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舒聽到這話一愣,旋即像想起什麽似的往顏雪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去,容蘅緊跟在身後護著藍舒。

容錦也想到了那個可能,跟在他們身後進去。

這時櫃台前有人在結賬,顏雪算好後對那人道,“一共七兩六錢。”

那人付完錢就走了。

藍舒走到顏雪麵前,眼睛直直地盯著他,生怕一不注意眼前這個人就會像夢裏一樣消失不見。

顏雪看著藍舒奇怪的盯著自己,笑著問道,“這位夫人,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鑰兒。”藍舒拉住顏雪的手癡癡開口。

顏雪眉頭一皺,想要把手抽出無奈藍舒的力氣太大一時竟抽不出來,他無奈道,“我不叫鑰兒,夫人該不是認錯人了?”

“......怎麽會認錯,你這雙眼睛跟小時候一模一樣......”藍舒道。

直到親眼看見,他愈發堅信,眼前這人就是他的鑰兒,是他失散十五年的孩子。

“阿蘅,你來看看,這就是我們的鑰兒啊!”藍舒激動地對容蘅道。

“小舒,你冷靜一點,我們先問清楚吧。”容蘅也看到顏雪了,那雙眼睛跟容錦很像,或者說更像是年輕時候的藍舒。

這些年也有一些人自稱是容鑰,來容府認親,但是長相一看就不是,更何況身上也沒有玉佩。把那些人打發走後,藍舒愈加鬱鬱寡歡。

雖然這人看起來很像,為了穩妥起見,還是得問清楚。

然後容蘅把這事情的前因後果一說,顏雪聽完後道,“你們說我是你的孩子,那你們怎麽證明你們說的是真的?”

顏雪想到顏老秀才經常跟自己說自己不是他的孩子,總有一天自己的親生爹娘會來找自己。

看著這些人穿著富貴,也不像是騙子。

要是他們說的是真的,自己豈不是要跟他們一起走......

一想到這裏,顏雪下意識地不想承認。

這麽多年沒有來找自己,等自己長大了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說自己是他們的孩子,世上怎麽有這麽好的事。

“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個玉佩?”容蘅問。

“沒有。”

“沒事,這麽多年過去,興許丟了。鑰兒,你跟我們回去吧?”藍舒道。

他現在可以確定顏雪就是他的孩子,不為別的,這孩子他一眼見到就有一種直覺,是深深的血緣羈絆才會有的感覺。

容錦從剛開始就在偷偷打量顏雪,這人看起來眉眼是確實跟自己很像,但是要憑這一點就說他是自己的二哥,也未免太扯了。

找了十五年都沒找到,今天怎麽就這麽容易碰到,他可是一點也不相信。

“阿雪,怎麽了?”成玉這時從後廚出來見到顏雪麵前的幾個人,顏雪的臉色不是很好,他上前問道。

“玉哥兒,沒什麽,這幾位找他們丟失的孩子,覺得我長得有點像。”顏雪攤手。

然後把藍舒認為自己是他孩子的事說了。

成玉聽完,道,“幾位,隻憑直覺就說阿雪是你們失散多年的孩子,這事聽起來似乎有些匪夷所思。看這事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如果你們有時間的話,不然你們先去雅間坐一會兒,等阿雪的事忙完我們一起坐下來慢慢解決如何?”

容蘅一聽覺得成玉說的有道理,扶著不舍的藍舒上了樓。

畢竟這事太突然,正好可以給彼此一個緩衝的時間,他們也需要時間消化一下。

容錦看了跟自己眼睛極為相似的顏雪一眼,也上了二樓。

等他們走後,成玉看著顏雪道,“阿雪,這事你怎麽想的?”

成玉看得出來,那個夫郎堅定的認為顏雪是他的孩子,而顏雪卻不大情願。

“我肯定不是他們的孩子,我爹是老秀才啊。”

“阿雪,你我都知道真正的情況,如果,他們真是你的爹和阿父,你怎麽辦?”成玉看著故作輕鬆的顏雪道。

“......我不知道,”顏雪別過臉,“十五年都過去了,怎麽會突然來找我,說我是他們的孩子,要真是這樣,他們為什麽不早點來找我......”

顏雪跟著老秀才一起長大,雖然不是親生的,但老秀才對顏雪就像親生的一樣,他從心裏已經把顏老秀才當成自己的爹。

然後活了十五年,今天突然有人來告訴他,你是我們的孩子,還要帶他走。

對顏雪來說一時真的難以接受,自從知道自己不是老秀才的孩子,他就一直很擔心老秀才會讓自己走。

沒想到今天這個時刻終於來了,卻沒有預想中的高興。

他該高興的不是嗎這麽多年過去對自己不聞不問,現在終於來找自己,要把自己帶回去。

可是,心裏怎麽就這麽難過......

成玉道,“阿雪,也許他們有自己的難處,我不是幫他們說話,隻是將事實說出來。”

那位年紀大的夫郎雖然保養得當,但是鬢角隱隱的白絲和臉上憔悴的麵容能夠看出他這些年對失散的孩子的掛念。

“玉哥兒,我心裏很亂,讓我靜靜吧。”

他也知道,看著那人慈眉善目的樣子就知道這是一個好阿父。

“好好,你別想太多,我們等會過去找他們。 至於最終結果如何,你自己決定。我永遠支持你。”

顏雪陷入沉思,過了半晌他決定去見容蘅他們。

他鼓足勇氣,敲開門,容蘅和藍舒關切的目光映入眼簾。

他堅硬的心驀地一軟,有些不自然道,“既然你們堅持認為我是你們的孩子,又沒有別的證據,我有一個辦法——滴血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