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嫿沒想到薄修景也要去參加慈善晚宴,一下子沒了主意。
她緊張地盯著手機屏幕,想了半天依舊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薄修景沒有得到答複,又發來了一條微信:【宋嫿,我在跟你說話,沒看到?】
【我也很想和你一起去。可是,我在你之前已經答應了學長,和他一起去。】
【你當我是死的?】
【我不知道你也要去。如果是你先邀請的我,我肯定不會再答應別人的邀約。】
【宋嫿,你好得很!】
給宋嫿發完最後一條微信,薄修景直接走出書房,將為她事先準備好了的禮服扔到了在一樓大廳看書的宋若若身上,“換上,半個小時後跟我走。”
“姐夫,這是給我的?”
宋若若拿出了購物袋裏的白色亮鑽禮服,眼裏閃過一抹驚喜。
“少廢話。”
薄修景鐵了心要氣氣宋嫿,她敢和其他男人參加晚宴。
他就讓宋若若穿上她的禮服,陪他去晚宴...
*
晚上六點,崇文山莊。
薄修景帶著宋若若走進宴會大廳的那一瞬,在場賓客齊刷刷看了過來。
宋若若沒有見過大場麵,緊張地抓著裙角,顯出一副怯懦的模樣。
“這鄉巴佬哪來的?薄爺怎麽會看上這種女人?”
“瑤瑤,你不是說薄爺很快就會官宣你們的戀情?”
關瑤身邊的女人你一言我一語,那架勢簡直比正宮娘娘還要激動。
“我去問問。”
關瑤狠狠地瞪了宋若若一樣,很快就平複了情緒,穿著一襲豔麗紅裙,儀態萬方地朝著薄修景走去。
“薄哥,你不是說不來嗎?”
“有嗎?”
薄修景壓根不記得自己說過,其實這些無聊的宴會,他一點兒也不想參加。
要不是為了看牢宋嫿,他根本不會來。
“我昨天問過你的,你這麽快就忘了?”關瑤故作傷心地嘟起了嘴。
“嗯。”
薄修景懶得解釋,又一次把天聊進了死胡同。
關瑤習慣了薄修景的性格,又將話題引到了宋若若的身上,“薄哥,這個小美女是你的新秘書?”
“宋嫿堂妹。”
“姐姐好,我叫宋若若。”宋若若怯生生地和關瑤打著招呼。
關瑤無視了宋若若朝她伸出的手,傲慢地翻了一記白眼。
在她看來,宋家出來的都是土包子。
宋嫿額上有疤,厚重的平劉海讓她看上去極為土氣。
宋若若則是因為太過小家子氣,一看就知道不會是什麽大家閨秀。
“這這,上樓。”
薄修景的注意力並不在眼前的兩個女人身上,徑自上了二樓。
一樓人多眼雜,太過喧鬧。
還是二樓幽靜一些,能上去者寥寥無幾。
“姐夫,我叫若若。”
宋若若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薄修景的那句“這這”是在叫她。
她咬著唇,在關瑤戲謔的目光下小跑著跟了上去。
薄修景上樓不到三兩分鍾。
宋嫿和江哲兩人便並排著進了場。
她身上穿的也是白色禮服,雖然比不上宋若若身上那件貴重,但穿在她身上,卻能將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過去。
薄修景靠在二樓看台的欄杆上,眯著眼眸看著今晚美得動人心魄的宋嫿。
記憶中,她從未這樣驚豔過。
結婚那天她穿的是爺爺從法國特別定製的婚紗,隻可惜她那厚重的劉海徹底封印了她的顏值。
薄修景隻記得那時的她,似乎不怎麽好看。
然而今天。
她把劉海全部梳了上去,額頭上的傷疤也被花鈿和細閃妝點得看不出痕跡。
遠遠看去,她竟沒了往昔的土氣。
關瑤聽到邊上女人的議論聲,轉頭一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這真的是宋嫿?
她盯著宋嫿看了好一會兒,眼裏滿是嫉妒的花火。
這個又醜又土的女人,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時候?
要是讓薄哥看到宋嫿這麽驚豔的樣子,他想要離婚的念頭是不是會徹底動搖...
“不行!決不能讓她出盡風頭。”關瑤攥緊了拳頭,剛剛做好的美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
宋嫿很少參加這種宴會,略局促地挽著江哲的胳膊。
她不清楚為什麽場上那麽多道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緊張得雙手都在冒著冷汗。
“學長,我額頭上的疤還看得出來嗎?”她還以為是妝容花了,大家再看她額頭上如同毛毛蟲一樣醜陋的疤痕,小心翼翼地問。
江哲側過身,仔細地盯著她的額頭看了片刻,認真地說:“毫無痕跡,一點也看不出來。”
“那大家為什麽都在盯著我看?”
“可能是覺得你特別好看。”
“怎麽可能...”宋嫿在這方麵,極度缺乏自信。
自從她留下疤痕之後,就沒有人誇過她。
不是說她醜說她土,就是說她額頭上的疤很惡心。
二樓看台區。
陳虢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他拿著一個紙質的文件袋,氣喘籲籲地說:“薄總,你讓我查的事,有新發現。”
“一會兒再說。”
薄修景接過文件袋,隨手扔在了身後的椅座上。
陳虢還想簡要地複述一下調查結果,薄修景已然闊步朝著樓下走去。
“姐夫...”
宋若若見薄修景和那個小助理一道急匆匆離開,出於好奇,她趁四下無人,便偷偷地打開了陳虢拿來的文件袋。
文件袋裏大約有三四十張打印出來的酒店監控照。
宋若若並不明白那些照片是什麽意思,好在翻到了一張調查結果。
結果顯示,宋嫿當天約了音樂製片人在酒店一樓的咖啡屋會談,卻陰差陽錯地喝了添加迷藥的咖啡,被人送到了薄修景所在的套房。
“也就是說,當初不是宋嫿設計的薄修景?”
宋若若之前聽她媽說過,薄修景因為那件事還打過宋嫿一巴掌。
這要是讓薄修景知道真相,他很有可能因為對宋嫿的歉疚,而加倍對她好。
“不行...不能讓他知道。”宋若若不動聲色地將這份文件袋扔到了垃圾桶裏。
為了轉移薄修景的注意力,今晚她勢必要搞出更大的動靜。
就是薄修景身邊那個助理有些礙眼,她必須要好好想想,該怎麽封住他的口。
另一邊。
薄修景下了樓,便朝著江哲和宋嫿走了過去。
他陰鷙的目光落定在宋嫿胸前的白色薄紗上,她的禮服並不算暴露,中規中矩,隻是白紗下隱約還能看到她胸前深深的溝壑。
想必,江哲也看到了吧?
“薄總,有何指教?”
江哲深知薄修景是為宋嫿而來,正試圖隔開薄修景滲人的視線,卻被他一把推開。
“這位是?”
薄修景懶得理會一個趔趄往邊上退了一步的江哲,問話的時候雙眼依舊直勾勾盯著宋嫿。
江哲沒料到薄修景連這麽點麵子都不肯給他。
稍稍站穩了腳步,才開口答道:“薄總不是明知故問?”
薄修景哂笑出聲,犀銳的視線帶著迫人的氣場,使得被他盯著的宋嫿連呼吸都漏了好幾拍。
“他說不出來,那你說。你是他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