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

這是一座國際化大都市,位於長江入海口,優越的地理位置,賦予了它天然的優勢。

加藤舞衣穿著一襲風衣,長發飄飄,靜靜地走在校園裏,回頭率高達百分之百。

就連女生,走過去之後也忍不住再回頭看她一眼,男生更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脖子和眼睛,好多人要一直盯著她,直到她的背影徹底消失,然後,心裏還忍不住一股淡淡的失落。

期待能夠再次跟這個女孩兒來一次偶遇。

加藤舞衣表情冷漠,心裏有些亂。

伸手,撫摸了一下小腹,貝齒輕輕咬了咬嘴唇。

現在,這個小腹還很平坦,但是,最多再有一兩個月,它就要慢慢鼓起來了。

她懷孕了。

孩子的父親,幾乎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就是那個可惡,又讓人無奈的男人。

加藤舞衣從小到大,隻跟這一個男人親密接觸過,偏偏每次都是被迫的。

一開始,加藤舞衣是為了完成任務,去刺殺趙有為。

後來,不光是為了完成任務了,就是想要殺掉那個可惡的家夥……

可是,當前兩個月到了例假該來的時候,卻沒有按時到,加藤舞衣剛開始還沒有多想什麽,後來,一直不見動靜,才慌張起來了。

貌似,那個可惡的家夥每次都隻顧著痛快,從來都沒有采取過措施啊!

加藤舞衣有些淩亂了。

似乎,那不是排卵期才對啊!

這些基本常識,加藤舞衣是知道的。網絡時代,而且受過高等教育,即使再保守的女孩兒,在這方麵也不可能一無所知。

醫院裏的檢查單,和醫生笑著恭喜的聲音,把加藤舞衣最後的僥幸心理都給打碎了。

懷孕了!

竟然真的懷孕了!

加藤舞衣一度在淩亂中渡過了好幾天,渾渾噩噩中,不知道自己改怎麽辦。

她怎麽可以懷孕呢?

加藤舞衣,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要結婚啊!

她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強大的忍者。

但現實,就是這麽地殘酷。

趙有為肆無忌憚地幾番痛快,將她的夢想都給撕碎了……當然,這也不能怪趙有為,每次,都是她主動去殺趙有為的。

人家打敗了她,俘虜了她,沒殺她,沒為難她,隻是爽一把,似乎,也說得過去?

加藤舞衣都不知道最初那幾天是怎麽過來的。

她想到過要去墮胎。

但是,加藤舞衣思想很保守。

她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死一個成年人,甚至,是一個小孩兒。

可要讓她去墮胎,她做不到。

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墮胎的女人,都是壞女人,而且,死後是要下地獄的。

加藤舞衣在無意識中,悠悠****,竟然到了南都。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距離趙有為不遠。

原來,潛意識中,加藤舞衣已經從心底漸漸有些接受趙有為了。

要征服一個女人的心靈,就先要征服她的身體……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在被趙有為一次次的征伐中,加藤舞衣已經將趙有為當成是自己的男人了。這是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一點。

尤其是在發現自己懷孕之後,這個念頭,更是越來越強烈的冒出來。

加藤舞衣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難道,讓她主動去找那個九州男人……那個本來是該作為任務目標去殺死的男人,主動投懷送抱?

加藤舞衣很矛盾,很糾結。

但是,在這矛盾和糾結中,當她發現趙有為遭到幾大國際地下勢力圍殺,遇到危險的時候,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

當時她幾乎什麽都沒想,本能一般,跟趙有為並肩作戰。

確定趙有為沒有危險,成功將幾大勢力橫掃之後,她才悄悄退去。

她甚至都沒有想過將懷孕的事情告訴趙有為。

算了!還是自己一個人,悄悄地將孩子生下來,靜靜地將孩子養大吧!

加藤舞衣不準備回東桑了。

孩子的父親,是九州人,她決定,讓孩子在九州出生,將來做九州人。

加藤舞衣選擇在東海定居。

這裏,距離南都不遠。如果她願意,可以隨時到南都去看一眼趙有為……或者,帶著孩子,去看看他的父親。

當然,加藤舞衣不準備告訴趙有為真相,也不準備告訴孩子,他的父親是誰。

但是,她要讓孩子將來見見自己的父親。

至於單親母親帶著孩子,孩子將來會不會受人欺負?

