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後的羅九利落的將地上的魚撿了過來,極短的時候內就取了內髒刮了魚鱗清洗幹淨了。
烤火的架子也有侍衛搭建完畢,火苗已經從小變大,慢慢就燒了起來。
雖然主子要自己親自動手做烤魚,但他們這些屬下總不能站著傻傻看著吧,所以不用楚遇吩咐,這些事情立刻就被安排妥當。
倒也省事兒。
薑漁沒有在意那麽多,在火堆旁席地而坐。
烤魚已經用樹枝穿好放在火架上烤了。
抬頭看著不遠處的風景,薑漁忍不住歎息一聲:“真漂亮啊。”
盤縣是真的閉塞,但這裏的風景也是獨一份的好,四麵青山環繞,一路美景如畫,幽靜的好像是塵囂之中的一片淨土。尤其是這遼闊又看不到盡頭的彎彎江水,綿延不斷,卻也生生不息。
已經是傍晚時分,暮色漸漸沉了下來,隻有江的對岸,那火紅的夕陽臨近水麵,折射出無比震撼瑰麗的色彩。
而眼前……
還有心上人。
薑漁側過臉去,看向身旁的楚遇。
那火光映襯之下,楚遇堅毅的俊臉越發顯得耐看。尤其是那雙如同古潭一般的眼睛,深邃迷人,又帶著獨有的溫柔和深情。
在這樣一雙漆黑的瞳孔中,薑漁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
“我們這樣,算不算是二人世界?”
薑漁滿眼狡黠。
丟下自家兒子跑出來,雖然是為了正經事兒,但也是有那麽一點點小小的私心的。說來說去,還是想要安安靜靜享受一下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時光。
楚遇搖搖頭,“不算。”
“嗯?”
薑漁一愣,這還是楚遇第一次反駁她的話,難不成這廝不想和她獨處?
剛想問,就見楚遇朝著身邊不遠處的禦林軍們揮了揮手示意:“再退後些,退,然後轉過身去。”
那些禦林軍們立刻整整齊齊的往後退了二十多米,隨後便整齊劃一的裝過身。這樣一來,他們就背對著薑漁什麽也看不到。
楚遇微微一笑,低下頭輕易捕捉到薑漁的唇:“現在……才是二人世界。”
說完這男人已經吻了下來。
薑漁猝不及防,瞬間有種被撩到的感覺,臉都紅了個透。
但她並沒有拒絕楚遇的吻,反而配合的仰起頭,反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直到烤魚已經有糊味兒了,兩人這才鬆開。
薑漁不由地惱怒的拍了楚遇一把:“哎呀都怪你,這都糊了!”
“還能再搶救一下。”
說著楚遇就伸出手去,將那烤魚翻了個麵。也幸好烤魚的那麵並不太多,撕去麵上的魚皮,裏麵的肉質依舊鮮嫩。
手邊就有準備好的一係列調料,這些都是盤縣縣令得知薑漁和楚遇要烤魚,親自小跑著送來的。
撒上調料後,鮮美就出來了,還有一陣陣香味,惹得人垂涎不已。
山珍海味吃多了,像這樣的清粥小菜也就變成了一種享受。
火候夠大,這烤魚很快就熟了。楚遇將調製好的那一條遞給薑漁,不忘細心囑咐道:“慢點吃,小心燙。”
“好。”
薑漁接過,小心翼翼的伸手一點點的撕著魚肉吃。這外酥裏嫩,焦的剛剛好,薑漁的饞蟲瞬間就被勾引住了,滿心開懷,吃的津津有味。
這幾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胃口不佳,以前喜歡吃的現在都食之無味,想要吃的東西也都變得非常刁鑽,就像今天這般,興致一來說要吃烤魚就要吃烤魚。
這脾氣也不知道怎麽了,時而焦躁時而平和。
薑漁猜想,八成是這段時間快要來葵水,所以性情都有些古怪吧。
等兩人將麵前的烤魚全都消滅之後,天色已經徹底的暗了下去。
這夜晚的繁星實在是動人。
抬頭一看,漫天繁星匯聚的銀河,無數顆星辰爭相照映,在漆黑的夜幕中一閃一閃,難以形容的美。
薑漁將頭靠在楚遇肩膀上,輕聲說道:“這樣的夜真適合看星星啊。”
楚遇輕笑,讓人送了披風來。他一邊親手給薑漁披上,一邊點頭附和:“這便是天公作美。”
兩人靜靜依偎在一起,享受眼下這無比溫情的時刻。
隻是……
看著看著,薑漁就靠著楚遇的肩膀睡了過去。
白日裏行車那麽久,一路經受著顛簸在這山路裏轉來轉去,說不累當然是假的。
聽著薑漁淺淺的呼吸,楚遇哭笑不得,眼下也隻能小心翼翼的起身,輕輕將薑漁抱了起來,朝著身後的茅草屋裏走去。
茅草屋裏已經鋪好了床,是嶄新舒適的棉被。楚遇將薑漁輕輕放在床榻上,哪知這動作有點大,薑漁立刻醒了,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好困……”
說著一個翻身,又睡了過去。
楚遇哭笑不得,隻能彎腰給薑漁蓋好了被子,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哄著,就像是哄孩子那般。
這種感覺,也像及了當初在犀牛鎮不離不棄,相扶相持時的情景一樣。
楚遇俯身在薑漁的耳邊,輕聲說道:“再等等,等到你的病治好了,我就帶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決不食言……”
皇位不重要。
江山亦不重要。
唯有心之所愛,無價。
隻是這聲音很小很小,熟睡中的薑漁什麽都沒有聽見罷了。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紙窗從外麵灑了進來,略微有幾分刺眼。
薑漁下意識的眯了眯眼,打了個嗬欠,一翻身,就看到身邊的楚遇早已經醒來,此時正撐著腦袋溫柔的看著她。
“睡得好嗎?”
“很好,你呢?”
薑漁微微一笑,主動的湊上前去送上一個早安吻:“我昨天晚上還夢見你了,醒來就能看見你,這種感覺可真好。”
“夢見了我什麽?”
楚遇挑挑眉,臉上寫滿了興味。
薑漁回想了一下,最終搖搖頭,說道:“記得不大清楚,但依稀記得,你說你非常非常愛我。”
楚遇輕笑一聲:“看樣子夢裏的我……說的也是大實話。”
看看,什麽叫做蹬鼻子上臉,這就是典型的。薑漁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開始算賬:“那夢裏的你,後來說我醜,這也是實話?”
楚遇猛搖頭,“這和我沒關係,在我心裏,我娘子是天底下最最溫柔美麗的女子,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