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有口難辯

有口難辯

雲翔天帶著厲鬼鐵牙,衝關過卡,出了日軍占領區時。睡夢中的梅良生才從甜甜的睡夢醒來。他伸了個懶腰,看著投進屋裏的陽光,心裏還正納悶,據點怎麽這麽安靜,難道小鬼子今天不出操。他懶洋洋地穿起衣服,端起臉盆準備去洗涮。

他剛走到門外就驚呆了,門外不遠處,橫七豎八的躺著一群日軍,地上淌滿了血。他稍稍穩定了一下情緒,直奔日軍小隊長的宿舍。

小隊長宿舍的門是大開著的。梅良生心驚膽戰的衝了進去,還好,小鬼子的小隊長還躺在**,他不敢靠的太近,隻能站在門口喊道:“太君,太君。”

梅良生連喊數聲沒有回應,就小心翼翼的走到小隊長床前,他輕輕地揭開被子。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小鬼子的小隊長已經死了,脖子上的傷口血已經定痂,肉皮翻開張著個大口子。嚇得失魂落魄的梅良生一屁股坐在地上,過了好久才勉強爬起身來,一步步向後退去。

剛退到門口,一個人就抓住他的肩膀說:“想跑?”

他又是一驚,回頭一看是丁成山。心裏倒是安穩了幾分,但馬上又感覺不對,心想:“看這架勢,殺人的就是他。要不,他會在這裏,說不定他是八路軍,又或者是八路軍鋤奸隊的人。看來說話得小心點,要不然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於是梅良生就想賭上一把,說:“丁爺,我就是一個小翻譯,從沒做過壞事,這您是知道的。我就是做那麽一點點,也是這該死的小鬼子逼的。這小鬼子窮凶極惡,殺人不眨眼,我他媽的早就、、、”

突然外麵有人喊道:“成山,先把他抓起來,皇軍來了再說。”梅良生順著聲音望去,喊話的是洪昌。

洪昌隻看了屋裏一眼,接著一邊跑一邊喊:“還有活著的嗎?有的話吱一聲。”

梅良生看到洪昌,心完全放鬆啦。他知道丁成山或許跟他一樣也是剛剛醒來,這不過是個誤會,他想甩開丁成山的手,可丁成山死死的抓住就是不撒手。這讓梅良生有點惱火張口就罵:“你找死啊?再抓住老子不放手,老子斃了你。”

丁成山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說:“你打算逃跑嗎?沒那麽容易。”

是啊,丁成山是不會放過他的。自從他早晨剛剛醒來,想起洪昌第一句話就是:飯裏有毒。他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接著看到趴在桌子上,依舊酣然大睡的洪昌和崔同。他預感到事情不妙,沒有去叫醒二人,直接衝向梅良生的宿舍。發現梅良生不在,正在躊躇間,忽然又衝了出去,結果在小隊長的宿舍,抓到了正準備出門的梅良生。

洪昌在丁成山衝出去後就抬起了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他稍微等了一下,然後用一杯冷水叫醒了崔同。崔同睜著惺忪的雙眼,接著一驚問:“連長怎麽啦?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成山呢?”

洪昌一臉肅穆地說:“我也是剛剛醒來,醒來時他就不見了。先出去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兩個人出了屋門,眼前的一切讓崔同魂飛天外,橫躺一地的鬼子兵,各各被人抹了脖子,全部被殺。不遠處則橫七豎八躺著一地的皇協軍,生死不明。

心中暗暗發笑的洪昌,假裝吃驚地喊:“媽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老崔,你去看看咱們的兄弟怎麽樣,我到日本人那裏。”

洪昌吩咐完就暗笑的向後跑去,跑到小隊長門口時,看到丁成山抓住了梅良生,心中一喜想:“這個倒黴蛋,怎麽會在小鬼子小隊長的屋裏。這回你可是百口難辨了。”他還故意喊道:讓丁成山先把梅良生抓起來,等日本人來了再說。

梅良生聽到丁成山說他要逃跑,他心中猛地想到,是啊,一下子死了這麽多的小鬼子,說不定小鬼子還真拿自己陪葬。就說道:“我說丁排長,你也快跑吧。一會小鬼子來了,說不定會拉我們這些中國人,給這些被殺的小鬼子陪葬的。”

站在梅良生背後的丁成山,臉色變得越發猙獰。他惡狠狠地說:“大日本皇軍,這麽重用你,你卻做出這樣的事。太可惡了。”

洪昌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說:“完了,我們這次誰也逃不脫啦,所有的皇軍全部被殺,倉庫被洗劫一空。就等著吃日本人的槍子吧。”說完一屁股坐在屋裏的一把椅子上,雙手抱著頭。

崔同也趕了過來說:“連長,我們的弟兄,隻是被偷走了武器,人無一傷亡,隻是在牆上寫著一溜字。”

被丁成山押著的梅良生,卻好奇地問:“寫著什麽?”

