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漁一時沒有察覺,哪知蘇婉就已經衝了過去!
那死男人踢得這一腳,也不知道會不會把人給踢出問題來!
看著都疼!
薑漁眉頭都皺緊了,臉色更是徹徹底底的冷了下來。
她也不管那麽多了,手中銀針猛地一揚,就朝著當前那兩個黑衣人襲去!
然而這些個黑衣人都是有真本事的,功夫半點不弱,就連這月色裏朝著他們兩人飛去的銀針,尋常人根本看不見,可他們卻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並且長劍挽了個劍花,銀針就掉落在了地上......
薑漁一愣。
但她反應也是極快,在那黑衣人抵擋她的銀針時,手中的藥粉瞬間就朝著他們揮了出去!
銀針你去擋!
漫天揚起的粉末怎麽擋?
對於薑漁研製的這些粉末,沈輕舟自然是知道的,甚至研製的時候他還在邊上學過,自然知道薑漁這毒粉的威力!
於是乎,他連同薑漁猛退幾步,躲開了那致命毒粉的揮灑!
薑漁身上有兩種毒粉,一種是致命的,一種是不致命的。
很多時候,為了不殺人,她隻會選擇那個讓人渾身奇癢無比,痛進骨頭縫裏,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藥粉。
可這次,薑漁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毒粉!
眼下這幾個黑衣人,擺明了要對他們下死手,薑漁又怎麽可能還會手下留情!?
趁著這個空隙,薑漁和沈輕舟退到一邊,趕忙抱起昏死過去的蘇婉就準備離開!
“師兄,先走,快!”
麵前就有一個胡同,也是他們唯一的退路。
薑漁拽了沈輕舟一把,讓他抱著蘇婉走在前麵,而自己走在後,若是黑衣人繼續追過來時,她還可以對付他們。
不管銀針和毒粉有沒有用,總之能撐一下是一下!
沈輕舟皺了皺眉頭,這樣太危險了。
但眼下就是爭分奪秒的時刻,哪裏容的了計較誰先誰後?
沈輕舟便咬咬牙,抱著蘇婉大步衝進了那條可以連通外界的胡同裏。
胡同裏很窄,也很黑,但是兩邊所住的人家也不少,薑漁一路走一路瘋狂拍人家的窗,喊道,“走水啦!著火啦,快跑啊!”
薑漁不想這麽做的,這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也就在她瘋狂拍了好幾戶人家的窗戶時,陸陸續續有人聽到失火而跑了出去,一時間這胡同裏就熱鬧了,此起彼伏的響起奔逃聲!
那幾個黑衣人在薑漁揮灑毒粉那一刻,就知道那肯定是帶毒的。
尤其薑漁自己連碰都不敢碰,所以那些黑衣人也隻能運著輕功往後急退。
這一退不要緊,卻讓薑漁有了可以逃命的機會。
眼看著要買命的人鑽進了胡同裏,還轉瞬之間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來,這幾個黑衣人眼皮狂跳,不由得咒罵道:“一個婦人還能反了天了?給我追!”
話落,黑人再次追擊而去。
但由於剛剛薑漁喊的那幾嗓子,周圍也有百姓冒出頭來,結果就看到好幾個黑衣人手提長劍,凶神惡煞。
嘭嘭嘭。
好幾家選擇明哲保身的百姓,立刻把窗戶門關上。
就跟約定好了似的。
默契非常。
但哪怕有這麽一瞬間的空隙,也足以讓薑漁他們走出好大一截路。
一邊跑的時候,薑漁一邊還在想。
按理來說,她身邊有羅七隨身保護才對。要是她遇到危險什麽的,羅七肯定已經現身了。
但是今天並沒有。
莫名的,薑漁心中就有幾分慌亂。
難不成是羅七出什麽事情了?
還是說......是楚遇出什麽事情了?
想到這兒,薑漁心中一時間雜亂紛呈。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逃命。
隻要跑出這條胡同,前麵就有不少的人家,而且那個地方通常會有夜巡的禦林軍。
正是因為想到有這些人在,所以薑漁才會奮不顧身的往那邊跑。
隻是她忘記了,她不會武功,沈輕舟也不會武功。
所以他們沒有輕功不會飛,可是那些黑人卻是個個都有輕功在身,且功夫不凡。
於是下一秒。
那些黑衣人騰飛而起,足尖輕點,飛簷走壁。好幾道黑色的影子,行如鬼魅。
轉瞬之間,前三個,後三個。
團團把薑漁和沈輕舟包圍。
完蛋了。
這是薑漁這一瞬間的想法。
“師兄,我對不起你啊。”薑漁無奈苦笑。
經過剛剛那一遭,薑漁已經發現了,她的銀針,雖然對別人有用,可是對付高手,卻形同擺設。
那些毒粉也同樣。
毒粉的毒性很大沒有錯,可是人家輕功輕輕鬆鬆一飛,就躲過去了。
她還能怎麽辦?
聽到薑漁這話,沈輕舟搖了搖頭。
“不,是我沒用,是我沒本事。”
若是他有武功的話,怎麽著也不至於被人逼到如此境地。
曾經有人說,百無一用是書生。
對於這句話,沈輕舟是不讚同的。
文人和武將,各有千秋罷了。
而且他一心行醫,為了救人,為了懸壺濟世。全身心都投入在此。
雖比不得那些保家衛國的兒郎們,可卻也是在以自己的畢生所學,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到最好罷了。
可是今日,沈輕舟突然覺得自己太沒用了。
在遇到危險時,連保護兩個姑娘家的本事都沒有。反而還需要薑漁一次又一次的為他們出頭。
而他,堂堂一個大男人,手無縛雞之力,隻能躲在姑娘家背後?
沈輕舟的心裏,突然就升起一陣憤慨。
於是下一秒,他將蘇婉放下,然後眸色清冷的看向麵前的幾個黑衣人。
“你們說受人之托,花錢買命?那買命錢是多少?我雙倍給你們。”
然而黑衣人隻是笑笑,並沒有告知的打算。
很顯然,他們也並沒有為沈輕舟說的這翻雙倍買命錢而心動。
長劍再次逼近。
月色之中,刀光劍影泛起的寒意,比那秋水更涼薄。
利劍襲來的那一刻,沈輕舟擋在了薑漁麵前。
腹背受敵。
薑漁向來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
就算他們此刻,已經被這幫黑衣人前後圍攻,一絲一毫逃生的機會都沒有留給他們。
但即便這樣,難道就真的站在這裏等死嗎?
薑漁咬了咬牙。
她不甘心!
她又怎麽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