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你別取笑我了。我知道,我的疤很醜。”
“唉!女人臉上有疤,總歸是不好。”
王媽歎了口氣,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神色帶著些許歉疚,“夫人,您別介意...”
“沒事的。”
宋嫿斂下眼裏的失落,從酒櫃裏拿出了一瓶喝了一半的酒,失神地坐在沙發上,等著薄修景。
她懷了身孕,不能喝酒。
不過這並不影響她借酒裝醉。
有些話,在清醒的狀態下她根本沒辦法問出口,所以隻能借著酒意,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問問薄修景。
晚上八點多。
薄修景回了金色華庭,他才走進大廳,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全神貫注地看著家庭倫理劇的宋嫿。
他瞄了眼電視屏幕,對於宋嫿的口味愈發費解。
上一次她看人家流產哭得死去活來,這一回,她竟又在看類似的劇情。
聽到身後的動靜。
宋嫿立刻關掉了電視,手裏攥著一瓶酒,朝著薄修景踉蹌走去。
“薄修景...”
“你怎麽才回來?”
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嬌軟,這和平時古板保守的她很不一樣。
薄修景從未見過她把劉海梳上去的模樣,乍眼一看,竟有些陌生。
“今天怎麽舍得把劉海梳上去?”
“我額頭上的疤,是不是很醜?”
宋嫿跌跌撞撞地跌進了他的懷裏,其實隻要仔細去聽,就會發現她的聲音因為極度的緊張而發顫。
就連她攥著酒瓶的手,都在跟著發抖。
薄修景仔細地觀察著她前額的疤痕,大約三厘米長,月牙狀,偏褐色。
疤痕不算很醜,不過長在額頭上,總歸是不好看的。
宋嫿的心髒在他沉默的十幾秒裏怦怦亂跳。
她也想和她額上的傷疤和解。
可是,薄修景的那群朋友,一次又一次地拿這傷疤笑她。
諸如顧非熠,人前叫她嫂子,人後叫她破相女,或者是小醜疤。
她想,薄修景要是曾開口製止過,顧非熠絕對不會總是反反複複拿傷疤說事。
這一切的根結,其實還在薄修景對她的態度上。
“宋嫿,你不醜。”
薄修景這一回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毒舌,話音一落,涼涼的唇就印在了她前額的傷疤上。
如果說她在獻血的時候,他的前額吻是為了安撫彌補她。
可現在...薄修景連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做?
宋嫿沒想到薄修景會有這樣的動作,眼眶瞬間紅了,鼻子也酸酸的。
“薄修景,你為什麽總是縱容顧非熠攻擊我?他總是拿我的傷疤說事,我也會難過。”她雙手抵在他胸前,可能是感受到了些許的安全感,才這樣肆無忌憚地將心裏話說了出來。
“以後不會了。”
薄修景以為,宋嫿的性格就是淡淡的,別人說了什麽都不會放在心上。
沒想到原來她也會在意那些言論。
“那之前呢?他每次說我,我都偷偷躲在被子裏抹眼淚。”
“我替你教訓他。”
薄修景摟著宋嫿纖細的腰肢,寬大的手掌自然地貼合著她微翹的臀線。
他的另一隻手起初還是很正常地搭在宋嫿的肩膀上,可沒說兩句話,就移到了她胸前,肆意揉捏。
一旁偷著眼看戲的女傭羞得滿臉通紅,壓低了聲八卦:“我還以為先生不近女色,那方麵有問題,想不到他也有這樣的一麵。”
“怎麽可能不近女色?先生臥室裏的床單,三四天就得換一回,你猜這是為了什麽?”負責洗衣的張姐反駁道。
“難道不是因為先生有潔癖?”
“你還是太單純了。”張姐說著說著,也紅了臉。
宋嫿隱隱聽到了一旁窸窸窣窣的聲音,連忙推開薄修景,“別這樣,這裏是客廳...”
“回房說?”
薄修景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攔腰抱起。
宋嫿緊緊抱著紅酒瓶,原本已經組織好了的語言,被他這麽一弄,忘得七七八八。
她抬頭看著薄修景,眼神裏是化不開的愛意。
有一句歌詞是這樣的:你有沒有為一個人奮不顧身過?
宋嫿愛薄修景,愛得奮不顧身,不撞南牆不回頭。
她早已愛到失去了自我,隨隨便便給點甜,她都能偷偷開心小半天。
隻可惜。
薄修景一點兒也不愛她...
兩人回到臥室,薄修景單手關緊了房門,而後才將她放到大**。
“還打算抱著酒瓶不放?”他笑著看她,仿若已經將在醫院裏的不快忘得一幹二淨。
今天,他是回來和她提離婚的。
他肺部感染住進了醫院,哪怕隻是輕度感染,輸了液就沒大礙,她也不該扔下他去上班。
可她醉酒的樣子,實在迷人...
宋嫿看了眼懷中的酒瓶,默默起身,將酒瓶放到了床頭櫃上。
薄修景對於她的突然起身有些不滿,一邊解著領導,一邊抓著她纖細的腳腕,往自己身下移了移,“以後不要劉海了,你現在的樣子更好看。”
“真的?”宋嫿眨了眨眼,微卷的睫毛輕輕戰栗,如同她的心,也因他隨口的一句評價,激**不已。
“額頭上的疤,怎麽來的?”
結婚這麽久,他還是頭一回問起這個問題。
之前他對她漠不關心,她的用處僅限於在**。
加上每次上床他都會關燈,因而他們少之又少的交流裏,也便沒有提過這事兒。
宋嫿撇了撇嘴,小聲說道:“我額上的傷是被海上礁石刮出來的。要不是為了救某人,我才不會留下這麽一道疤呢!”
她不後悔舍身救人。
可臉上留疤,始終是委屈的。
某人?
薄修景蹙著眉,細細地琢磨著她嘴裏的某人會是誰。
反正不可能是他。
他這輩子隻出過兩次意外。
一次是十年前的海難,另一次是三年前的車禍。
海難那一回,是關瑤將他和顧非熠從鬼門關裏救出來的。
也就是那一次。
關瑤染上了急性心肌炎,還留下了很嚴重的後遺症。
想到關瑤,薄修景眼裏驟然閃過一絲愧疚。
他知道關瑤唯一的心願就是嫁給他。
可他已經娶了宋嫿,能給關瑤的,隻有物質上的補償。
“不說別的,說點正事。”
薄修景強行拉回了飄遠的思緒,大手撫摸著宋嫿白皙的臉。
“什麽正事?”宋嫿沒有去閃躲,輕聲問道。
她總覺得薄修景的態度有點兒奇怪。
每次提到那場海難,他都是這個態度。她不是想要他的感謝,但他的反應實在是奇怪。
“今天方不方便?”
薄修景熟門熟路地解開了她背後的內衣帶子,幽暗的眼眸充斥著情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