出了一絲魚肚白。醬子終於還是沒有熬住,最後沉沉睡了過去。

婚禮的時間快到了,醬子突然從夢中驚醒,拿起手機,醬子急的滿頭大汗,還有半個小時,婚禮就要開始了,手機上自然也有很多的未接來電,全是家人和朋友帶來催促的電話。醬子不顧一切的衝向臥室,想用自己的身體把門破開,告訴文瀾,自己還是會和她在一起,和她結婚,和她一起過完那也許短暫,也許漫長的下半輩子。不過,門沒鎖,是的,文瀾已經不見了,醬子瘋也似的打著文瀾的電話,而電話的那一頭,始終傳來的都是那些無人接聽的回音。

醬子呆坐在沙發上,他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麽,不知道婚禮是否還能如期舉行,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應該去婚禮現場,成為眾人的笑柄。

最後,他還是選擇了接受現實,醬子一個人在家梳洗完畢,開車朝婚禮現場駛去。

一進大門,家人和朋友都圍了上來。";哎呀,你麽你去哪了?這都快開始了,你怎麽才來啊?";陸北一邊急得滿頭大汗,一邊著急的詢問著。

醬子沒有說話,目光呆滯的望著前方。";文瀾呢?文瀾怎麽沒跟你在一起?";可兒在醬子車上找了一周,最後下車焦急的問道。

看著大家關切的神情,醬子憋了半天,最後緩緩說道,";這婚結不成了……";說完就別過頭去,不敢直視眾人驚訝和焦急的目光。

";文瀾呢?文瀾到底去哪了?";文瀾的父母抓住醬子的肩膀,拚命的搖晃著,想要問出自己的女兒到底在哪。

醬子望著二老焦急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氣,";文瀾,她……她不見了……";說完就等待著眾人的責罵。

文瀾的母親一時沒撐住,暈了過去,現場馬上變得一團亂麻,哭喊的聲音,咒罵聲,一時充斥在那個空曠的前庭裏。

陸北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衝上前去,狠狠的給了醬子一拳,醬子一下被打翻在地,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臉頰。最後,還是周圍的人把陸北給攔了下來。

陸北極力推開身旁阻隔自己的人群,大聲的喊叫著,";王八蛋!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算我看錯你了,我狗眼瞎了。";說著還在空中無力的踢著自己的雙腿。

醬子推開想要扶他起來的墨魚,自己掙紮著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如果你覺得過癮,那你就打吧……";醬子說完,默默的閉上雙眼,等待陸北的拳頭再次落在自己臉上。

";滾!";陸北大力的嘶吼著,一把將醬子從自己身邊推了出去。

醬子眼神呆滯的走出了酒店的大門,他沒有開走自己的車,而是一路步行著,他不知道,哪是終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什麽……

文瀾就此失蹤了,任何人都沒有她的音信,哪怕是她的父母,也無從知曉她到底去了哪。從此,文瀾就仿佛人間蒸發一般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當中。有人說她出去旅行了,也有人說她自殺了,總之,說什麽的人都有,隻是,大家都沒有支撐自己論點的依據而已。

一個月後,醬子受到了一份掛號信。信上的名字醬子並不熟悉,緩緩拆開信封,他一下看到了自己熟悉的筆跡。是的,這封信竟然是文瀾寫給自己的。醬子一手拿著手中的信紙,一邊激動的顫抖著。醬子仔細的閱讀著信裏的內容。

";醬子,不,我應該叫你阮桀。

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不過我並不後悔我會這麽做。你明白嗎?當我聽到你那些平日裏根本不敢說的話時,我是怎樣的心情?我絕望了,我突然覺得一切都好荒唐,自己苦苦追求的東西,原本以為你也一樣執著。不過最後,我還是發現我錯了,你根本不想和我結婚,你根本就不想走進那個墳墓。

也許我本來就應該還你自由吧,算了,既然都過去了,大家就不要太放在心上。如果你看到了這封信的內容,我希望你能打這個電話找我,號碼是152xxxxxxxx我們把離婚手續給辦了,好嗎?";

合上信紙,醬子的眼淚瞬時流了出來,他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麽,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哭。最後,他還是決定去找文瀾。也許,這一切真的該結束了吧?做事情,始終需要有頭有尾嘛。

兩個小時以後,醬子和文瀾在一家咖啡廳見了麵。最熟悉的陌生人,原來真的存在這種關係,望著對方的臉,兩人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最後,還是文瀾打破了沉默的氣氛,";我們去辦離婚手續吧……";

";嗯。";是時候了,醬子輕輕點頭,和文瀾一起默默的走出了咖啡廳的大門。

沒有結婚時候的熱鬧,沒有眾人的追捧和祝福,更沒有領結婚證時的那種興奮。坐在公正台前,二人聽著調解員滔滔不絕的嘮叨,也就是那套不要離婚啦,離婚會使家庭殘缺呀之類的說辭。不過兩人還是堅決了做出了離婚的決定。

眼看著那本紅豔豔的證件一下變成了綠色,兩人心中都隱藏著難以言喻的苦澀,不過誰也沒表現出來。

走到公證處的門口,醬子強笑著說道,";就要分道揚鑣了,我最後請你吃頓飯吧?";說完,堅定的望著文瀾。

文瀾猶豫了一下,";還是不用了吧,既然已經離了,就別在藕斷絲連的了。";說完無奈的望了醬子一眼。

";永遠別見……";說完最後一句,文瀾依然離開了。

從那天以後,兩人始終沒有再在這個城市相遇過,這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最終也以鬧劇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