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為根本就不給她機會。
“我不要了！我不預支工資了，趙老板，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張姨急了。
這工作可丟不得啊！
一年就能掙四萬……這要是丟了，上哪兒找去？
她跟張叔，都已經是五十來歲的人了，去縣城當清潔工，一個月一千塊，工作都不好找。
“還有誰要預支工資的？”
趙有為不理張姨，威嚴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
本來躍躍欲試，生怕自己慢一步的人群，這時候都往回縮了。
趙有為的目光，讓他們感到害怕。
這麽好的工作，萬一被開除了，上哪裏說理去？
“那啥，我突然想起來，家裏還有點事，我先走了。”胖嬸兒撓了撓後腦勺，有些赧赧的。
“哎呀！我家裏也還有事呢！”
“山上一些石頭，我還沒運下來呢！”
“等等我！我也去！”
有人開了頭，其他人哪裏還能不知道該怎麽做？紛紛一哄而散。
剛剛還熱鬧的村委會門口，一下變得冷冷清清了。
趙有為是他們老板啊！給了他們這麽好的工作。
平時脾氣好，也就算了。
一旦發起火來，他們怎麽可能不害怕？
沒人願意丟了工作。
“你個老娘們！都怪你！趙老板給咱們安排了這麽好的工作，倆人一個月最少六千塊錢，你還不滿意，還要鬧事！這下好了！連這份工作也丟了！你個敗家娘們！”
“趕緊跟我找趙老板道歉去！”
一陣喝罵聲，是張叔過來了，連嚷帶罵。
張姨一副做錯事情的模樣，不敢還口。
倪雯雯見狀，撇了撇嘴，湊到趙有為耳邊，輕聲道：“張姨是我們村有名的母老虎，張叔是妻管嚴。”
趙有為心中冷笑一聲。這一對兒夫妻很顯然是在這裏給自己演戲看呢！希望能博取同情。
不過，他們的算盤算是打錯了。
趙有為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他不是鐵石心腸，但是，對這些該受懲罰的人也絕對不會手軟。
作惡的人如果不受到懲罰，那就是對善良人的不公。
更何況，自從來到山旗寨村，他一直表現地太過溫和了。先是剛進村的時候，張姨等打著開玩笑的旗號，將車內後排座的那些禮物一搶而空。
當時趙有為雖然不高興，但是並沒有說什麽。因為考慮到這是倪雯雯的老家，事後，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倪爸爸和倪媽媽卻是要在這裏繼續生活。
如果跟周圍人鬧得格格不入，即使再有錢有勢，日子過得也不會快樂。
所以，趙有為當時沒說什麽。
沒想到的是，容忍沒換來善意，反倒得到一個“好人”的稱呼。
張姨一口一個“張老板是好人”，言下之意實在是再明顯不過了。
你是好人，你就要吃虧，就要被我欺負。
對於這種人，趙有為隻想說——去你奶奶的！
恩威並濟，才是跟人的相處之道啊！
張姨不知道趙有為的想法，還在那兒繼續演戲呢！
“趙老板，姨錯了！姨不該那麽貪婪。趙老板你看在雯雯的麵子上，就不要跟我一般見識了。再給以一次機會吧！”張姨臉上帶著祈求。
看似很可憐，但是趙有為知道，隻要自己這邊一點頭，張姨出門肯定立刻生龍活虎，指不定背後怎麽說呢！
“張姨，你也說了，我是老板，老板就要有老板的威壓，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怎麽能不算數呢？好了，您別再說了，沒用！現在立刻去支錢才是王道。”
趙有為語氣乍一聽很客氣，其實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根本就不給張姨分辨的機會。
看張姨還要說話，趙有為手一抬，“對了，有件事情需要提醒你一下。千萬不要讓我聽到有人反映你在背後說我壞話，否則的話，我會很不高興。我一不高興，後果就會很嚴重！”
趙有為語氣明明很平淡，張姨卻是聽地打了個寒戰，從心底裏感到恐懼。
這個小老板，平時看起來笑嗬嗬的，認真起來還真嚇人啊！
“我不敢啊！我哪裏敢說您的壞話！但是，如果有人陷害我，故意誣陷我怎麽辦？”
張姨這次是真的被嚇怕了。
趙有為不聲不響的，一旦做出決定來，根本就不給人解釋的機會啊！
“嗬嗬！”趙有為笑了，雙手一攤，做出無奈的表情，“所以嘍，這得靠你自己小心點，盡量不要得罪別人，萬一不小心得罪了，就要注意著點，人家說了你的壞話你要能解釋的清楚。”
說到這裏一頓，聳了聳肩，“隻能這樣了。好自為之吧！”
說完，不再管張姨兩人，徑自離開。
“哎呦我的天哪！以後這日子可怎麽過啊！”
