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漁找遍了大半座山頭找來的萬毒草,就這麽丟下了?
不……不可能的!
羅七心頭忽然就湧上了一絲不安。
這個萬毒草,是他和薑漁一起去找尋的,找了多久,費盡了多少的心力隻有他們知道。既然是好不容易得來的,怎麽可能就這麽丟在地上棄如敝履?
羅七看向周圍,試圖尋找薑漁的蹤跡。
然而戰火紛爭,人頭攢動,去哪裏找?
哪裏都看不到薑漁的影子……
他和羅九互換一下身份過來,並沒有耽擱什麽,但就是這麽眨眼一瞬間,人……竟然不見了!?
羅七心中一驚。
依照薑漁的性子,她是絕對不會在這種場合下玩失蹤耍脾氣的,但人不見了,那到底是去了哪兒?
羅七越想越後怕。
隻能在周圍瘋了一樣的找。
…………
此時的薑漁,正被一個黑衣人扼住了喉嚨,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反而被對方奇大無比的力道拖想了峽穀的另外一端。
那是一處懸崖。
薑漁冷眼看著麵前的男人,心中微微一涼,那藏在袖中的匕首就狠狠朝著對方捅了過去!
然而麵前這個黑袍人隻是冷笑一聲,“不自量力!”
一掌打來,薑漁手中的匕首啪嗒一下落地,
緊接著難以言喻的痛處就彌漫全身。
那是一條紅色的小蛇,從地上一口咬住了薑漁,因為這條蛇帶著劇毒,所以頃刻間,薑漁身上就泛起了一層可怖的黑紫!
薑漁瞬間反應了過來:“你……你是花玲瓏的人?”
麵前這個黑袍人,全身上下都被遮擋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看不清身形,看不清長相。
但唯有腳邊的那一條紅蛇,和之前鑽進了她被子的如出一轍。
都到了這個份上,薑漁還會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嗎?
不是花玲瓏,但一定是花玲瓏的人!
薑漁此刻渾身都難受,那種毒液彌漫全身的感覺並不好受,甚至五髒六腑都有種強烈的鈍痛感,一下又一下……
如果沒有解藥,她會死。
薑漁心中一片駭然。
她並不想死,但是眼下……似乎由不得她選擇。
黑袍人似乎笑了一下,笑聲很冷,還有些殘忍:“原本是想要取你性命的,但一直有人從中作梗隻能暫時放棄,就是萬萬沒想到,你自己竟然千裏迢迢送來門來找死……哈哈哈真可笑!”
這番話,刺耳的緊。
薑漁渾身一震,看著麵前的黑袍人,想要說話,但奈何喉嚨被卡緊,一個字都說不出。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缺氧時,這個黑袍人總算是放開了她,同時冷冷道:“本座需要取你的心頭血,你要是配合,賞你個痛快,你要是不配合,那你的下場一定很慘!”
心頭血?
薑漁一愣,顧不得渾身的劇痛和鑽心的感覺,隻是猛地抓住了這個關鍵詞,然後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男人,說道:“你想要我的心頭血做什麽?難不成……”
薑漁在那本醫書上看到過,那就是:如果用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女子,配以毒蛇咬傷,取其心頭之血,可以讓重傷之人痊愈,已死之人複生。
而且這個人,一定要是身份尊貴之人。
薑漁恰恰好,全占。
她就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並且還是名正言順萬人之上的大慶皇後,若是真的要比身份尊貴,可能世間女子,沒有幾個能夠比得過她。
薑漁微微一愣,想通其中關竅之後,忍不住驚呼出聲:“荒謬!你若是想要將已死之人起死回生,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薑漁在那手術台上見了多少生死?
這種旁門左道,歪門邪術,怎麽可能真的做到起死回生?不過是騙人的罷了!
在薑漁說完之後,這黑袍人仰天一笑,“哈哈哈區區螻蟻,怎能明白本座的野心?”
“您這也叫野心?叫傷天害理!”
薑漁冷笑。
她倒是沒有用自己的身份來壓,想來也知道,這人既然是和花玲瓏一起的,那就根本不懼怕她的身份,要不然的話,就不會在剛剛趁亂對她下手了。
尤其花玲瓏還巴不得她趕緊消失呢,隻有這樣,後位空懸,說不定花玲瓏就成為了下一個皇後,享盡榮寵。
想到這兒,薑漁眼神一黯。
她不怕死,隻是擔心自己的孩子沒有人照顧,隻是擔心花玲瓏的手段太過於狠毒,那麽她的孩子……不知道會不會也遭遇毒手?
一想到這兒,薑漁渾身一震,然而一雙平靜而又清澈的眼睛,瞬間迸發出一道凶光!
如同捕獵的狼一般,凶狠森涼!
“我去你媽的!”
薑漁生平頭一次爆粗口,緊接著用力將麵前黑袍人的手腕扣住,緊接著身上的藥粉全都朝著對方撒去,然後她狠狠一擊重拳揮舞,再又往後退了兩步!
她此刻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誰都不能傷害她的孩子!
什麽母儀天下萬丈榮光,她可以不要,什麽榮冠後宮盛寵無雙,她可以丟棄!但唯獨她的底線不能碰!
否則,她便是拚了自己的這條命,也絕對不會放手,絕對不會讓對方得逞!
薑漁這一招來的猛烈,這黑袍人一時還真的中招了!隻是這人渾身上下被包裹的實在嚴實,黑袍一抖,所有的藥粉直接簌簌落下,根本就沒有傷及一星半點!
就連薑漁狠狠揮舞出去的那一拳,也好像是打在了一塊鐵皮的身上,沒有傷到對方半點,反而將自己的拳頭都打腫了!
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是鐵做的嗎?都打不動的嗎?
薑漁心中一陣駭然,想了半天,她隻想出了一個結果:“你是藥人?”
所謂藥人,就是經過特殊的藥法被堆出來的一個鐵人,百毒不侵,刀槍不入!
這樣的人,何其恐怖?
薑漁隻是在醫書上看過,實際上還沒有遇到過,現今倒是開了眼界。
隻是這麽一來,眼前的局麵對她而言,更是棘手了幾分。
這個黑袍人想要取她的心頭血,這一點是不可能逆轉的,否則的話,他就不會將她綁到此處。這一劫,難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