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金的那個小平頭顯然是行家，驗證了一番之後，向著同伴點了點頭。
“這兩條，總共五千塊錢！”小平頭把黃金在手裏掂量了一下，說道。
趙有為微微一愣，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千塊？總共嗎？我這點黃金，可最少七八百克呢！”
“嘁！”
小平頭撇了撇嘴。
“七八百克？七八千克又怎麽樣！這東西，是你的嗎？反正你也就是動動手的事兒，給你五千塊，我們已經很厚道了。”
趙有為心裏一惱……合著這兩個人，把自己當成了小偷，把這些金子當成贓物了啊！
“當然是我的東西！”趙有為道。
“是你的？嗬嗬！這顯然是從什麽裝飾品上切割下來的。”
小平頭很專業的樣子，掂量著那兩條黃金，上下看著。
“這還是藝術品呢！看這工藝……嘖嘖！你別告訴我，這好好的藝術品，你肯把它切割下來，當純金賣！還敢說是你的……嘁！”
小平頭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樣子。
趙有為，“……”
的確！這兩條黃金，原本是鑲嵌在王之座駕車內扶手上的，起裝飾作用。
王之座駕上的東西，任何一件都不是凡品。
使用黃金裝飾的部分，都是純度很高的黃金，而且，是世界頂級大師手工打製……光是手工費，就是天價，遠遠超過黃金本身。
小平頭哪怕沒有那個高的眼光，也能看出這兩條純金上銘刻的圖案不一般……太精美了！
趙有為如果不是迫於無奈，也不會把這兩塊純金撬下來賣。
“嗬嗬！被我猜中了吧？”
看著趙有為的表情，小平頭笑了。
“我就說嘛，肯把藝術品當純金賣，那絕對不是自己的東西。所以，你就不要按市價來算了。”
趙有為的眉頭皺了皺，道：“不過，你們也太過分了吧？即使按照黃金的市價，這七八百克，也價值十大幾萬呢！你們給我五千，這說得過去嗎？”
“哈哈哈！老弟，你還不明白嗎？我們給你這五千塊錢，壓根就不是這黃金的錢，而是給你的辛苦費。你應該這麽想，動一次手，就能賺五千塊……這個可不少了！現在你幹什麽活，動一次手能掙這麽多？”
“更何況，你這點東西也就是在我們這裏賣而已。可著整個海城，還有周圍縣市，你好好看看，除了我們之外，你要能找到第二家收你的貨，算你贏！”
小平頭笑著，非常自信。
旁邊，他那個同夥跟著說道：
“老弟，心態放平了。你這黃金是不錯，海城就有金店，你敢去賣嗎？我敢說，你要是去金店賣，你前腳去，警察後腳就到。你可不要告訴我，你不怕警察。”
趙有為愣住了。
他現在的狀況，的確不能跟警察打交道。
小平頭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笑了。
“我就說嘛！老弟，咱們幹這個的，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大家都得吃口飯。”
“我知道你弄到這些黃金不容易，但是，我們收了去賣，風險更高啊！這一步步的倒手，要是沒點利潤，誰能幹？”
“都要互相理解，都要吃口飯，你說對不對，老弟？”
“五千塊錢，你要賣，咱們就成交。不賣，就算了！”
小平頭兩人完全掌握了主動權。
“好吧！”趙有為點了點頭，“我不想跟警察打交道，但是，絕對不是你們想的那個原因。我是有特殊情況。”
“這點黃金賣給你們，就五千塊錢吧！”
有五千塊錢，對於趙有為來說能解決眼前的困境，回頭找到工作就行了。
“嗬嗬！這才對嘛！我們不管你什麽原因，隻要大家發財就行！”
小平頭笑了，把兩塊長條的黃金收了起來。
向同伴示意一下。
那個同伴拿出兩千塊錢，還有一張身份證，遞給趙有為。
於是，即使不計算藝術價值，單純黃金本身就價值十大幾萬的兩條純金，被趙有為以五千的價格賣掉了……而他實際拿到手的，隻有兩千塊錢而已，還有一張身份證。
好在，有了身份證，總算解決了生存困境。
“如果再有貨，還可以找我們。有多少，我們收多少。”
小平頭留下一句話，跟同伴開車離開了。
趙有為將錢收起來，歎了口氣。
無論如何，生存困局總算解決了。
多了兩千塊錢，手頭寬鬆許多。
趙有為在找工作之前，先去買了部手機。
錢不多，不能亂花。
交二百塊錢話費，贈了部手機。
同時趁機試一下新拿到手的身份證……很好使，沒有被營業員發現。
