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離開南疆
這一路上,風餐露宿,擔驚受怕。傅月池雖然不說是嬌生慣養,好歹也是千金小姐,哪裏吃過這麽多的苦頭。早就心力憔悴了,這時候見到傅說便把一切擔心通通都給放下了。傅說感受了一下傅月池的呼吸輕柔平緩,是累極了,而不是受傷,心裏稍稍放心。
就看到胡可之迎了出來,神色凝重的向傅說道:“王鐵力快不行了,需要靠神力救命!”
傅說點點頭,自然有人下去安排好,春娘娘的神像到了直接被抬回廟中。
胡可之遲疑了一下問道:“大人準備怎麽辦?”
傅說道:“花山縣的事情就全部拜托胡兄了!”
胡可之神色凝重,道:“大人說哪裏話,若不是大人的恩情,哪裏有現在的胡可之。隻是胡某能力有限,就怕大人走後,這花山縣會出亂子。”
傅說想想道:“沒事,我會交待春娘娘和鬆娘,你有事可以去求助他們。對了那個胡宏遠怎麽樣了?”
說起這個,胡可之才算輕鬆了一些,道:“這人是個人才,這幾天有著他幫忙處理衙門事物,我也輕鬆了許多。”
傅說點點頭,想了想又交待道:“不要讓那些大花鬼僚人知道我離開花山縣。”
胡可之問道:“大人信不過那些人?”
傅說淡淡的道:“信不信得過,那是實力的問題。有著我在,那些人自然不敢有心思。但是如果知道我不在,他們的實力又比花山縣強,這可就難說了!”
胡可之又會於心,又道:“縣裏的那些大姓怎麽辦?”
傅說想想道:“這種事情瞞不過他們,也沒有什麽好瞞的。總之縣裏的事情你多多費心……”
“是,我一定為大人看守好這份家業。”胡可之莊嚴的道,帶著一種殉教般的使命感,讓傅說有些哭笑不得。
在胡可之心裏,恐怕認定了傅說有著割據一方雄霸南疆的大誌。說起來也是奇怪。隻有這般大事業,才能凝聚人心民氣。
歇息了一夜,等到王鐵力的傷勢安定了下來。傅說才帶著傅月池兩人快馬加鞭而去。原本傅說想把傅月池留在南疆的,隻是傅月池一直不肯答應,傅說想想也隻好算了。
這次為了抓緊時間,就沒有再走花渠水道。而是走的是那條荒廢了幾百年之久的馳道。傅月池和王鐵力卻就是走的這條路來到花山縣。
據說本條馳道最早修建於大吳朝,分為東西兩段,通向花山縣這一段的是西段。當年修築整條馳道動用了十萬奴隸,一共修建了五年,幾乎每一步都是奴隸們的屍骨給鋪平的。
這麽多年過去。尤其是大廣朝廷百年之內實力衰退,一步步放棄南疆,馳道幾乎再也沒有整修過,早就破損的不成樣子。
“吳為馳道於天下,東窮燕齊,南極吳楚,江湖之上,濱海之觀畢至。道廣五十步。三丈而樹。厚築其外,隱以金椎,樹以青鬆。”這是史書上記載的馳道規模,隻是在南疆這地方,地勢險絕,不可能達到這般規模。隻有二三十步左右的寬度。
而且南疆這地方雨水太多,植物生長快速。許多地方即使以馳道的三合土也都不能阻止植物的生長。大段大段的馳道被植物給淹沒了,讓這條路變的極其難走。
而且這不是馳道最危險的地方。整個馳道要翻過列支山。列支山幾乎就算十萬大山的縮小和翻版,曆代在馳道兩邊興建了十幾個縣治,如今卻全都淹沒在鬱鬱蔥蔥的南疆雨林之中了。
兩人騎了四匹馬,一路換馬而行,很多時候還隻能走路。可以看到茂密的植物之中露出的一些建築物的痕跡。
就像當日傅說坐船從花渠過列支山看到的那般,一路上望見無數強大的氣機,許多都是列支山之中的山僚人供奉的邪神。還有更多的妖怪。
列支山山中最為危險的不是這些,而是那些山僚人。山僚人是和鬼僚人不同,山僚人比鬼僚人還要原始,幾乎和野人差不多。隻是山僚人從不走出列支山,卻是要比鬼僚人好的太多。
傅說放出自己的氣機,一道青色帶著赤金色的氣柱如同劍一般的衝突而起。所過之處,不管是自然靈還是山中的妖魔的都遠遠的退避三舍。
但是路上還被山僚人給綴上了,一路遠遠的跟著,不時的在身後數裏發出怪叫或者鼓聲來。聽的傅月池毛骨悚然,道:“大哥,小心。這是那些山僚人在聯絡。我和王叔也是這般被山僚猴子給跟蹤了好幾天,結果一天晚上這些山僚猴子忽然突襲,把我抓走了。要不是王叔把我救回來,我就要被這些猴子給吃了!”
傅說心裏有數,跳下馬來。道:“月池給我護法!”
傅月池哦了一聲,雖然也不知道傅說要幹些什麽,但還是聽話的跳下馬,拔出長劍站在傅說麵前。
隻見到傅說望地上盤膝一座,也沒有見到什麽動靜。就聽到橫放在膝蓋上的覆雨劍“倉啷”一聲的自動出竅,傅說洞頂噴出一股青氣,裹住了覆雨劍,衝天而去。
劍光極快,宛如經天長虹,隻是一閃就穿破了重重的植物,撒下了大片大片的綠葉。因為被這些雨林植物遮住了目光,也看不到覆雨劍的去勢。隻是那劍飛出去了一會兒,才聽到一陣華麗麗的雷鳴之聲來。
傅月池大驚失色,心裏暗道:大哥好厲害,我以前聽師傅說過,這是劍氣雷音。飛劍出去,比聲音跑的還快!上次見到大哥的時候,好像功夫也不比我好多少,怎麽現在這麽厲害了?
她卻忘記了,一招被傅說打敗的事情了。
她腦海之中隻是轉過這個念頭,就見到覆雨劍化虹而回,歸入鞘中。傅說站了起來,淡淡的道:“好了,沒事了,再也不會有人敢追在後麵了!”
傅月池出奇乖覺的哦了一聲,兩人騎馬繼續前行。走了不久,後方幾裏的地方就亂了起來,無數森林之中的野獸嗅到了血腥味,趕了過去。不時的還有著幾個野獸爭奪食物而發出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