加藤舞衣有決心,自己可以給孩子安全感。

她不準備再做忍者了。

因為,做忍者最基本的一條,就是要隨時準備犧牲自己,不能怕死。

以前,加藤舞衣也是這麽做的。執行任務的時候,她從來不畏懼死亡。

現在她做不到了。

她有了羈絆。

隨著時間流逝,每天晚上,她感受著肚子裏的小生命,已經漸漸有了感情。

為了孩子,她也不能犧牲自己。

將來孩子出生以後,她更加不能犧牲自己。她要好好保護孩子,讓孩子成長。

加藤舞衣不做忍者,但是,她的身手還在。

誰要是敢欺負她和孩子,她不介意再拿起忍者刀。

加藤舞衣會說漢語,隻是,對九州文化了解的不夠深。而且,除了做忍者,她沒有其它技能,不知道該怎麽生活。

過去執行任務,也有一些積蓄。但是,隻花不掙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加藤舞衣在大學報了幾個培訓班,學習九州文化,同時,學習一些生存的技能,準備將來好好工作,養活孩子。

想到孩子,加藤舞衣嘴角帶著淡淡的笑。

她已經心平氣和,沒有了最初的彷徨,對腹中小生命的愛意越來越熾烈。

“小舞,你來了!”

“小舞,來這裏坐吧!”

加藤舞衣是培訓班上的名人,她長得漂亮,性格恬淡,而且彬彬有禮,與人沒有紛爭,幾乎所有人都喜歡她。

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目光熾烈,看到加藤舞衣,立刻坐了過來。

“小舞,你下課後有沒有什麽安排?我一個朋友開生日party,在百樂門大酒店,給我發了請帖。可以帶伴侶,咱們一起去吧?”

那個男子語氣中帶著自豪。

百樂門大酒店啊!這可是東海最豪華的酒店之一。

能在這裏舉辦生日party,絕對是身份的象征,不光是有錢就行的。

“不用了。我下課後,還要回去休息。”加藤舞衣淡淡地笑著,搖了搖頭。

“回去休息?咱們五點下課啊!正是該吃個飯,好好玩兒的時候,年輕人嘛!那麽早回去休息,多沒意思啊!”那個男子繼續糾纏著。

“老師來了!”

這時候,有人喊了一聲。

那個男子一臉遺憾,隻能暫時放棄。

不過,借機坐在了加藤舞衣身邊。

加藤舞衣對他視若無睹,鋪展開課本,拿出筆記本,開始聽課。

老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戴著眼鏡,蓄著胡須,文質彬彬的樣子。

站在講台上,這個老師先看了加藤舞衣一眼,似是有意,又似是無意。看到加藤舞衣坐在那裏,他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加藤舞衣並沒有多想什麽。

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目光。不論她出現在哪裏,都會成為焦點。

老師開始講課,聲情並茂,講得很好。

最起碼,在加藤舞衣看來,是這樣的。她認真做著筆記,聽講很專心。

旁邊那個男子幾次想要借機跟她說句話,都被她無視了。

倒是老師幾次提問加藤舞衣。加藤舞衣都出色地回答出來,贏得了全班的掌聲。

兩節課很快過去。

下課之後,加藤舞衣收拾了東西,放在包裏,單肩挎著包,非常優雅地起來,準備離開。

這時候,那個老師走了下來。

“胡老師!”

“胡老師好!”

學生們紛紛打招呼。

加藤舞衣也鞠了一躬,麵帶微笑,恭敬地問候道:

“胡老師好!”

近距離下,加藤舞衣嬌美的臉上帶著光澤,看得胡老師微微呆了一下。

然後,努力收攝心神,盡量讓自己顯得清心寡欲的樣子。

“小舞啊!現在你有時間嗎?咱們一起吃個飯怎麽樣?”

加藤舞衣微微一滯。

她不想跟誰吃飯去。

但開口的是胡老師。如果是同學,她可以毫不猶豫,立刻拒絕掉。

但是,開口的是老師,她就不知道該怎麽拒絕了。

加藤舞衣思想比較保守,從內心來講,她對老師是非常尊重的。

胡老師心裏微微有些不高興。

看來,憑借他的名義去邀請小舞,很難成功啊!

當下一笑,接著說道:

“你不是要學習技術嗎?今天正好有個做西餐糕點的大師,我們一起吃飯。小舞你一塊兒過去,我介紹你們認識,回頭,你跟著他學做西餐糕點,我覺得,是一門挺適合你的手藝。”

加藤舞衣本來拒絕的話已經到了嘴邊了,聽胡老師這麽一說,又猶豫了,終於,點了點頭:

“那好吧!麻煩胡老師了。”

“哈哈!不麻煩。對於我來說,隻是舉手之勞嘛!我是副教授的職稱,平時交往的人,都是有身份、有本事的。這個西餐糕點師,是在米其林評過等級的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