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鼓起勇氣做自己想做的事

“什麽!你要寫信給蘇宇哲?”顧思茜差點沒驚叫起來,幸好是在她自個兒的房間裏。

“求求你小點兒聲,被你爸媽聽見了多不好。”

“幹嘛突然有這種想法?”顧思茜吐吐舌頭,自覺地把聲音壓低了。

“自從分班以來,好久不見他了,不知道……他是不是還記得我這個人。我隻是……想讓他知道,我的存在。”

“拜托,喬安大名人,您的名字如雷貫耳響徹雲天好不好!什麽寫字比賽,不管毛筆字、硬筆字;寫作比賽,抒情文、記敘文、議論文;英語能力競賽、數學奧林匹克競賽等等,校級的,市級的、省級的;還有大大小小的考試,期中考、期末考、會考,哪一次您沒有在榜上啊!而且排名還是靠前的,你說誰會忘了您呢?除非他眼睛瞎了,耳朵聾了,大腦失憶了。真不知道你哪來的這麽多精力參加這些亂七八糟的競賽,成績還好得讓人眼紅,你是三頭六臂嗎?”

“可是,他不關心這些。我再優秀,又有什麽用呢,還不如每月一封信,一首詩讓他來的深刻。”

“你準備署上自己的大名?”顧思茜不可思議地等著喬安玉涼,一副“你瘋了”的樣子。

“不會的,隻是這樣默默地寫信給他,心裏會覺得安慰些。也會覺得生活有點兒期盼。”

“那你可要拿捏好這個度啊。既不能讓他一下子看出來是你,又不能讓他猜破頭也猜不到是你。這個還是有點難度的,你的字每年都被學校展覽,誰不認得呢。”

“看我的。”喬安玉涼隨手拿起一張紙,寫下幾個字,顧思茜扯過來一看,嘖嘖稱讚:“我還以為你隻會寫行書、楷書呢,原來隸書寫的也這麽好,深藏不露啊,連我這個閨蜜也差點被你騙過去了。”

“那你要怎麽把信拿給他?飛鴿傳書?鴻雁遞情?總得借助點外力呀。”顧思茜疑惑道。

“我想好了,請於霜幫我把信交給他。”喬安玉涼說完愣了一下,什麽時候對曾經的好朋友的稱呼一下子變得疏離而陌生了?於霜似乎已經淡出了她、顧思茜、冷凝的生活,仿佛她不曾出現過,不曾和她們要好過。可是,那一段屬於四個人的美好回憶,是怎麽抹,也抹不去的。尤其是四個人手牽著手一起走過那段黑暗的畫麵,仿佛還停留在昨天,鮮活而生動。

“於霜?”顧思茜也發了好一會兒愣,也許她此刻從口中突然吐出這個名字,也和自己一樣,覺得一種莫名的難過。

“也好,她是除冷凝外,唯一可以寄托的人。而且她和蘇宇哲同班,比較方便。”

當天晚上,喬安玉涼文思如泉湧,寫下了一首隱晦的情詩。詩中以物為喻,三分大膽,七分羞澀,粗看絕不會一下子想到這是一首情詩。細細咀嚼之下,感情的酸甜苦辣便一清二楚。當然,這也是要看收信者是否有心琢磨其中深刻的含義。

顧思茜看了這首詩,大加讚賞,聲稱這是一道以詩歌為題材,本質是謎題的史上最難猜中謎底的謎題,被喬安玉涼狠敲了一記。

喬安玉涼交給於霜時,她隻是淡淡一笑,點頭應允:“好。”

喬安玉涼還想再跟她說幾句話,她早已走遠了。

她們的友誼,難道真的就此終結了?

遞完信之後的喬安玉涼忐忑了好幾個禮拜,終於坐不住了,又不敢再去他們班打探消息。她害怕看到蘇宇哲,又很想看到蘇宇哲。這種矛盾讓她糾結不已。

他會認真地讀自己的信嗎?還是像舒子墨一樣收到女生的信就二話不說丟到垃圾桶裏去?如果他讀了,是否能讀懂了她的信?這麽久沒有回信,讀懂的希望大概很渺茫吧。也許他根本就無心領悟其中的內含吧。

她的心裏時而僥幸,時而又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