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蘭雖然有些遺憾,但聽到他們這麽說,也還是同意了。

“也好,全聽你們的。”

她又夾了菜,放到了沈棠的碗裏。

“多吃點,既然回來了,那就安心過日子,把身體養好,早日給我生個侄孫子。”

沈棠臉色一變,臉有點紅:“還早呢。”

“不早了,你們都三十來歲了,也是時候該成家立業了,今年結婚,明年生孩子很完美。”

宋如渠一聽,立刻替她解圍。

“姑姑,我們才剛剛回來,要聯手一起打拚事業了,等閑下來之後,再考慮終身大事好嗎?您給我們一點時間。”

宋蘭歎了一口氣:“這些又不衝突,你們早點做著準備。”

沈棠實在是有些聽不下去,立刻起身來找了一個借口:“我出去去個洗手間,透口氣就馬上回來,你們先吃著,不用等我。”

這個催婚催的,她實在是難以應對,還不如躲開為好呢。

聽說樓上有一個空中花園,風景還不錯,她便打算過去坐坐,希望回來的時候,宋蘭能夠放棄這個話題。

坐電梯上樓去包廂的時候,沈玥的口中還是有些抱怨。

“給孩子過生日,在家裏就行了,偏偏要到這大酒店裏,這麽小的孩子萬一養成嬌縱的習慣可就不好了。”

本來樂滋滋的秦恪,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小臉上露出一絲難過,他很感激爸爸媽媽把他帶回家,哪裏敢驕縱?

秦硯知的表情很淡漠,冷冷的說道:“這種問題你就不必考慮了!”

“我還想說讓你嚐嚐我的手藝呢,我特地跟人家學的,手藝精進了不少。”沈玥歎氣。

“你做的東西我不敢吃。”

秦硯知說起話來仍然是夾槍帶棍的。

沈玥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瞬間就明白過來,他是在內涵什麽。

上一次給他下藥沒成功,我想要再接近,再動手就難了,他永遠會這樣一輩子防著自己,又怎麽會對自己生出親近之感呢?

她心中一片淒涼,也無法反駁,默不作聲的進去了包廂。

服務生很快就拿上了菜單。

秦硯知眼睛不好,但這家酒店的飯菜,他大抵知道幾個做的不錯的招牌便隨口說了出來,然後把菜單給了秦恪。

“今天是你的生日,小壽星自己點菜吧。”

秦恪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沈玥,似乎在詢問自己可不可以,直到沈玥點點頭之後,他才喜滋滋的翻著菜單。

“我想吃這個,還有這個。”

“按照他點的上菜。”秦硯知淡淡的吩咐。

沈玥看著秦恪天真無邪的笑容,心中五味雜陳。她努力擠出一絲溫柔的笑容,試圖掩蓋自己內心的苦澀與不甘。她明白,自己與秦硯知之間的隔閡已深,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化解的。

菜一道道上桌,氣氛逐漸變得溫馨起來。秦恪興奮地講述著學校裏的趣事:“爸爸,下個月我們幼兒園還有校園運動會呢,有親子環節你可不可以來啊?”

沈玥的臉上閃過一絲期盼,這話她沒有教過秦恪,秦恪卻融會貫通,主動央求秦硯知的陪伴!

秦硯知思索了一下:“算了,爸爸的眼睛不好,不想去刺眼的地方。”

秦恪難免有些失落:“那好吧。”

沈玥瞬間變了臉色,怎麽不多撒撒嬌,求求他?就這樣輕易放棄了?

“校園運動會很難得的,他這麽想讓你去,你就去吧。”

秦恪都沒說什麽,沈玥提出的要求,秦硯知自然是更不可能答應了,神色淡淡,幾乎什麽也沒有說,正好侍者送上了菜。

她起身拉過了秦恪:“還沒洗手呢,爸媽媽帶你去洗手間洗手。”

秦恪重重的點了點頭:“好。”

等一出去,還沒到洗手間門口呢,沈玥就幾乎變了臉色,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回過頭來冷著臉色說道:“媽媽不是告訴過你嗎?隻要有機會,就一定要讓爸爸來陪你,剛才那麽好的理由說放棄就放棄了?”

秦恪臉色微微一變,重重的咬了咬嘴唇:“媽媽,我……”

沈玥氣得不輕。

“要不是我把你從孤兒院裏帶出來,又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好的家境,你知不知道秦氏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麽?就算你不是秦家的親生兒子,你也可以無憂無慮的長大,有最好的教育,最好的東西,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

秦恪被沈玥突如其來的嚴厲態度嚇得有些不知所措,眼眶漸漸泛紅,小手緊緊攥著衣角,聲音顫抖地解釋:“媽媽,我……我隻是想爸爸能開心,不想他因為眼睛不方便而不舒服……”

沈玥聞言,心中的怒火與失望交織,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人要知恩圖報!秦恪,你現在姓秦,都是我給你的,你幫了媽媽,也是在幫你自己懂不懂?”

秦恪小手握成拳,擦著眼淚!

“我又沒有讓你養我!”

‘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讓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

沈玥更是氣得不輕:“你,養你有什麽用?如此不知恩圖報。”

秦恪捂著自己的小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年的感情,好像總也捂不暖媽媽冰涼的心。

他揉著眼睛轉身,小腿一蹬,快步跑開了。

沈玥在氣頭上就沒有去追:“你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去,你今天已經四歲了,也該懂點事了,動不動就鬧脾氣,誰還願意要你?”

刺骨的話語,像是錐子一樣紮在秦恪小小的心髒上,痛徹心扉。

他跑進電梯胡亂的摁了一個樓層!

沈玥本來以為很快他就會回來,可等了一會兒都沒見他小小的身影,這才有些慌了,在這整層樓中找了一圈沒找到,又立刻聯係了大酒樓的服務員,幫忙尋找!

可還是沒有,她這才有點慌亂了,立刻回到包廂,找到了秦硯知。

“恪兒他……他走丟了。”

“隻是去了洗手間,怎麽會走丟呢?”秦硯知皺了皺眉頭。

沈玥目光微微躲閃開來,支支吾吾的想了一個理由:“我讓他洗完手,說了幾句話讓他在走廊外等我,結果他鬧了脾氣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