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襄北是連通邶國和興國的紐帶,是一個中立城鎮,不屬於任何國家。

凡是出境入境,百姓都需要經過襄北。

但是由於三個月前邶國發生了一次政變,朝堂震**,而不久後,邶國國主親自在城門下令封境,直到一個月前才慢慢放寬境限,但是每一個出境的百姓都要接受嚴格的盤查,即使身上帶著通關文牒官員也不能幸免。

百姓們都不喜歡站在風浪頭上,自然能推的就盡量推遲,抱著僥幸的心態,期望過一個月甚至久一些,盤查的力度能夠減小。

而這時,襄北的城門迎來了今日第三批過境的旅客。

“停下!”城門的守衛一字排開,用手中的□□攔住了馬車前進的道路。

馬車漸漸停下,中年馬夫回頭喊了一聲下車了,便跳下了馬車。

守衛們將馬車圍了起來,準備等裏麵的人出來之後進行全麵的盤查。

車門被輕輕地打開,先下來的是一個身著青色江湖裝的年輕人,本來柔和的五官,卻因緊鎖著眉毛而顯得冷峻;後下來的是一個白色華衫的年輕人,相貌英挺,舉手投足之間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勢。

若不是因為那白色的衣衫沾滿黃泥,顯得些許狼狽,又恰巧是在這種不著調的時間地點,那些守衛們還以為遇到了僅有一麵之緣的那位有名的年輕將軍。

“兩位,我等乃是執行公令,請二位配合。”守衛們被白衣人的氣勢所感染,言語中不知不覺帶了幾分敬意。

白衣青年微微地點了點頭,示意他們隨意。

領頭的守衛做了幾個手勢,一隊人馬負責檢查馬車,另一隊人在青衣人的陪同下檢查行李,剩下兩個守衛與白衣人待在一起,記錄口實。

“敢問兩位姓名?”

“單離守。”白衣人清脆地回答,而後指向青衣人,“姚懷川。”

“尚書尚?”另一個守衛提著筆抬頭問了一句。

“非也,單(dān)雙單(shàn),筆給我。”單離守十分自然地使用了命令的口語,接過筆在過境名冊上一氣嗬成,兩個簡簡單單的名字忽然沾染了霸氣,飛揚跋扈。

記錄的守衛隻看一眼便愣了,直道佩服。

領頭的守衛驚歎歸驚歎,還是不忘自己的職責:“二位此行目的?”

“回家!”邊上的青衣人聽到問話立刻抬了個頭回了一句,接著又低頭看他身邊的守衛檢查他們的行李。

姚懷川突然出聲的原因,主要是怕單離守說什麽錯什麽,再說,他自己本身就是興國人,回家這個理由,實在是太充分了。

“你們是興國人?”守衛領頭十分驚訝。

單離守隻是微微一笑,向來處望去,並沒有回答。

姚懷川整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天知道單離守要說一句足以顛覆他們所有努力的話是多麽容易的事情。

長久的沉默之後,他吐了一個字:“是。”

姚懷川重重地鬆了口氣,卻又為單離守的這個字感到難過。

因為這個字,對單離守來說,意味著無家可歸。

接下來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單離守簡簡單單地在兩個字以內將一個問題搞定。

經過了嚴格的盤查之後,所有的守衛都退下,領頭的守衛告訴他們可以走了。

可是姚懷川卻突然高興不起來了。

三個月前他就開始計劃帶著單離守離開邶國,作為十幾年的知己,沒有誰更清楚單離守在三個月前的遭遇是多麽讓他感到絕望,但也沒有誰更了解邶國對於單離守的意義所在。無論是不是這個國家背叛了他,這畢竟是單離守長大的地方,有著快樂的和痛苦的回憶,在這裏,他們相識相交,踏上他們各自的前程,可以說,如果少了這些,那麽他的生命就是一片空白。

而現在,他要舍棄這裏的一切。

姚懷川想,如果他是單離守,光是想想,都會覺得想哭。

可是單離守,卻連哭都不可以。

姚懷川故作輕鬆地走近單離守,催了一句:“趕緊上馬車吧,你還想這麽走著進去啊,這到客棧的路還是有一段的呢。”

單離守淡淡地笑了一下,沒回答,正要上馬車的時候,守衛卻突然回頭叫住了他。

“單公子。”

姚懷川剛鬆下的一口氣又吊了上來。

不會是認出來了吧!

姚懷川快速地掃了一眼單離守,卻發現他依然是一副令他反感的淡定表情。

“什麽事?”

“你見過單司承單將軍嗎?你跟他長得真像。”守衛領頭哈哈一笑。

單離守彎了彎嘴角作為回答,便轉身進了馬車。

姚懷川後一個進的馬車,剛坐好就喊馬夫:“快進城吧,我饑荒都被嚇出來了,必須好好吃一頓。”

單離守維持著一個愉快的笑容,又開始望著窗外。

姚懷川看了下窗外,沒有什麽特別的景色,全被城牆擋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單離守江湖裝扮……本人剛學會PS的時候嚐試的→_→高手求口下留情~_

單離守:邶國大將軍,原名單司承,平生最重“信”字,卻最後還是栽在了“信”字上。

外表斯文無害,內在卻是狂傲不羈,性格偏激,遭好友兼國主背叛之後,割袍斷義,在姚懷川幫助下假死逃離邶國。

單離守個性孤僻,不喜與人結交,故朋友唯有姚懷川一人,且擅長陰謀詭計,手段狠毒,但本性不壞。

死對頭:邵青(興國大將軍)

口頭禪:你怎麽不去死!(對邵青) 不要打擾我看書!(對姚懷川)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