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漁擦了擦眼淚。
一開始的難過自然是真的,可是難受過後,太陽不得照常升起?日子不還得繼續?不過就是一個男人而已,還能大過天?
薑漁吸了吸鼻子,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總算是將剛剛的情緒全都了收斂了下來。
薑漁躺在**,閉上了眼睛。
之前的幾天幾夜,她都沒有睡一個安穩踏實的覺,現在總是是歇下來了,要是還不得弄的享受,那就是她自己不行。
薑漁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入睡。
不管別人怎麽說,總之她自己得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就這樣,薑漁頂著麵前淺笑吟吟的聲音,反倒是進入了夢鄉。
薑漁這個人,一向都是如此,很多時候越是經曆過一些挫折,反而把她磨礪的越來越強大,從來都不會因為個人的原因,或者是感情的原因就開始自暴自棄,甚至很多時候一蹶不振。
這些在她身上都是不存在的。
從來不會有過。
在她眼裏看來,很多事情都比感情重要太多太多了。
她還有孩子,還有爹娘,還有親人和朋友,還有太多太多的人值得她去珍惜守護,別人不懂得珍惜她,那就是別人的損失,和她又有什麽關係呢?
薑漁笑笑,睡得反倒是越來越安穩。
而營帳外麵那女子,在一個人演了半天的戲後,就沒聽到帳篷裏有什麽動靜傳來,不由地有些氣惱的咬了咬牙,狠狠的瞪了這個營帳的方向一眼,隨後想要回去。
然而剛剛上完藥的羅七剛剛好從這裏經過,看到這個女子的時候,羅七臉上的表情並不是太好看。
然而這個女子卻挑釁的看了羅七一眼,冷笑道:“怎麽著啊,替你家皇後娘娘打抱不平嗎?如果真的是這樣,你又算是個什麽東西?還是說……你和皇後有什麽關係,要不然剛剛則她怎麽那麽緊張你呢?”
她說的就是之前羅七被楚遇一腳踹飛出去,然後薑漁走出營帳給羅七診脈的那一幕。
換做薑漁現在的身份,已經是大慶皇後,給一個男子診脈已經是不正常,放在有心人眼裏,指不定就得要說三道四。
羅七聞言,一貫麵無表情的臉上帶著幾分薄薄的慍怒,冷笑道:“那又關你什麽事?少在這裏潑髒水的汙蔑皇後,這個罪責,你擔當不起。”
女子嗬嗬冷笑了兩聲。
正想要繼續說些什麽,卻見楚遇的身影遠遠而來,於是玲瓏立刻換了一幅麵孔,笑盈盈的迎上去,順勢就依偎在楚遇懷中。
邊上的士兵們太多了,帝王做為主帥出征,出征那也就算了,可是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身邊還有一個極為妖嬈的女人,這到底是來兒女情長的,還是真的來帶兵打仗的?
眼見很多的士兵們都時不時瞧瞧轉過頭來,用眼神悄悄的打量著玲瓏和楚遇。
興許是楚遇自己都覺得這個場合不太合適,便親昵而又寵溺的笑了一下,說道:“乖,先去營帳裏等我。”
玲瓏能夠做到這一步,自然不是那種沒有頭腦不懂分寸的女人,總之她想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眼下玲瓏便撒嬌一般的蹭了蹭楚遇的胳膊,然後就依依不舍的回到了營帳。
等到玲瓏進了營帳之後,楚遇臉上的表情也變了。
從之前麵前玲瓏所有的溫柔,變成了看向羅七時的銳利和冷漠。
羅七想要說什麽,然而楚遇直接一冷眼就掃了過去,冷冷說道:“朕的事情,也是你能夠逾越的嗎?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這句話,就是明明白白的警告了。
然而羅七心中有話藏著,他又不是那種能夠任由楚遇警告就不說的人,於是當下便擋在了楚遇麵前,冒著頂撞他的風險,直接說道:“主子,皇後這一趟來,路上有多辛苦你應該是想得到的,縱然是男子,千裏行軍也足夠苦累,何況是皇後一介女流?”
“你想說什麽?”
楚遇聲線極為平淡。
難以辨得出喜怒。
羅七剛要開口,哪知楚遇又笑了:“一路辛苦?嗬,又不是朕讓她來的。”
“……”
羅七瞬間被噎住。
他,無話可說。
是啊,這不是楚遇讓薑漁來的,所以她路上怎麽辛苦怎麽艱難都是活該?
羅七完全沒有辦法想象,為什麽之前和都恩恩愛愛,琴瑟和鳴的帝後,如今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是,不是主子你讓皇後娘娘過來的,可是皇後娘也是擔心你,她怕你出事,所以晝夜不停的趕來,難道這一份情誼還不夠說明心意嗎?”
羅七看向楚遇,皺著眉不解的問道:“皇上,你為何會變成這樣子?你不覺得這麽做,太傷人心了麽?”
羅七的話剛剛說完,楚遇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我說過好多遍了,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這些話,也不該你來說,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念及往日的情分!”
楚遇說完,冷冷的拂袖而去。
羅七站在原地,微微垂著頭,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好半晌後,他抬頭看向軟禁薑漁的那一頂帳篷,終是歎了一口氣。
羅九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了,先回去吧,主上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插手的。”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羅七看向他,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凝重。
一個人,總不會好端端的就性情大變,何況這段時間裏,楚遇也有和薑漁的書信往來啊,每天各種的信件,隔三差五就是一封。
就是在他們出宮之前,這信件都沒有斷過啊。
但是現在呢,什麽都不一樣了!
羅九自然知道羅七在想什麽,他撓了撓頭,說道:“這個……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這一段時間的信件全都是我寫的,是我臨摹了主子的字跡,剩下的關於這邊戰事的事情,就全都是如實的……”
???
羅七一愣,“你說什麽?”
這段時間的書信是羅九臨摹楚遇的字跡寫的?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肯定是誤會了,我說的是,前段時間的信件全都是主子自己寫的,可是最後麵傳送到京城去的信,才是我臨摹的,我可沒有那麽大的膽子敢寫那麽多作假的,隻有一封而已……”
一封說明的問題也不小了啊。
“什麽時候出現的情況,我問你。”
羅七皺眉:“別顧左右而言他,直接說!”
“哦。”
別看羅七平時不說話,但是一旦說起話來,氣勢半分不減,甚至叫羅九有時候還有些怕他。
聞言隻能老老實實的回答:“就在五天之前。”
“那女人是什麽來路?”羅七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