拿到手機，給宋茜打電話。
“是趙有為嗎？”電話接通，趙有為還沒開口，先傳來宋茜的聲音。
趙有為微微一笑。
“是我。“
對麵，明顯輕籲了一口氣。
“你怎麽這麽長時間才打來電話？”宋茜的語氣帶著一絲嗔怨。
“我沒有手機啊！剛買的手機，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你的。”趙有為道。
宋茜本來還想說什麽，聽到趙有為說第一個電話是打給她的，立刻閉口了，心裏甜絲絲的。
“你那兒怎麽樣？姨媽是不是大發雷霆！”趙有為並沒有過多理解小女兒情懷，開口問道。
“姨媽好凶。不過，你走了，她也沒辦法，總不能在大街上隨便抓個人，跟我結婚吧！”宋茜的語氣帶著小調皮。
“讓你受委屈了！”趙有為感慨道。
“沒關係！你現在住哪兒？”宋茜問道。
“在城西的七天快捷酒店。不過，我現在不在那兒，正準備找份工作，等找到了，我再聯係你吧！”
趙有為沒有多說什麽，報了平安，告訴了住址之後，就掛了電話。
對麵，宋茜則是握著電話，微微發呆。
“茜茜，誰打來的電話，是不是那個負心漢？”客廳裏，傳來姨媽的聲音。
“不是的！是我學校一個同事，下周要月考，同事跟我商量出題的事。”宋茜隨口說道。
“哦！如果是那個負心漢打過來，就叫我……看我不罵死他！我們茜茜這麽優秀，他竟然還敢逃婚……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要不說這男人們，你就不能給了他們，一旦讓他們得到你的身體，這主動權就翻轉了。就看這姓趙的，我沒問他的事業，沒問他的家庭背景，他還拽上了……”
姨媽顯然滿腹不滿。
提到趙有為，立刻全是牢騷。
宋茜隻能苦笑一聲，微微歎一口氣。
更年期的姨媽，真是讓人受不了啊！
……
“你想應聘保安？”
一家酒樓人事部辦公室裏，一個中年女人上下打量著趙有為。
這個女人一身西裝短裙，濃妝豔抹……臉上明明已經滿是皺紋，還努力要用化妝品遮起來，結果，把一張臉畫得跟妖怪一樣，看上去令人反胃。
“嗯！”趙有為點了點頭。
“當過兵？”中年女人問道。
“做過保安！接受過培訓。”趙有為道。
“怎麽身體看上去這麽虛……你行嗎？”中年女人從上到下，掃著趙有為。
趙有為被她的目光看得，渾身有些涼颼颼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他總感覺這個中年女人目光在他的襠部，似乎停留的時間要長一些。
而且，這女人開口問的話，也太奇葩了吧？
身體這麽虛……行嗎？
這話是怎麽說的？讓人浮想聯翩啊！
“論打架的話，幾個人肯定不是我的對手。”趙有為非常自信。
“哎呦，這麽說，你還是個高手嘍？”
中年女人笑著，邁步走了過來。
人剛走進，迎麵先一陣廉價化妝品的味道。
趙有為趕緊閉住呼吸……嗆鼻啊！
中年女人卻是渾然不覺，反倒咯咯的笑了。
“不要緊張嘛！我又吃不了你。看你的年紀，也不是那麽小，不會還沒見過女人吧？咯咯咯！”
中年女人笑著，臉上粉底遮掩的皺紋都跟著一抖一抖的。
趙有為的胃，跟著一翻一翻的……差點吐了。
哦，賣糕的！老天，你這是在考驗我的胃嗎？
表麵上，趙有為還要裝作非常鎮定的樣子。
“經理說笑了！”
當然，語氣非常嚴肅。
他可不想跟這個老妖婆說笑……晚上會做噩夢的。
殊不知，他越是這樣，中年女人就越是對他感興趣，身體湊了過來，笑道：
“別說，你看起來虛虛弱弱的，還真有男人味！”
趙有為激靈靈打了個哆嗦，扭頭看了老妖婆一眼。
不會吧？
這個老妖婆，真的在打自己的主意？
這尼瑪……也太坑了啊！
為了一份工作，竟然還要冒著賣身的風險？
“你被錄取了！收拾一下東西，來上班吧！”
老妖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疑，伸手在趙有為後背上一拍，手順勢往下一滑……
“肌肉挺結實啊！”
眉毛一挑，向著趙有為遞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趙有為隻能假裝無視，點點頭：
“好！”
轉身出門，已經出了一身汗。
好嘛！這一番麵試，簡直比跟地級高手大戰一場，還要累人啊！
那個老妖婆，實在是太讓人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