崔同淡淡的說:“中國人不殺中國人,不過繼續為小鬼子做狗,決不輕饒。馬上各自回家,我們八路軍既往不咎。”

洪昌呼的站了起來說:“老崔,你馬上關閉大門,任何人不得出入。”

梅良生驚訝的叫道:“崔連長,你這是自尋死路,我們趁著日本人還沒來,快跑吧。他們的手段你還不清楚。”他又掙紮著說:“丁排長,你就放開我吧?咱們現在逃走,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要是等日本人來了,我們誰也活不成。”

洪昌跳了起來一巴掌打在梅良生的臉上說:“你媽的還敢蠱惑軍心,老子現在就斃了你。說,藥是不是你下的。”

梅良生驚恐地瞪大眼睛說:“這,這從哪說起呀?洪連長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會要人命的。”

洪昌長出了一口氣說:“我也希望不是你,想你也沒有那膽量。不過這事是瞞不過去得,你懂日語,給曲頭縣警備司令部打個電話,是死是活聽天由命吧。成山放開他。”

梅良生遲疑了一下,撥通了電話說道:“報告司令閣下,辛家廟據點一切正常,小隊長正帶著帝國士兵在後院出操。讓我來請示一下,您是否還有什麽指示。”

對方傳來了一些表揚的話,梅良生拿著電話不停地;“嘿嘿嘿。”的迎著。通完電話,梅良生說:“大島司令說,讓我馬上去司令部匯報這裏的情況,你們保護好現場。”

洪昌頭一擺說:“既然是司令官的意思,那你就去吧,用不用派兩個兄弟保護你?”

丁成山嘿嘿的冷笑一聲,一腳把梅良生踹倒在地說:“連長,你讓他給騙了,他是想跑。”

洪昌說:“怎麽會呢?我聽到了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

丁成山沒有說話,走到電話邊,拿起電話給曲頭縣警備司令部打了電話。然後問一臉驚慌的梅良生說:“我剛才說的話,你能聽得懂嗎?”

不到半個小時,曲頭縣城的小鬼子就來了,他們迅速控製了據店內所有的皇協軍。同時對洪昌、崔同和梅良生進行了審訊。

洪昌情緒低落的坐在審訊他的鬼子麵前,回答著事先已經計劃好的應對辦法。

小鬼子問:“洪先生,你的回答我們還會調查。現在我問你,你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洪昌搖搖頭說:“沒有。”

小鬼子又問:“你看會不會是梅翻譯,梅良生做的?”

洪昌輕輕的一笑,把頭扭向一邊說:“他,我看不會,他對皇軍是死心塌地的,再說他也沒有那個膽量。”

小鬼子看著洪昌說:“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據我們調查。梅良生在出事後曾鼓動讓你逃走,你為什麽不聽他的?難道你不知道失職的軍人是要受到懲罰的嗎?”

洪昌顯得很悲觀地說:“我當然知道我會受到懲罰。但我是軍人,失職就該受到懲罰,要不然如何治軍?”

突然一陣掌聲響起,洪昌回頭一看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揉了一下眼睛說:“你、你是丁成山?你這是?”

丁成山嘿嘿一笑說:“不錯,我就是丁成山。但我的日本名字叫武田賢良。大日本帝國特高科,曲頭縣上尉課長。洪昌先生,對你的回答我非常滿意,你願意和我一起審問另一個犯人嗎?”

洪昌雖然知道他和日本人有關係,但想不到他竟然是日軍特高科的課長。他一愣之後說:“原來是武田課長。實在抱歉,請原諒我以前對你的不禮貌。”

武田賢良連連說道:“不不不,中國人說:不知者無罪。我原來是你手下的一名排長,自然我要服從你的調遣。不存在禮貌不禮貌。我們現在看看我們的客人吧。”他突然大聲喊道:“把我們的客人請上來。”

在兩個小鬼子的推搡下。梅良生被帶了進來。他恐懼的看著一身軍服的丁成山,不,現在是武田賢良,結結巴巴地說:“你是、你是日本人?”

武田賢良冷笑一聲說:“怎麽不可以嗎?”然後喊道:“把他捆在刑架上。”

兩個豺狼一樣的小鬼子,拖著梅良生就把他捆在刑架上,梅良生拚命地求饒著。當看到洪昌坐在武田賢良的身邊時,他終於明白洪昌讓他進夥房的原因。梅良生大聲地喊道:“皇軍,皇軍,真正的內奸是洪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