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完美的婚禮

晴空萬裏,一個適合結婚的好日子。

最大的天主教堂內被戴安娜玫瑰的粉色鋪成了一個浪漫的天堂,穿著體麵的上流社會的公子小姐們積極的展示著自己的身段與奢華,仿佛一場盛大的社交晚會,男人與女人們相談甚歡,鍾家少爺的婚禮,不得不說是一場盛宴,商界儒雅的鑽石王老五今天就要被婚姻埋葬了,許多適齡的少女們多少有點懊惱,但是這並不影響她們捕獵的興致,一個個更加的光鮮耀眼,想趁著這次機會尋找到下一個目標。

新娘的梳妝間裏卻是一片清冷,再有半個小時就要舉行婚禮了,卻不見新娘的影子。鍾奕翔一遍遍焦急的打著已經關機的號碼,濃眉深鎖,夏諾,你到底在哪?

忽然,走廊盡頭傳來一陣急匆匆的高跟鞋聲音,鍾奕翔開心的回頭,卻在見到來人的時候忍不住失望。

“奕翔哥!”雅竹嬌聲的叫著自己的心上人,精致的妝容讓她看上去美好而嫻靜。

“雅竹,你看見夏諾了嗎?”鍾奕翔一臉焦急,不時頻頻的望向走廊。

雅竹把他的焦急盡收眼底,卻又不動聲色,低下的眼睛靈活的轉動著,長長的睫毛不安分的眨動,然後一個深呼吸,抬起頭時卻是一臉為難的表情,奕翔看著雅竹的變化,心裏隱隱有著不安,莫非是雅竹有什麽不測。

“奕翔哥,難道夏諾沒有和你說嗎?”雅竹欲言又止,好像是怕傷害他一樣。

鍾奕翔一把拉住雅竹,緊張的問道:“夏諾,她出事了嗎?”看見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擔心,雅竹保養極好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肉中,卻在臉上表現出一幅無辜與擔心,還為開口,就有淚留下來。

“雅竹,你別哭,到底怎麽了?夏諾她怎麽了?”鍾奕翔覺得自己的呼吸都緊了,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昨天夏諾突然跑到我家,哭著和我說不想和你結婚了……:”看著鍾奕翔眼中的震驚和不敢相信,雅竹繼續說道:“夏諾說她實在無法承受伯父和伯母對她的偏見,她說她不能在沒有他們的祝福下和你結婚,她要我和你說對不起,要你不要找她了。”事先編排好的借口,配合著雅竹精良的演技,讓鍾奕翔有瞬間的失神,難道是自己的父母又去給夏諾施壓了?這樣憤怒的情緒讓他失去了理智,他丟下雅竹要去找夏諾,卻在門口處遇見穿著禮服的父母。

他像隻受傷的獸,看著自己的父母卻無法言語。鍾父看著兒子,濃眉一皺:“你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你要這樣出去給鍾家丟人麽?”

鍾奕翔憤怒的盯著自己的父親:“所以,你才要千方百計的阻止我娶夏諾嗎?”

鍾父哪受得了自己兒子的質問,回手一個巴掌就印到了鍾奕翔的臉上,鍾母見狀沒有像其他母親那樣上前查看兒子的傷情,隻是淡淡的說道:“那個女人確實不配進我們鍾家的門,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再加上一個植物人的弟弟,哼,這樣的條件怎麽能配得上你。”

在身後追來的雅竹見狀,忙過來查看奕翔的臉,急的似要哭出來,:“伯父伯母,你們不要這麽說夏諾,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她為了不讓奕翔哥和你們決裂,都放棄這次婚姻了。”

“你說什麽?”鍾父一臉震驚,隻有鍾母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深深的望了一眼梨花帶淚的雅竹,那種了然的神情要雅竹慌亂的不敢直視,可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阻止奕翔哥娶那個狐狸精,隻有自己才是配得上奕翔哥的女人。

“奕翔,既然夏諾不願意嫁給你,你也不要強求了,當初,我就不看好你們,結果呢?口口聲聲的愛情,到最後還不是做了逃兵?”鍾母氣定神閑的繼續說著:“如果她是真的愛你,怎麽會因為這一點小小的困難就放棄呢?”

“媽……”鍾奕翔還想開口說什麽,卻被鍾母打斷:“今天來的可都是商界名流,我們鍾家可丟不起這個人,”然後眼睛在雅竹身上轉了轉,繼續說道:“雅竹一直是我心儀的兒媳婦,現在也算是天公作美,這是你們的緣分。”說完,意味深長的又看了一眼心虛的雅竹。

“伯母……”雅竹怯怯羞羞的叫了一聲,然後就不再言語。

鍾母見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都是豪門家的女人,有幾個是省油的燈?“奕翔,你要為咱們鍾家考慮考慮,如果今天出了這樣的笑話,對鍾家幾十年的聲譽有多麽大的影響?而且那個女人已經認識到自己和你的差距,她已經拋棄你了!”

簡單的幾個字,像刀一樣刺傷著他的心,他已經無法思考,為什麽夏諾要丟下自己,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不管未來再困難,隻要彼此相愛,我們就會克服一切的走下去,而如今,她卻丟下了自己,我是那麽愛她啊。

鍾母向雅竹使了個顏色,雅竹變更加大膽:“奕翔哥,我知道你不愛我,可是,夏諾已經不要你了,現在你不能再讓鍾家的商譽受損了。”

“我不能這麽自私,我不能害你一輩子。”鍾奕翔悶悶的聲音透著傷心,在他心中,雅竹就是妹妹,而且,她姐姐雅琳,想到雅琳,他的心更加不忍了。

“奕翔哥,姐姐沒有福氣陪你走一生,就請你允許我代替姐姐照顧你吧。”鍾奕翔在聽到雅琳的名字渾身一震,那仿佛是一個魔咒,要他無法動彈。

許久,鍾奕翔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鍾父和鍾母對視一眼,會心的笑了。

新娘間裏,雅竹穿著手工定製的高級婚紗,一臉滿足,不管你夏諾怎麽使手段,最後,奕翔哥還是我的,想到這裏她笑的越發張狂。

鍾奕翔隻是看著手機中夏諾的照片發呆,這場婚禮怎麽開始,又怎麽結束,似乎已經完全和他沒有了關係,他就如一個木偶般的沒有知覺和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