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一個月的時間便過去了。
嫂嫂孫湘的肚子已經隱隱能看得出一點點的顯懷,雖然不大,但小小的肚子裏已經在孕育一個小小的生命,這本身就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對此,薑漁笑笑,然後一邊親手下廚燉雞湯,一邊和薑母說笑道:“娘,我覺得我們家呀,一定會添一個男丁!”
倒不是薑漁重男輕女,而是孫湘在懷了身子的這幾個月裏,皮膚越來越差,臉上經常爆出小痘痘,而且愛吃酸,還經常孕吐。
老話常說,酸兒辣女,看孫湘的脈象和症狀,壞的八成是個男孩子。
聽到薑漁這話,薑母心中自然也是開心的,所以她想也沒想的吐出一句:“是啊,要是男丁,那我們薑家就有了延續的香火,唯一可惜的就是,你哥哥不能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
薑母說完,薑漁立刻握上她的手,搖搖頭,示意灶房隔壁的孫湘正坐在那兒,然後壓低了幾分音量,小聲道:“娘,以後這樣的話啊,莫要說了,免得說得嫂嫂心中難過。”
自從陸大牛出去修建城牆後,薑漁和陸大牛也是好一陣子的時間沒有相見。
所以孫湘現在的心情,薑漁十分了解且能感同身受。
隻不過陸大牛好歹離得近,一個月還能回來一次,但是自家哥哥薑國柱,歸期遙遙無望啊......
“是是,小漁你說的對,娘不說了。”
薑母點點頭,同時也悄悄的摸了摸自己眼角的淚水,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麽,薑母又問道:“對了,這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到了,你爹和大牛怎麽還不能休沐回家啊?”
“我這幾日也這麽想呢!”
薑漁歎了一口氣。
陸大牛和自家爹爹修建城牆,已經修建了一個月,即便薑漁這一段時間都在醫館坐鎮,但都沒有時間去城外看看。
一是因為路途遙遠,她每每五點從醫館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暗,就沒辦法再走兩個多小時的山路去工地上看他們。
二個就是因為上次她遇到過那個大黑子調戲她,所以陸大牛也不準她再去。
如今,她們除了等,也就沒別的辦法了。
想了想,薑漁又道:“娘,要不這樣吧,改明兒我們娘倆一起去看看他們,問問情況?也給他們帶點吃食,可好?”
薑漁這段時間在醫館工作,沈輕舟待她大方,每月的十兩銀子從來不曾克扣,甚至在接到某個大手術時,沈輕舟念她辛勞,還會多給她一些酬勞作為獎金。
不得不說,在濟世堂裏坐鎮醫館,也比她種田種地種莊稼什麽的,要輕鬆的多。
是以這一段時間以來,家裏有她貼補家用,對於吃穿用度上,都不會太緊。
此時聽到薑漁的話,薑母沉吟著想了又想,最後點點頭,說道:“好,那我們明日便去!”
薑氏夫婦的感情原本就生,再加上作為兒子的已經從軍不在家,如今薑母唯一能夠儀仗的,也就隻有自己的丈夫。
這麽長的一段時間沒見,薑漁想念陸大牛,她又何嚐不想念自己的丈夫?
做了決定之後,母女倆相視一笑。
接著有說有笑,一大鍋雞湯就端上了桌。
這還是薑漁之前買來養的那一大窩的小雞仔們,在長大之後宰殺來吃的,是為了給孫湘補補營養,也是為了給薑漁補補身子。
親自動手給兩個閨女一人舀了一碗,薑母這才給自己也舀了半碗,招呼她們倆道:“別愣著啊,一會兒雞湯都涼了。”
“娘,我們倆的碗都滿當當的,就您吃半碗,我和小漁又怎麽吃得下?”
孫湘說完,便從自己的碗裏夾了一隻雞腿給自己婆母,薑氏自然不肯接,連連推辭:“哎哎哎湘湘啊,你自己吃就行了,娘不愛吃這個!”
說是說不愛吃,可一年到頭才吃過幾回?
不過是舍不得吃罷了......
孫湘自然不肯,婆媳倆便開始推開推去。
最終還是薑漁看不下去了,將那個雞腿放回了孫湘碗裏,又從大鍋裏給娘親添了湯和肉,嗔怪道:“你們倆還讓不讓我好好吃了,推什麽呀,鍋裏還有這麽多呢.....”
一個大雞燉了一半,就娘仨哪裏吃得完?
就算吃完了,門口雞圈裏再抓一起來宰殺便是,沒這個必要委屈自己。
聽得薑漁的話,婆媳二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然後不再推辭,端著碗開始吃。
正吃到一半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道大嗓門的笑:“哈哈哈我們爺倆不在家,你們偷吃什麽呢?聞著這麽香?”
薑漁和母親頓時一愣,然後雙眼齊齊放光——
“是爹爹回來了!”
“是你爹回來了!”
薑漁火速將碗筷放下,衝出屋子去看。
果然,院子裏站著的一老一少,不是薑父和陸大牛還能是誰?
“爹!”
薑漁欣喜的叫了一聲,但是眼神,卻一直朝著身後的陸大牛瞥去。
隻見陸大牛原本就是結實的古銅色皮膚,在這一段時間的辛勞下,又黑了一點點,但不得不說,越發顯得有安全感。
尤其是那一張俊臉,更加的耐看,俊俏。
隻怕他走在路上,都會引得不少的姑娘家頻頻回頭吧?
薑漁這麽一想,心中便頗有幾分小小的醋意。
當爹的,不可能猜不透親閨女的想法,薑鐵直輕咳一聲,當即走進屋去,把院子裏的空間留給了這對久別重逢的小倆口。
在他走後,陸大牛便也上前幾步走到了薑漁麵前,盯著終於長了點兒肉的姑娘瞧了好半天,他倏而一笑,然後幽幽說道:“小漁可有想我?”
“......”
薑漁的臉瞬間就紅了。
接著,在陸大牛黝黑的雙眸注視之下,她低著頭,極為小聲的嘀咕著:“想不想你,你還不知道嗎......”
這聲音雖小,但架不住陸大牛離得她近,所以這一句話,他聽了個清清楚楚。
再次上前一步,他看著麵前水靈靈嬌俏俏的姑娘,陸大牛莞爾一笑,俊臉上寫滿了促狹之色:“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的小娘子,一直都在念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