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蕭圖帶的人手並不算多,找了片平整的地方簡單紮了營。阮雪臣要開口細問,蕭圖便擺手道:“累得我夠嗆。明日再說。”又抽了抽鼻子,道,“小兔崽子,什麽地方不好躲,把你塞樹洞裏。”
秦攸斜眼道:“那也沒少一根毫毛;若是幹等你救,哼。”
蕭圖難得被噎了一下,隻得不理,轉向雪臣道:“沒法燒水,先將就歇息一晚,忍得了麽?”
阮雪臣也隻好點頭,又要了些幹糧與秦攸分食幹淨,臭臭地去睡。
第二日,蕭圖起身時候,見外頭天光大亮,日色落在今年的新草上,明晃晃的耀人眼目。一問張達,才知道時辰已經近午。
他一邊進食,一邊道:“他在做什麽?”
“阮大人在前頭一條山溪裏擦洗身子。”張達見蕭圖抬頭看了他一眼,忙道,“屬下已派了兩人守著,呃,遠遠守著。”
蕭圖自言自語道:“可別有蛇,好吧,他應該沒那麽笨。”又問,“那小子呢?”
張達有些為難:“他也跟去了。”
蕭圖將一塊幹肉放在桌上的聲音重了些。張達立刻道:“王爺,要不要備馬?”
蕭圖抹了抹嘴,冷笑道:“不用了,在這裏等他們。”
他三天兩夜不眠不休地從京中趕過來,惡鬥一場,又尋了二人大半夜,這才起得晚了些,卻叫秦攸撿了便宜。越想越是不甘,雖然隻等了一刻鍾,暗中不知磨了多少次牙。
遠遠望見阮雪臣和秦攸從一匹馬上下來,蕭圖斂去妒色,懶洋洋向二人道:“準備開拔。”
雪臣微微有些羞赧之色,應了一聲。他見過蕭圖這般神情,知道是真生氣了,便不再多言,直到三人並轡上路行了幾裏,才問:“遼國皇帝出事了?”
好在蕭圖不高興起來,並不像秦攸一般沉默倔強,悠然道:“遼國皇帝年紀雖老,卻還好好的。”
“……那昨晚為何?”
“十五日前,遼國大皇子暴病而死。”
阮雪臣略一思索,道:“那麽,那個六歲的小皇子呢?”
蕭圖微笑道:“你是說三皇子耶律阿布。不錯,他的那個母妃阿隻曼,也算是個厲害婆娘。”
秦攸不如他們二人熟悉遼國政局,一時聽不明白,不由道:“滿頭辮子那個耶律,到底死沒死?”
蕭圖大笑了幾聲:“有我相助,怎麽會死?阿隻曼的族人殺了大皇子,又在耶律赤節身邊安了細作,準備在宋境內除掉他,好扶小傀儡上位,還能順便栽贓一把。”
阮雪臣撇嘴道:“與我料的差不多。”
“不過,他們底下辦事的人實在是蠢,把備好的□□弄丟了,又怕上頭怪罪,居然偷偷在汴京的藥鋪到處采買……自然便驚動了我。”
秦攸想起那日在藥鋪裏買曼陀羅果子的人,不免懊惱地垂了頭。他彼時隻猜可能是耶律赤節要算計阮雪臣,不想卻是這般情由。
阮雪臣點頭道:“如此,耶律赤節回國之後,想來要與阿隻曼的部族有一番好鬥。聖上也可以喘一口氣了。”話音才落,忽然想起一事,微微笑道,“我已不食君祿,何必再想這些。”
蕭圖與秦攸聞言,不約而同地看了他一眼。雖是各懷心思,然而見他並無留戀之意,都有幾分歡喜。
隻消再在山野宿一夜,明日就可以到城鎮了。甩開兩人獨自入遼的打算已是行不通了,回京之後,不知又是個什麽格局。阮雪臣在帳中翻覆了小半個時辰,才有了幾分睡意。
昨夜太累未加注意,其實,蕭圖軍中的營帳還同從前一般無二。這床鋪的大小和氣味,無不叫他回想起遠赴蘭提鎮的時候。隻是如今多了一個秦攸。
初次見到秦攸,也是在這帳中,也是這般的暗夜。那一回,他似乎是夜半醒來,想起身做點什麽,忽地察覺到有人。
阮雪臣猛然坐起身來。時光好像緩緩流回了那一夜,他又聽見了一聲輕微動靜,依然是人的骨節才會發出的聲音。
“……秦攸?”
