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飛這個人,業務還是不錯的。隻不過,為人腦袋比較軸……否則的話,當年他在醫院裏那麽風雲無限,市長來看病,都點名要他……這個院長,哪裏輪得到我來當?”
張院長喝一口茶,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人要想往上混,光有能力是不行的,關鍵是頭腦要靈活!”
“比如今天這個事情吧!很明顯,人家羅馬方麵信不過咱們嘛!咱們幹嘛還要上趕著給人去做手術?”
“況且,這台手術成功率那麽高。萬一失敗,責任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這樣也好。這個愣頭青上趕著去做手術,還說什麽要用中醫治療……哈哈!真是好笑!西醫手術都沒把握的病,中醫怎麽可能治得好?”
“讓他治!出了問題,責任全是他的。到時候,他那個院長,肯定就泡湯了!然後,我會向上麵推薦,你也多走動走動,該用的關係都用上,你來接我的位子當院長,我放心!”
張院長大笑著,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模樣。
“謝謝張院長提拔!”那個中年醫生立刻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隻不過,李院長如果不做手術,隻是中醫保守治療的話,治不好,恐怕也治不壞吧?李院長研究中醫多年,應該有這個把握。”那個中年醫生又有些擔心地說道。
“哈哈哈!”張院長笑了,“小王,你還是不夠成熟啊!什麽治好治壞!隻要姓李的接了這個病人,他動了手……埃裏克部長出現任何問題,就都是他的責任。你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
“哦,對!就是這樣!我明白了!”王姓中年醫生一拍額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其實,他心裏早就想清楚這一點了,隻不過,在領導麵前,有時候裝一下傻會更好。
尤其是對於快要退休的領導,最享受的就是比屬下更聰明的這種感覺。
果然,張院長心情大好。看著王姓中年醫生,感覺他這副憨憨的樣子還真是順眼。
“小王啊,我就喜歡你這樣沒心機的。你接了我的班,肯定不會過河拆橋,我最放心。”
張院長語重心長。
他跟李忠飛多年不合,當年他當院長的時候,就跟李忠飛競爭過。當上院長之後,記仇的他,多次壓製李忠飛。
要不是李忠飛業務過硬,很多大領導來看病,都認準了李忠飛,恐怕李忠飛早就賦閑了,哪裏還能有現在的風光?
到了現在快要退休,張院長心裏總不踏實。
他在院長職位上的時候,亂七八糟的事情可不少啊!貪汙受賄,什麽事情都幹過。
萬一李忠飛擋了院長之後,翻他的舊賬,那可就晚節不保了。
雖然說,這種事情很少見。
一般人退休之後,就不會被趕盡殺絕。這是大家都不說的規矩。
畢竟,誰在台上的時候,沒有寫亂七八糟的事兒?誰也不想老來下台之後,天天還要提心吊膽。
但是,有些事情,不得不防啊!
就在此時,一位護士急急忙忙的跑到了院長的辦公室,大叫道:“不好啦,不好啦。”
張院長聞言眉頭一皺,剛有的好心情被這護士給攪了,沒好氣的道:“怎麽回事?”
護士焦急的喊道:“部長先生,部長先生出事了。”
護士的言語使得所有人都是一驚。
“怎麽回事剛才不好好的麽。”中年醫師驚疑道。
“快去請布雷醫師過去。”張院長麵色陰沉道。
病房內,埃裏克的臉色麵色蒼白的躺在病**,氣息萎靡。
甚至,肝髒部分的血管瘤,又有出血的跡象。
“手術!部長先生的狀況非常不妙,急需手術!”
“但是,部長先生的身體條件根本就不允許手術。”
“他的心跳和呼吸頻率已經很低,這時候手術的話,危險性太高!”
布雷醫生急得團團轉,他一雙毛茸茸的大手抓著自己的腦袋,萬分糾結。
“SHIT!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管他采取何種措施,埃裏克的機能都是越來越虛弱,以至於暈厥。。
部長再次陷入昏迷,自然引起一片慌亂。
布雷主持搶救,一根根管子和線連在埃裏克的身上,各種先進的儀器運轉。
但是,越搶救,埃裏克的狀況就越糟糕。
“怎麽會這樣?這不可能!”
布雷醫生雙眼通紅,布滿了血絲。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
“是那些該死的九州人!一定是那些該死的九州人!真不知道,他們對部長先生做了什麽!”
布雷大叫著。
眼看著埃裏克各項生理指標越來越低,不論他做什麽,都沒有任何效果。
最讓他鬱悶的是,他進來的時候,埃裏克部長還好好的。
偏偏是在他檢查的時候,部長先生的狀況就開始越來越糟糕,以至於昏厥……這怎麽看,都像是他的責任啊!
經驗豐富如布雷醫生,自然不可能讓責任落在自己的頭上。
他需要一個替罪羊。
之前給埃裏克部長做過治療的九州醫生,自然就是最好的人選。
“那些九州人,最擅長巫術!他們所謂的中醫,會使用野人參之類的東西。”
“那些東西,就跟運動員違法使用的禁藥差不多。與其說他們是治病,倒不如說他們是過度刺激人的神經,讓人一時清醒,其實,病情並沒有得到緩解,反倒更加嚴重了。”
“SHIT!這些該死的九州人!這些該死的巫術!”
布雷的思路越來越順,他覺得,自己已經成功給自己找到替罪羊了。
“布雷先生,你這麽說,是極為不負責任的!”
李忠飛作為常務副院長,主持醫院的工作,沒有跟趙有為等一起去吃飯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