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習武這件事情啊,說起來容易,看起來也很簡單,但隻有真正做起來的時候才會發現,世界上的每一件成功,哪裏有那麽容易?
練了兩個小時,薑漁滿身的汗不說,最重要的是累!
超級累!
就好像渾身的肌肉都失去了力氣,骨頭也跟著疼,酸痛無比,抬手的力氣也沒有了,站久了甚至還有些氣虛。
薑漁心中清楚,這完全是因為她平時就缺少運動和鍛煉,才會在訓練了短短兩個小時候就開始出現這種症狀。
羅七一直都沒有手下留情,對待薑漁的苛刻的半分不放水,好幾次三彩都看的膽戰心驚,但沒有辦法,想要學,就得要先承受現在的這一些痛苦。
最終見時辰差不多了,羅七這才丟下一句:“可以了皇後娘娘,今日份的訓練到此結束,明天繼續。”
說完羅七就溜了。
可能這就是身為暗衛的習慣吧,反倒不太習慣暴露於人前,隻要沒有什麽吩咐的時候,都喜歡潛伏在暗中,以便能看到一些平時看不到的,也能聽到聽不到的,也能在別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暗中保護主子。
這一聲皇後娘娘過後,意味著現在薑漁的身份就不是要習武的徒弟,三彩趕忙走了過來,手法輕柔的給薑漁揉著肩膀,說道:“娘娘,奴婢先給您倒杯水,我這就讓人去準備熱水,一會兒您泡泡熱水沐浴一番,身體會舒服很多的。”
薑漁點點頭。
她現在是真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隻是出於好奇之下,薑漁還是輕聲問道:“三彩,你當時練武的時候是幾歲啊?”
“十三歲。”
三彩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奴婢學的晚,所以武藝並不精,像羅七他們都是從小就開始練武,所以基礎打的好,加上本身也很有天賦,如今放眼整個京城,估計也找不到幾個對手。”
薑漁點點頭。
這一點確實是如此。
隻是羅七這人沉默寡言,看起來冷冰冰的像是一座雕塑或者是冰塊,好像半點感情都沒有,但實際上,羅七這人可是很重感情,人也很不錯的。
總之,薑漁對於羅七他們一直都是心存感激的。
哪怕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因為同樣的,能有這樣的屬下,何嚐不是做主子的一種幸運?
三彩扶著薑漁回了寢殿。
恰好剛剛的吩咐傳了下去,薑漁一回到寢殿的時候,邊上的小宮女就過來報:“娘娘,熱水已經備好,您是現在就去沐浴嗎?”
“嗯。”
薑漁點了點頭,於是朝著內殿裏頭走去。
褪去了衣衫,薑漁走進了熱氣騰騰煙霧繚繞的水池之中。
剛開始是很不適應的,但是在熱水池中舒舒服服的泡了一會兒後,全身的疲憊酸痛好像得到了緩解,整個人都有種活過來的暢快。
三彩讓人端上一杯茶,遞給了薑漁,笑道:“娘娘,喝口茶水,潤潤脾肺。”
薑漁喝了一口,果然覺得身體舒服多了。
因為時辰也不早了,薑漁隻泡了半個來時辰就從熱水池中出來了,腹中早就已經饑腸轆轆,薑漁隻想趕緊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不得不說的是,身邊有三彩這個聰明又機靈的丫頭,幾乎什麽都不用太著急,三彩就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帖帖,有條不紊。
就像眼下這一刻,薑漁剛剛穿好衣服絞幹頭發走出內殿,大大的餐桌上就擺滿了剛剛上的禦膳。
三彩笑著解釋:“娘娘,這些都是奴婢專門讓禦膳房做的,對於消耗大的人來說,這是最佳的補品了,還可以補氣血呢!”
可以說是很貼心了。
薑漁笑著點了點頭。
三彩又道:“皇上剛剛派人來傳了個信兒,讓娘娘先吃,皇上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
估計就是和新上任的丞相有關吧。
薑漁不用去問,大概都能猜得到,其實這次他們商量的國事肯定是關於晉國和陳國的,如今這兩國交戰就在眼前,要不要打,怎麽打,什麽時候打,兩邊都在互相對望。
眼下雖然很是平靜,好想風平浪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但是實際上這個戰爭總有一天會來。
而且這一天,真的很快。
薑漁今天便是自己一個人吃的晚膳。
雖然沒有楚遇作陪,但是因為下午那兩個時辰的高強度訓練,薑漁整個人都快累癱了,消耗如此之大下,胃口倍增,吃的反倒比平日更多。
晚膳過後,薑漁又陪著自家小太子玩了一會兒,直到小太子已經香香甜甜的睡著了,薑漁才把孩子交給了奶娘,然後自己也上了床,一直沒有敢閉眼,就想要等著楚遇回來。
隻是白天太累了,迷迷糊糊之際,薑漁竟然也就這麽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薑漁已經處於半夢半醒之間的狀態,突然就感受到有人輕輕摟著她,薑漁立刻驚醒,抬頭朝著身邊人看去。
隻見楚遇那雙黑黝黝的眸子,在夜裏也極為明亮,興許是因為兩邊夜明珠投映而來的光線,總之薑漁看著楚遇的俊臉,隻覺得他看起來似乎比百日裏更加柔和了幾分。
“現在是什麽時辰了?你用過晚膳了嗎?”
薑漁揉了揉眼睛,想要試圖坐起來,然而楚遇卻摟著她,溫柔的笑道:“你別動,繼續睡著,今天下午那兩個時辰的訓練,肯定累壞了吧?”
楚遇要是一提起這茬還好,薑漁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想起來,隻覺得大腦迷迷糊糊,帶著還沒有睡醒的困倦,也就想不起來今天下午的酸痛了。
但是楚遇這麽一提,薑漁頓時就嘶了一聲,渾身都疼的感覺瞬間就襲來,簡直叫人沒辦法忽視.......
楚遇見狀,有些哭笑不得。
然而他卻還是溫柔的拍了拍薑漁的背,隨後說道:“你轉過來,我給你按按會舒服許多。”
薑漁沒有猶豫,當即翻了個身,以便讓楚遇更加方便的給她揉揉肩膀和後背。
這個男人啊,在外能夠提起手中染血的長劍,能眼睛不眨將敵人首級斬落馬下;能談笑風生之間,一個又一個的主意攪得朝堂風起雲湧;也能在麵對自己心愛之人時,放下一切身段,像模像樣的給她按摩揉肩。
這應該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