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神恩如獄

傅說畢竟來這世界不久,對這其中的關節不太清楚,此時就問母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傅母就講了個故事,說是以前一個姓許的漁夫經常喜歡在大魚的時候喝酒。後來就和一個水鬼成了酒友,那水鬼經常幫漁夫打漁。後來這水鬼因為行善積德,寧願自己受苦,也不肯亂找替身。後來因為品德高尚,就被封了城隍,而這位漁夫從此得了城隍老爺的眷顧,從此富貴發家,成為一方巨富。

傅說聽了心中自是沉吟,又是苦笑。

那天傅說回家據把玉佩給父母看了,傅母當時就叮囑傅說千萬要把玉佩隨身帶好了,莫要輕忽雲雲,比傅說自己都要上心的多。原來還有這麽回事。

這種事情看來許多,連傅名玉都講了幾個,現在他也不害怕了,反而激動的滿臉紅光:“我家興旺,定落在我兒身上。不論如何,便是爹爹死了,也不能讓玉佩落在別人身上!”

這個世界是神道世界,有著神恩,那就是興旺發達的保證。可以使化家為國,可以公侯萬代。就連城隍這種神靈都能讓人富甲一方,何況河伯這尊大神,可不是小小的城隍可比!

當然也有褻瀆神恩的,那麽後果淒慘的絕對讓人不想再去想象,所以這塊玉佩他們就想賣,也要考慮考慮惹怒河伯的後果。上位者的恩賞是不容下位者拒絕的!

事情果然像傅說想的那樣,接下來的幾天又是風平浪靜,日子過的波瀾不驚。似乎所有人都放棄了從傅說手裏弄到玉佩一樣。

這天成載卻是來請傅說過府一敘,態度很是誠懇,傅說見了什麽話都沒說,就答應了下來。玉佩這事情並沒有這麽容易結束,這幾天傅說修行的時候,那塊玉佩就會放出一股清涼的水汽,滋潤著他是上下全身。讓他不僅修煉的進境更快,就是身體上也是生機勃勃,日漸強壯。

在傅說原本的世界裏,築基又被叫做百日築基。但是真正能在百日完成築基的卻幾乎沒有。甚至很多人一生,都完成不了築基這個程序。

人之秉承先天一氣而生,喜怒哀樂,紅塵男女都會消耗這點先天一氣,化為後天濁氣。隻等先天一氣耗盡,人就會死亡,魂歸地府。所以築基就是要把全身的精氣神都保持在圓滿的狀態之下,隻等結丹以後,逆轉生命之造化,由後天重返先天。化後天濁氣為先天一氣。此之謂天元神丹!

不是那些所謂的**,那般的說法隻是人元金丹。而傅說傳承的就是武當一派,傳自鍾呂祖師的頓法大道!

這般築基自然是極難,但是在這個世界靈氣充溢,傅說自己感覺到精氣神日益飽滿。尤其是得到這個河伯玉佩以後,更有種一日千裏的進境。

成載這次請傅說前去府上,當真是誠意十足,派來了一輛馬車前來接人。成家大富,那馬車從外麵看起來不起眼,內裏卻就是舒服。甚至還有食格,放著各種點心酒水,任人取用。

馬車裏麵的兩人都沒有說話,傅說靜靜的看著車窗外麵的這個古代城市。穿越這麽久了,傅說一直都躲在家中練功讀書,偶爾出門也是心不在焉,卻從來靜下心來打量過這座城市。

傅說的家在城邊,慢慢的走進城去,就看見那城裏的街道整齊劃一,但是被街道分割開來的卻已經不再是裏坊,沒有高大的坊牆相隔。沿街不時可以看到一家家店麵。來往行人腳步悠悠,很少見人快步走路的,生活的節奏無比舒緩。

黃土墊起來的路麵,修整的十分齊整,馬車行在路上覺不到半點顛簸。這也就是在城裏,離城十裏之外的路已經沒這麽好了。

“這條路是寒家出錢修的,”像是看見傅說在注意窗外的路麵,成載半晌得意的說道。

“這般的路三個月就要整修一次吧?”傅說淡淡的道。

“那也沒有辦法,造福鄉裏的事情,我成家自然是一力承擔了。”

成載說的隨意,傅說卻可以想見成家如何財大氣粗才敢說出這種大話來。修一條路,還要擔負起養護路的責任,也不知道需要多少錢財。

傅說又沉默了下來,開始努力回憶起水泥是怎麽製造的卻是隻記得要石灰,其他都是想不起來了。若是能造出水泥來,不僅自己能賺的盆滿缽滿的,就是被老百姓尊奉為神靈都有可能。可惜,他搖搖頭,自己已經決定走仙道了,哪怕再難,前麵沒有路。也要趟出一條路來!神道非我所行。

成家大富,那宅子占地自然也就極大,不過成家做事情低調,那宅子從外表看起來也不是如何起眼。成載幾次三番的挑起話頭,想要試探傅說,但是都如同剛才一般,什麽都沒試探出來。反倒是讓傅說知道了成家的不少情況,讓成載不由的有些氣餒。這時候就不在多話,伸手請傅說下車。

以傅說的身份,自然不可能開中門迎接了,隻是開了側目。對這些禮儀傅說並不怎麽懂,就算懂了也不會介意。隻是成載上次春遊覺得傅說這人心性太高,還是解釋了一句:“我家的中門是很少打開的,便是上次縣尊大人來訪,也是沒有開的!”

門口的幾個仆役看到自家少爺回來,十分殷勤的服侍成載和傅說下車,說道:“老爺在儀門等著貴客!”

儀門就是大門後麵的第二重門戶,能讓成載的父親成崖山親自在儀門等候,那也是上次縣尊來訪才有的待遇。

成崖山四十多歲,白麵微須,身材中等,一看到傅說就十分熱情的上來拉住傅說的手臂,笑道:“早聽說賢侄年紀雖輕,氣度確實不凡。今日一見,果然非虛啊。來來來,請隨我來!”

這般做作未免熱情太過了,傅說掙了幾下,想要先給成崖山行禮。卻被成崖山把住了手臂,一同往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