“對不住得很。叫大人失望了。”
蕭圖打亮了火石,將油燈點上了,轉過頭來。搖曳的火光落在他臉上,使得阮雪臣看不清他是不是真的在笑。
“……我隻是以為王爺生著氣,不會過來。”
他這才發覺自己居然想辯白,悔得咬住了唇,不再說下去。可是蕭圖聽他急著向自己解釋,倒有點開心起來,掀了帳子,毫不客氣地坐到**,一麵脫靴,一麵道:“你不知道麽?我就是生著氣,才會過來。”便翻身壓在雪臣胸口上,捏住他下巴道,“我看看。嘖,那個姓耶律的小混球,這才幾日,就把我的阮大人餓得這樣瘦了——還是想我才想得這般瘦,嗯?”
阮雪臣想到先時那般猜忌蕭圖,將他猜得狠毒無比,他卻始終相救相尋,不免生出滿心的內疚來,將他的手虛推一下,皺眉道:“既然瘦,定然硌著疼,你還不下去。”
蕭圖鬆了手,眨了好幾下眼睛,借著燈光反反覆覆地看他,咋舌道:“阮大人這是……在與我調情?”
阮雪臣今夜連連說錯話,懊惱得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扭過臉去不語。
蕭圖也不窮追猛打,換了話頭道:“你今日跟那姓秦的小鬼同騎,做了什麽勾當?”
“什麽勾當……沒有的事。”
“哦?那小子這麽好心,哪裏都沒碰?”這般說著,手便不安分起來。阮雪臣抓緊了被子側過身去躲避,反被蕭圖緊緊地貼在身後。
“他在馬上,沒有這麽摟著你麽?”
“沒有。”
“沒有用這裏蹭你?”
“沒有!”
“摟著大人的話,手肯定會從這裏伸進去,捏著你這個地方……他捏得重麽?”
阮雪臣咬牙忍耐著,將他的手從衣襟裏硬扯了出去:“誰像你這麽無恥……”
“那你們回來的時候,你臉色為何紅成那般?你們在馬上這麽做過吧?”
“蕭圖你夠了吧!”雪臣被他盤弄得喘息粗沉起來,終於忍無可忍地將他的手重重打開。
清脆的一記巴掌響過之後,阮雪臣同蕭圖都有些愕然,四目相對。
隻停頓了這麽一刹那,蕭圖卻猛然加快了動作,將他下身的衣服剝開了,急切地道:“他這麽碰過你麽?這裏,還有這裏,嗯?他有沒有到過……你這麽深的地方?”
阮雪臣發覺他又有些不對,推他道:“蕭圖,蕭圖?”可是手卻被五指相扣地按住了,壓到枕上
QAQ含淚哢嚓。肉這玩意兒,就那麽回事吧orz
“是……是你逼的……”
“嗯……不對。”
雪臣被逼到極處,全身戰栗,終於放棄了自持,泣不成聲道:“因為我……我不知羞恥……”
蕭圖忽然住了動作,捧著他崩潰的臉凝視,輕不可聞地歎了一聲。不再用這個要命的姿勢,反而將他摟住了,慢慢壓到身下去。仿佛大貓護著自己的幼崽,把雪臣極其溫柔地抱緊了。
“你真笨。還是不對。”蕭圖在他耳邊低喃,下身仿佛研磨一般,在他濕熱抽搐的體內緩緩地口口。
雪臣乍得這般溫存,沒來由一陣委屈,抽抽噎噎地由他親吻,仿佛記記熨到心尖兒上。
“因為,你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