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柏昌麵不改色的直視他,後背緩緩靠在辦公椅上,口吻模糊了嘲諷和不屑,“什麽是真相?阿煙相信的就是真相!你以為你拿著偽造的證據往我身上潑髒水,阿煙就會信嗎?”
麵對程柏昌咄咄逼人的架勢,秦晏舟的強大氣場絲毫不減。
他隻是輕輕勾唇,笑容邪肆又張揚,“我猜,你一定早就把我調查程沈兩家的事告訴阿煙了,但她還是答應跟我在一起了,事實證明,她心裏那杆天秤已經有了變化!雖然目前我還沒有信心讓她相信我,但總有那麽一天,我會找到確鑿的證據,給她一個真相!”
程柏昌被秦晏舟的話戳中,眸色逐漸變暗,“好小子,你這是在跟我宣戰?”
秦晏舟眼皮一掀,又恢複了禮貌的淡笑,“程叔叔說笑了,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兩人已經算是徹底撕破臉,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程柏昌也不跟他繞彎子,雲淡風輕地說,“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是怎麽挑撥離間的!”
秦晏舟波瀾不驚,“我盡量不讓您失望。”
他話音剛落,書房門被人敲響,沈煙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舅舅,我能進來嗎?”
程柏昌冷冷的瞥了秦晏舟一眼,像是警告又像是挑釁。
隨後調整了臉上的神情,口吻瞬間變得溫和,“進來吧。”
沈煙推門進去,第一眼先看向背對著她的秦晏舟,隨後才打量程柏昌的臉色。
雖然沒有笑臉,但還算是平和。
秦晏舟也轉頭看向她,臉上早已經笑意滿滿。
程柏昌情緒切換自如,佯裝不悅道,“怎麽了,還怕我欺負他?”
沈煙眼神飄忽,違心的說,“沒有,我就是上來看看你們需不需要喝茶。”
程柏昌看破不說破,輕輕歎了口氣,語氣酸溜溜,“果然是女大不中留,這就偏心上了。”
沈煙趕忙辯駁,“瞧您這話說的,我還能分不清裏外拐嗎?要偏心也是偏心您啊!”
她看似開玩笑的話,落在秦晏舟耳朵裏卻無比刺耳,因為他知道沈煙說的是真的。
程柏昌在她心裏就是比他重要,是沈煙無條件相信的人。
他眼底快速劃過一絲落寞,特別是看到程柏昌眼底不加掩飾的得意,更紮心了。
沈煙在書房裏又跟程柏昌聊了會兒,這才跟秦晏舟一起離開,去秦家看望剛出院的秦兆和。
車上,沈煙抱著胳膊問,“我舅舅都跟你聊什麽了?”
秦晏舟神色微微一晃,口吻隨意,“沒什麽,就是怕我欺負你,敲打了我幾句。”
沈煙將信將疑,總覺得剛剛在書房裏,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
秦晏舟思忖片刻,突然開口,“你早就知道我在查你身邊的人對嗎?”
沈煙頓了下,神色複雜,“我舅舅質問你了?”
“嗯,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沈煙如實道,“在你媽媽認我做幹女兒的那天。”
秦晏舟喉結滾動,遲疑著問,“那你怎麽沒問過我這麽做的原因?”
沈煙麵色淡淡,開誠布公,“因為我覺得沒必要打草驚蛇,況且,我也偷偷查了秦氏集團和行舟集團。”
秦晏舟瞳孔驟然一縮,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沈煙神色不冷,卻帶著濃濃的壓迫,“所以,我手裏也有可以對付秦家東西,雖然大概率動搖不了秦家的根本,但讓秦家元氣大傷沒有問題。”
她說完這些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秦晏舟,本以為他會生氣,會失望,甚至會翻臉。
結果他卻出乎意料的勾起唇角,眼底含笑,“不愧是我喜歡的人,從不讓自己吃虧。”
沈煙愣了愣,“你不生氣?”
秦晏舟笑意不減,“為什麽生氣?我查程家,你查秦家,這很公平。”
他說的理所當然,沈煙卻覺得不對。
不該是這樣的,她當時知道秦晏舟在調查程家和程氏集團的時候,可是恨不得跟他同歸於盡!
秦晏舟怎麽會這麽平靜呢?
她凝視他的眼睛,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一絲偽裝的破綻。
秦晏舟看著她一臉嚴肅的樣子,莫名覺得可愛。
他身體突然側身前傾,猝不及防的在她緊抿著的唇上親了一下。
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快到沈煙都沒反應過來。
她睫毛顫動,整個人懵了兩秒。
看到秦晏舟得逞的笑,她不服氣的瞪了他一眼,隨即揪住他的衣領往自己身前一拉,毫不猶豫的吻了上去。
沈煙的吻帶著一絲侵略性,有挑釁和報複的嫌疑。
她沒有淺嚐一下就快速撤開,而是生疏的輾轉在他唇上,小巧的舌尖試探性的勾了勾,旋即就被化被動為主動的秦晏舟卷入自己的領地。
兩人仗著後座降下了隔音板,誰也不服誰的互相在對方嘴巴裏攻城略地,由淺嚐輒止的吻變為熱切激烈的吻。
秦晏舟嫌側著身不方便,幹脆雙手握著沈煙纖細的腰肢,稍稍用力,直接將她整個人從身旁的位置提起來。
下一秒,沈煙就已經麵對麵地騎坐在他腿上。
沈煙雙臂環住他的脖子,微微低頭,重新吻上去,戰事再次一觸即發。
秦晏舟從一開始的克製自己,到後來被身體的本能驅使,放在沈煙腰間的手不自覺的在她後背四處遊移,最終順著她的上衣下擺滑進衣服裏麵。
觸碰到溫熱絲滑的肌膚,秦晏舟更加難以自製,手掌從腰腹間一寸一寸向上遊移。
在觸碰到內衣邊緣的前一秒,他的手突然被沈煙隔著衣服布料一把按住,隨即唇瓣上溫熱的觸感也消失了。
沈煙眼底一半迷離一半清醒的看著他,微微腫脹的唇瓣緩緩開合,“停戰。”
秦晏舟明白她的意思,喉結滾動了幾下,內心天人交戰,幾秒後才慢吞吞的把右手從她衣服裏抽出來,啞著聲音道,“對不起。”
沈煙撐著座椅靠背從他腿上下來,重新在一旁坐好,聲音如常,“沒什麽對不起的,人之常情,隻要你能在我提醒你的時候及時收手,就不算耍流氓。”
秦晏舟抿著唇瓣不置可否,眼底的欲色遲遲未消。
他可不敢保證自己每次都能及時刹車。
車子停在秦家老宅門口,秦晏舟正想拉開車門下車,沈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秦晏舟不解,“怎麽了?”
沈煙瞟了眼他不受控製的某處零部件,雲淡風輕道,“我建議你等會兒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