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妖魔聚集
徐世傑聽的倏然心驚,這等誅心之言**裸的說出來,帶著一種血淋淋的氣勢。連他這個做兒子的聽了,都覺得心驚肉跳。
徐空庭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說多了,他幹咳一聲:“戰事進行的如何了?”
徐世傑低頭答道:“河伯廟的道兵十分的精銳,死死的守住了整個楊公堰。我們到現在也攻不進去!”
今世大尊雖然勢大,但是畢竟崛起的時間短了,底蘊不深。不像是那些老牌的神靈一樣,養著許多私軍武力。憑著的都是一些收服來的強盜土匪,都是一些烏合之眾。不過,幸好攻打河伯的不止是他們一家。
一條白線從遠處而來,所過之處,所有的冰層都被撞個粉碎。那條白線來的好快,眨眼間就來到了徐家父子身前。轟隆一聲帶起漫天的水珠和被撞成小顆的冰粒,向著徐家父子身上撒去。
徐空庭冷笑一聲,竟然是一動不動。徐世傑麵色大變,把頭一縮,準備著迎接冰水澆頭。卻見漫天灑落的冰水,在徐家父子身前一丈的地方像是遇到了無形的屏障,盡數被反彈開去。
一條黑色的身形龐大,身上鱗片如鐵,卻有著獨角的蛟龍從水中竄起,隻是兩三丈之間就化為了一個黑塔一樣的壯漢,站到了徐空庭的身前。
“黑龍王,幾天不見了。怎麽還耍小孩子的脾氣!”徐空庭淡淡的說。
黑龍王冷哼一聲,原本就是臨時起意,想給徐空庭這家夥一個下馬威的,卻想不到他這般輕易的化解了。他拙於言辭,也不想和這些狡猾的人類逞口舌之利。隻是甕聲甕氣的道:“小徐來的還挺早,怎麽別人還沒來?”他活了起碼千八百年的,徐空庭自然隻算是小徐,卻也是占徐空庭的便宜。
“誰說我沒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接道。一點黑色的影子不動聲色的從地上的一片陰影之中站了起來,不斷的拉長拉寬,漸漸化為一個人形,填充各種顏色。看起來和真人無異了!
那人穿著一襲道袍,卻是破舊的發白,已經看不出顏色了,籠著手站著,卻像是袖手旁觀的架勢。
“元神出遊!”徐空庭目光一閃,在那道士身上轉了一圈,隨即的打消了念頭。現在還是對付河伯楊韻來要緊:“現在隻差虎山神了,他來了我們就動手。”
黑龍王隻是一跳蛟龍,卻是傅說前往寧安府經過的那片叫做風崤山的大山懷抱之中的一片大湖黑龍潭之中生出的一條蛟龍,風崤山脈大小支流盡數都是歸他管轄。隻是那一片大小東河卻是鎖住了黑龍潭出去的水道,讓條蛟龍隻能憋屈的在潭中打轉,不能興風作浪,駕著浪頭騰蛟千裏,化龍而去。所以和河伯是曆來的死對頭了,但是他和風崤山脈的大山神,關係曆來也不怎麽和睦。聞言就哼了一聲:“沒有他來,我們照樣能殺掉楊老兒!”
說話間,一聲虎嘯,帶著一陣腥風,出現在他們麵前。雲從龍,風從虎,這便是虎山神到了。人還沒有來,就傳來一陣哈哈大笑:“收拾了幾個不聽話的山神土地,來的晚了一點還請見諒啊!”
話落人到,看起來也是高壯的一個漢子,渾身筋肉如鐵。他要是和黑龍王站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兩個鐵塔一樣。河伯勢大,沿著東河兩岸,許多山神土地都是尊奉河伯的諭旨。就連風崤山脈之中許多沿河的小山頭也是一樣,讓虎山神大大的不滿。
“老黑,這次說定了。你要得了河伯的神位,須得把黑龍潭讓出來。凡是風崤山的地盤全歸我管!”虎山神道。
黑龍王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情不願的道:“你放心,我說話算數!”
虎山神又對著徐空庭道:“那麽東郡城裏的城隍……?”
“已經被我殺了,換了一個聽話的上去!”徐空庭輕描淡寫的說道。
虎山神就哈哈大笑:“那就走吧,還等什麽?”
徐空庭就從懷裏取出了一塊玉符出來,道:“大家小心了,靈界其實就是陽世和陰世之間的夾縫之中。借助我家師尊的力量,我們可以直接破入河伯的水府,不會迷失路途。”
能在陰陽二世的夾縫之中建立府邸,開辟洞天的,在座的一個也沒有。所以徐空庭先把事情給交待清楚了:“到時候,跟著我。如果誰亂走,迷路去了陰世,那麽就算誰倒黴了!”
陰世是亡者之地,就算他們這些去了也是隻有被陰世的死氣給沾染,消磨盡神力,最後死路一條的下場。聽了徐空庭的話,黑龍王幾個心裏暗自警惕。
徐空庭又對徐世傑道:“你去統領人馬,勿要殺入河伯廟中。毀去神像!神像是河伯在陽世之中的坐標,也是燈塔。毀了神像,河伯必然方寸大亂!”
徐世傑道是,卻是有些遲疑,憑著他們的力量卻是打不破那些道兵的封鎖的。
那個道士最先道:“我幾個徒兒也會去幫手!”
虎山神大笑:“我家的兒郎都帶了過來,莫說是一千個道兵了,就是再多也不夠塞牙縫的。”
黑龍王臉色更加難看,他的壓力最重,卻要硬抗著河伯的水軍。不過為了河伯的神位,這些代價是少不了的。
“走吧。”諸事交待完畢,玉符就離開了徐空庭的手上,飄在空中旋轉著,發出淡淡的毫光來。那光看起來不起眼,卻是穿透了空間的界限,直接透進了另一個世界。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一片波光粼粼的水底,無數明珠照的雪亮,呈現出一片水府來,占地足有千畝,不是人間氣象可比。
徐空庭掐了一個避水咒,昂然直入。其他人也各有手段,跟著進去。玉符光芒收斂,緩緩落在地上。徐世傑上去把玉符撿在手中,呼吸頓時有些急促。隻要被玉符毀了,那些人可就再也回不來了。他克製著自己的衝動,沒有徐空庭在,徐世傑頓時有了一種海闊天空,大權在握的感覺。他幹咳一聲,學著徐空庭的步子,緩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