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仙界

諸葛臥龍倒不是畏懼傅說的身份地位,而是這些都是他的同僚,大家齊心建設花山,合作比較愉快。這時候如果別人都站著,他膽敢大咧咧的坐下去的話,那麽保證每個人都會當他是異類。以後會怎麽樣看待他,那就難說的很了!

來到花山縣的諸葛臥龍,再也不是落拓方達的通天博學士。而是把這裏真正當成了自己畢生追求的事業,在一個空白的圖紙上,構建出自己心胸之中的完美的藍圖。人一有所欲,就不能至剛!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這便是古代很多隱士的悲哀了!

“坐吧,站在那裏不好說話。古時都有天子和三公坐而論道的說法,何況我隻是一個小小國師。方外之人,各位不必太多禮!”

嶽山秋就笑道:“國師說的是,我們就先坐下吧!”

他帶頭坐下。其他人訕訕的也跟著坐下,隻是那姿勢麽,就無比的僵硬難受了,甚至屁股都隻挨了椅子一角。

傅說搖頭輕歎,連他和鬆娘兩人如今隔閡都這般深了,更何況其他人?也就不再多說,示意嶽山秋先說。

嶽山秋就匯報了,那些百姓如何被煽動圍攻行宮。最後塵根道人如何派下白帝神兵,他們如何慘勝雲雲。最後又是如何撤離了行宮,坐上了兵船,剛剛好趕上最後一場大戰。

這些傅說隻是粗略的知道,現在聽了詳細的回報。又問:“元州如今如何了?”

“元州城大小官員參與謀反,死了個幹淨,剩下家眷都被株連。隻是剩下知府王勇夫,也被鎖拿回京問罪!”

傅說就沉默了一下,在古代宗族榮辱一體,利益與共的情況下。其實株連親族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和什麽法律道德,人權這些統統無關。

隻是王勇夫,有些可惜了。以誅心來論的話,這王勇夫屁股下麵的屎肯定也擦不幹淨。身為元州城本地的官員。不說是同氣連枝吧,起碼互相之間的事情多少都心中有數。而這人既不上告,也不參與,心中打的主意算盤也就可以想見了。在專治的情況下,隻要露出一點有二心的苗頭痕跡,就會受到堅決的打壓。從這方麵來說,王勇夫也不冤枉。隻是可惜了他的才幹了!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在最危險的時候,有著那麽強的組織能力,組織全城百姓保護城牆。也不是任何一個官員。都有勇氣在那最危險的時候,甚至能親自背著麻袋登城。還有就是因為王建之的關係了。至於王建之這個人怎麽用,傅說都還沒有想好!

“把王勇夫放了吧,”傅說淡淡的說:“讓其戴罪立功,去重建元州城!”

這是小事兒,對於手掌天下大權的傅說來說,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現在天下之間形勢大好,王勇夫十分配合重建鹽場。日後各地鹽商再要買鹽,都要直接從鹽場交稅。稅收已經直接包含在了鹽價之中,保證那些鹽商們不能偷逃鹽稅!’

傅說點點頭。從源頭上控製鹽稅自然要簡單的多了。隻是元州一地配合還不成,天下可不止元州產鹽。不過經元州城一戰,連神明都被斬殺了,怕是天下官吏都要聞風喪膽。想清楚該如何做才是!

以前朝廷收不上鹽稅最大的問題不是鹽商偷逃,而是朝廷官員們也在其中有著龐大的利益關係,官商勾結鹽政就這般一直腐敗下去。但是現在傅說掌握了絕對的武力,想來那些大小官員如果沒有失心瘋的話。就會乖乖的把好處吐出大半來!

如此一來,朝廷財政便能大幅度的緩解。但是這不是長遠之策。武力隻能震懾一時,過了這個風頭,這些官員們恐怕還是會把手伸向鹽稅之中去。早晚要把鹽稅費了才是!

傅說估計著。鹽稅這東西一年不過為朝廷攢下幾百萬的銀子,可是朝廷因此失去的氣運人心,怕就有兩三成。這絕不是誇張!

他記得自己曾經看過的一個筆記小說,裏麵一個官員死掉了到了地府。結果此人之罪行罄竹難書,記載此人罪惡的文檔連閻王都看不過來。最後幹脆直接拿稱來稱。而善行隻有一張小小的紙片,結果放上去一稱,那一張善行的紙片居然比山一般重的惡行都要更加沉重。

原來這一封薄薄的紙片,就是這位官員做禦使的時候上書反對朝廷增加鹽稅的奏章。這官員十分不解,就問閻王,我一輩子就做了這麽一件好事,而且朝廷也沒批準我的奏章,為什麽這善行會有如此之重?

閻王就說,就是因為你這奏章沒批準,才有這般重量。若是你的奏章被批準了,那你簡直就是功德無量,善及無數百姓,可以成佛作祖了!

從這個筆記,就能可以看出鹽稅對於普通百姓的影響之大了。也許後世之人想象不出,但是在古代的交通不方便,從海邊產鹽地,把鹽巴運到內陸去,要花費多大的代價。再加上朝廷壟斷,那鹽巴價格貴比黃金是誇張了一些。但是很多人一輩子都吃不上鹽巴卻是真的。

而人不吃鹽,就會得病!甚至在古代,鹽巴可能就要占據普通百姓生活消費的很大一頭!

然後就是胡可之匯報南疆的建設情形,說起這個,胡可之甚至激動的手舞足蹈。若是慶安皇帝在,定然不喜,說不定還會給胡可之扣上持功自傲之類的帽子。也隻有傅說知道,胡可之對於建設南疆付出了多少心血。論起對於南疆的感情之深,怕是還在諸葛臥龍之上。所以才會有這般失態!

傅說含笑而聽,南疆的形勢現在大好,不僅打通了水陸交通,而且移民了十數萬人,新開墾田地數十萬畝,都用著軍墾屯田之法。已經漸漸的有了一個府的雛形了。

而大花山僚和附近的十幾個山僚寨子,已經內附了。早已經獻上人口冊子,地圖等物,算是朝廷的子民了。如今和內地移民雜居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