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乍響,本已失去知覺的孟冬忽然睜開了眼睛,她竟沒死?看著眼前依稀的人影,孟冬費力拽住了那人的腳道:“救我。”

男子淡漠地掃了一眼孟冬,印象裏這個女子的名聲並不太好:“憑什麽?”

“憑我對你下了毒。”孟冬抬頭直視著男子,眼神幽深。

“哼。”男子不屑冷哼一聲抬腳就走,顯然不信。卻被孟冬牢牢地抱住了腿,“放手。”

“不放!”被拖著走的孟冬咬牙道。

“放開。”

“就不放。”

“……”

“對,你是沒中毒,但是不代表我做不到。比如……”話還沒說完,孟冬便抓起地上的泥土就向著男子撒了過去,避閃不得的男子隻能勉強揮了揮袖子抵擋。“你真該慶幸這泥土不是毒。”孟冬有些惡劣的笑了笑。

男子慢慢蹲下身來,用食指挑起孟冬的下巴道:“再這樣我就殺了你。”

“你不會。”

“你覺得我有那麽好心?”男人頗為嫌棄的在孟冬的衣服上揩了揩手指,這才收回了手。

“不。”

“那你憑什麽覺得我會救你?”

“因為我有價值。”孟冬眼神堅定,“我精通易容,也懂一些兵法,你想要的就算我現在沒有,將來也一定會有。”

男子聞言低頭看見的便是孟冬那張秀美絕倫的麵容,眉似遠山之黛,唇似三月桃花,臉上帶著點無邪的純真稚氣,可是在火光的映襯下那雙眼睛仿若寒夜裏的星,孤絕而冰冷。她就這樣用著深不見底的眸光注視著他。

“你和傳聞不一樣。”男子眉頭微蹙抬手

在孟冬脖子上一砍,接著抱起癱軟的孟冬消失在黑夜中,孟冬隻隱約聽到一句“唐夜”。

深夜。

一片漆黑的雅致廂房中,一雙手忽然掐住了昏睡中孟冬的脖子,孟冬猛然驚醒,反手扣住禁錮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腕,抬腳便向那人狠狠踹去,那人吃痛退開一步,孟冬掄起自己的玉枕便砸了下去。

“砰。”枕頭碎裂,四周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孟冬微微弓身伺機先發製人。

忽然寒風入室,孟冬立馬跳下床向著門口奔去,可惜入眼的隻有打開的門以及以及一個粉色的背影。

孟冬摸了摸已經處理好的傷口,眉頭微皺,從她那時醒來起她便感覺不到自己傷口的痛意。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燈籠上百草的標誌,喃喃道:“這裏是……藥廬……”想到以前來這裏求醫時那冷冰冰的玉麵神醫,孟冬咂了咂舌:“唐夜居然把我扔這裏來了。”

話剛說完,孟冬的麵色忽然煞白。

“聲音……”孟冬迅速轉身回屋,連番撞倒了許多家具也顧不上,摸索出火折子後連忙點燃了桌上的燭台,她深深呼出一口氣,有些顫抖的端起燭台便向著銅鏡走去。

燭光搖曳,鏡中那人姿容秀麗,眼神驚恐,望著鏡中熟悉的麵容低聲道:“不,不對,這不是我,這分明是……孟夏。”

孟夏不禁後退一步,撞倒了身後的椅子,她抬頭望著鏡子,鏡中人也看著她:“我已經死了?那……小夏也……”

看著自己脖子上鮮明的五指印,孟冬銀牙一咬,將自己的背脊艱難的挺直,一字一頓:“小夏,我會替你好好活下去。從今天起,我便是孟夏。我既重活於世

,孟家的仇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天光破曉,藥廬的人們已經陸陸續續開始勞作。

“這孟夏就是個禍害,萬萬留不得啊。”

“對,小蓮說的對,外麵都在傳孟家勾結敵國被義士所滅,就算這個孟夏是個呆子,也難保義士會不會殺進藥廬來啊。”另一個女聲附和道。

“而且孟家滅門獨獨孟夏這個呆子活著,這家人肯定都是她克死的啊,簡直就是災星。”小蓮語氣迫切道。

“現在都城誰不知道孟家滅門一事有蹊蹺,指不定就是他們勾結敵國故意做成的脫身假象,然後把這個麻煩的呆子給拋棄了。我要是那孟夏肯定一頭撞死算了。”

但見兩個侍女貼著門故意大聲著說著話,見裏麵沒有動靜兩個人同時皺了皺眉,就在兩人準備推門之時,門忽然開了。

孟夏表情呆滯傻傻的看著兩人,指了指小蓮手中的藥碗道:“姐姐是來送藥的?”

小蓮忙擠出一個笑容應道:“對啊,孟小姐趕快趁熱喝了,這樣傷才好得快哦。”

孟夏呆呆的看著藥碗沒說話。

“快喝了啊!”侍女催促道。

孟夏慢慢端起藥碗作勢要喝,就在兩個侍女暗喜之時孟夏卻忽然一把卡住了小蓮的脖子,把藥給她灌了進去:“賞你了。”

小蓮麵部扭曲,強灌進去的藥不斷的從口鼻中流出,她不斷揮舞著四肢掙紮,卻被孟夏鉗製的死死地。另一個侍女見狀忙上前想要拉開孟夏,孟夏忙抬腳便是狠踹,臉上木然的表情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了然一切的笑意。

“喃,代我向那個賤人問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