這下，張姨算是徹底崩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搶地。
倪雯雯跟在趙有為身後，忍不住說道：“咱們這樣到張姨，是不易有些太殘忍了？”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趙有為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一句。
“啊？”倪雯雯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是問你，看著張姨坐在那兒哭天搶地，你心裏痛不痛快？”趙有為解釋著問道。
“嗯，”倪雯雯猶豫了一下，臉上開始有笑意漾出，眼中閃爍著靈動的光芒，有些狡黠地說道，“雖然我覺得這樣很不應該，但是……還真是痛快啊！咯咯咯！”
倪雯雯說著，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不就得了？”趙有為也輕輕一笑，“她做了壞事，就要讓她哭，然後，你是好人，你笑，這不是很好的結果嗎？”
倪雯雯想了想，雖然說張姨肯定是不會喜歡這個結果的，但這似乎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給了這些有些小貪婪的村民們一個小小的教訓，躁動的山村暫時平靜了下來。
當然，這平靜隻是表麵上的。
對於村民們來說，這一個晚上必定是個不平靜的晚上。
集資多的人，在計算著自己的收益，激動地睡不著。
集資少的人，在興奮之餘，則是多了羨慕和嫉妒。
羨慕那些集資多的鄉鄰能坐享其成，不勞而獲，一年憑空多掙那麽多錢。
暢想之餘，難免又有些責怪趙有為，如果不是他小氣，不讓預支工資，說不得自己能多集幾萬塊錢，每年少不得多拿幾千的利息。
當然，他們隻是背後說說而已。
趙有為白天殺雞儆猴的作用是很明顯的，這些人可不想步張姨的後塵。
先是趙老板來開發山林，又有大壯弄出個集資來。
仿佛隻是一夜之間，村民們的日子都好過了。
以前想掙錢也沒有門路，現在，則到處都是門路。
算計著現在，暢想著未來，人們都興奮無比，連荷爾蒙都高漲起來了。
有老婆的忍不住抱著老婆來一發。
沒老婆的，隻能幽怨地看看自己的右手，拿出手指來……在爽快之餘暗暗發誓，今後有了錢，一定要找一個真正的女人，從此告別五姑娘。
趙有為當然也不會閑著，抱著山旗寨村最美的姑娘，小心翼翼地嘿咻了半晚上。
倪爸爸和倪媽媽就睡在外屋，一扇木門遍是縫隙，隔音效果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且，這床伴音效果極好，隻要稍微一動，就嘎吱嘎吱響個不停。
人真是一種非常奇怪的動物，越是這樣，兩人就越是性質高昂，樂此不疲。
吭哧吭哧幾乎天亮了，趙有為才收兵，兩人都一身臭汗，但是爽到了極點。
連趙有為的體力，都感到疲憊，倪雯雯更是幾乎癱軟不能動了。
“他們肯定能聽到。”倪雯雯抓著被角貝齒輕輕咬了一下。
好看的臉蛋上，汗珠在滾落，讓趙有為忍不住湊上前，在小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放心吧！他們沒聽到。”趙有為嘴角帶著微笑。
倪雯雯翻個白眼，“信你才怪！”
兩人都躺好了，休息著。
“大壯那是非法集資啊！”倪雯雯開口說道。
“嗯！”趙有為淡淡地點點頭。
倪雯雯沒得到自己想聽的答案，忍不住又問道：“你不準備提醒大家夥嗎？鄉親們掙錢多不容易啊！要是就這麽被騙走了，那也太可惜了。”
她白天的時候就想到這一點了，隻不過她的性格溫順慣了，一切的聽趙有為的。
趙有為不開口，她就絕對不會多說什麽。
現在，溫情之餘，才開口問一問。
“你覺得，如果我開口提醒大家，大家會相信嗎？”趙有為苦笑一聲。
倪雯雯歪著腦袋稍微思索一下，搖了搖頭，“恐怕不會。”
“所以說啊！我要是說了，他們不但不相信，恐怕還得以為是我不願意預支工資給他們，所以才危言聳聽。為了他們好，給我自己招惹一身騷，我這是何苦呢？”
趙有為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
“現在啊，村子裏的人已經被利益迷住了雙眼，誰的話都聽不進去。這會兒誰要是不讓他們給大壯錢，誰就是他們的殺父仇人。他們以為這是百分之百賺錢的門路……那句話是怎麽說的？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