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河神祭祀

雖說時間匆忙，但在數千人的努力下，河神祭壇在短短的數日之內修建完畢，整體以土堆砌，紮以各種篾條，外敷彩紙，四根蟠龍柱立於祭壇四方，一條青龍盤繞祭壇，咋一看頗有幾分氣勢。

楊塵予點了點頭，這些鄉民是用了心的，心誠則靈並不是一句空話，河畔邊聚集了超過萬人，這些鄉民心中對河神的期盼已經化為一絲絲香火之力匯聚於響水河之上，幾乎就要將河水之上的死氣衝散大半。

當然，如果這些鄉民都能夠到青龍觀去上一炷香就更好了，畢竟對於楊塵予這樣的低級地祗來說，檀香燃燒時，信徒所散發出來的香火之力能夠更加有效的被楊塵予吸收。

“楊道長來了！”

有眼尖的鄉民第一眼就看到了翩翩而來的楊塵予，隨著這一聲尖叫，河畔周圍的煩雜喧嘩頓時一靜，隨後卻變得更加喧嘩起來。

仔細聽去，卻能夠發現是那些鄉民正對周圍宣揚著楊道長的一些傳聞，什麽一道符水救下身患胃癌的王家老爺子等等，當然裏麵還有一些純屬鄉民自編吹噓，以顯示自己的博學廣見，將那些用心傾聽的鄉民唬得一愣一愣的。

且不去提鄉民之間的議論和驚歎聲，在發現楊道長到來之後，負責操辦此次河神祭祀的十多位村長、鄉老匆匆迎了上來，滿頭大汗，不由得他們不如此，這上萬鄉民響應他們的號召匯聚在河邊，不管是安全問題還是秩序問題都將他們搞得快要頭大。

還好，在場的鄉民都明白，今天是數十年來第一次河神祭祀，這可是關係著自己田土收獲的大事，加上鄉民淳樸，對河神多少帶有一些敬畏之心，因此這河畔邊即便是匯聚了上萬人，也沒有出現什麽大的簍子。

“楊道長，總算是等到您來了。”

為首老者臉上帶著疲憊，用解脫的語氣笑道。

是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自己的事情都完成了，接下來就看這位楊道長到底是不是傳聞中那麽厲害，自己可是將這一輩子的名聲都壓在了這場河神祭祀上，如果出了岔子，真不知道自己下半輩子怎麽辦，估摸著鄉民們的唾沫都能夠將自己淹死。

“福生無量天尊，老施主辛苦了，不知祭祀所用的三牲果品準備好了沒有？”

楊塵予麵帶微笑，朝著那些一身疲憊的鄉老點了點頭之後，輕語問道。

“準備好了，準備好了，還有從縣城買回來的上好檀香黃紙香燭。”

隨著老者的話語，楊塵予的目光落到了祭壇之上，此時一群青壯小夥正將牛頭，羊頭，豬頭這三牲擺放在祭壇上的香案前，兒臂粗的香燭已經在祭壇外插滿了一圈，香案上擺放著一尊青銅香爐。

“如此甚好！”楊塵予點了點頭，隨後便輕身漫步上了祭壇。如今的楊塵予也算得上是身輕如燕，腳尖輕輕一點便離地三尺，再一點，身體就輕飄飄的來到香案前，引得周圍的鄉民不由得一陣驚歎。

“真是高人啊！”

“我早就說過了，青龍觀的楊道長乃是受到河神點化的高人，你們還不信？！”

不管祭壇下眾說紛紜，楊塵予輕輕一擺拂塵，隻聽撲哧一聲，圍繞在祭壇外的兒臂香燭瞬間點燃，使得祭壇附近變得更加炎熱起來，也逼得那些緊靠在祭壇附近的鄉民們不由得驚呼一聲，隨後不由自主的遠離開來。

神通驚人啊！看到楊塵予上到祭壇之後出現的詭異變化，操辦此次祭祀的鄉老們頓時定下心來，楊道長果然是法力無邊，看來這十裏八鄉的鄉親們能夠心願得償了。

放下拂塵，將三根檀香點燃插入香爐，楊塵予閉上雙目，體會著開始不斷匯聚在祭壇之上的香火之力。

這上萬人所產生的香火之力如同一縷縷白煙，從密密麻麻的人頭上冒出，隨後好似飛蛾撲火一般朝著楊塵予匯聚，僅僅片刻的功夫，祭壇上就被無數的香火之力所籠罩。

這些香火之力竟然至少都是白色，其中有一些為青色，倒是讓楊塵予有了一些驚喜，看來這連日的幹旱使得鄉民們苦不堪言啊，否則在這樣神明無存，天道不彰，人人不敬鬼神的末法年代，怎麽可能如此？

平日裏來到青龍觀上香祈福的信眾，其香火之力多數為黃色，偶爾一些白色就算是難得可貴了。

吸收一些香火之力後，楊塵予右手一晃，將符詔之筆取出，朱砂融入白酒，上好的三張黃紙鋪在香案之上，符詔之筆在融化的朱砂上輕輕一點，隨後提起法力灌注符詔之筆在黃紙上奮筆疾揮。

這裏需要說明一點的就是，楊塵予雖為河神，但根基尚未紮緊，法力不豐，因此想要如同上古時代的那些河神一般隨意興風作雨卻是不能的。

楊塵予必須借助符詔之筆，繪製三道符籙，方可行那興風作雨之法。

第一道符籙乃是招風符，由三十六道雲紋組成，可楊塵予剛剛劃下第三道雲紋，之前全身充裕無比的法力就消耗殆盡，這使得楊塵予不得不繼續吸收那彌漫在祭壇之上的香火之力。

大量香火之力好似潮水一般湧入楊塵予體內，朝著靈池內匯聚，高懸於靈池上方那道赤紅符詔輕輕一震，煙霧狀的香火之力頃刻之間濃縮為赤紅色的水滴落入靈池之內。

此時的靈池由於楊塵予耗盡法力，整口池子已經處於幹枯狀態，從莫名之處流來的細小泉水都無法讓靈池滋潤半分。

而隨著香火之力的凝結，每三百縷白色香火之力化為一滴赤紅水滴，方才開始滋潤靈池。

隨著幹枯的靈池被逐漸滋潤，一絲絲的法力開始在楊塵予體內生成，三五息之後，楊塵予睜開緊閉的雙目，符詔之筆繼續描繪下去，每一筆都迅速消耗著楊塵予剛剛凝聚的法力，而隨著不斷吸收香火之力，楊塵予腦海內的赤紅符詔也不斷生出法力，維持著這巨大的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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