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視線一致落在祁綿綿身上,沈煙更是被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奶團子可愛到挪不開眼。
五歲的祁綿綿穿著白雪公主的衣服,頭上戴了著紅色蝴蝶結,她遺傳了父母所有的外貌基因,好看的像是從動漫裏摳出來的真人手辦娃娃。
秦晏舟一彎腰,把地上的祁綿綿抱起來,“那你要問問我女朋友同不同意。”
祁綿綿明顯一愣,接著視線一轉,歪著腦袋看了沈煙幾秒後,突然語出驚人,“你就是那個把秦叔叔惹哭的漂亮阿姨?”
正在一臉姨母笑的沈煙明顯一愣,被問的猝不及防。
她什麽時候惹秦晏舟哭了?
不對,秦晏舟這廝竟然會哭?
祁綿綿的話除了當事人秦晏舟,以及知情的祁戰和喬星燦外,其餘幾人皆是一頭霧水加一臉好奇,紛紛追問,“什麽時候的事兒?”
沈煙同樣好奇,笑眯眯的問,“你知道我?”
因為一年前,祁戰一家因為一些立場問題,沒辦法明著去參加她跟秦晏舟的婚禮,所以沈煙確定她是第一次見祁綿綿。
祁綿綿不顧秦晏舟瘋狂的眼神示意,一臉認真道,“你是沈煙阿姨,秦叔叔給我看過你的照片。”
沈煙微微挑眉,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秦晏舟,又十分溫柔的問祁綿綿,“那你能告訴我他為什麽哭嗎?”
秦晏舟臉色有些泛紅,急忙想去捂住祁綿綿的嘴。
不料小丫頭早有防備,兩條小腿一蹬,快速的從秦晏舟懷裏滑下來,仰著小臉認真道,“秦叔叔說你不要他了,他很難過。”
喬星燦對自己女兒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性格早就免疫了。
不過祁綿綿說的也是事實,幾個月前,秦晏舟跟沈煙離婚後,來找祁戰喝酒。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秦晏舟最後喝到半醉半醒時,不顧形象的跟犯錯被打了屁股的祁綿綿抱頭痛哭......
喬星燦捏了捏眉心,口吻不輕不重道,“祁綿綿,給你秦叔叔留點兒麵子吧!”
祁綿綿緩緩搖了搖頭,一副小大人的口吻,“媽媽說的不對,為了喜歡的人哭,不丟人!爸爸不是也被你氣哭過好幾次嗎!”
一旁看好戲的祁戰,猝不及防的被漏風小棉襖cue到,頓時笑不出來,隻能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沈煙還沒從“你不要他了”那句話裏回過神來,她心底五味雜陳,說不上是心疼還是遺憾。
明明一開始兩個人就是雙向奔赴的感情,卻因為一個心硬,一個嘴硬,愣是走上了離婚這條路。
她不動聲色的捏了下秦晏舟的手心,湊近他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以後我盡量不讓你哭。”
秦晏舟聽著她十足的霸總言論,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兩人暗搓搓的撒狗糧,眾人皆是會心一笑,祁綿綿更是拍手直呼磕到了。
一段小插曲過後,祁綿綿催著秦晏舟去換cos服裝,經過沈煙的允許,秦晏舟成了在場男士中,唯一不用穿滑稽的小矮人服裝的。
雖然王子專屬的藍色騎士服也沒有好看到哪裏去,但穿在秦晏舟身上,卻絲毫沒有拉低他的顏值。
秦晏舟從衣帽間換好衣服出來時,還順了一頂祁綿綿的鑽石皇冠。
沈煙看著秦晏舟舉到他麵前的兒童小皇冠,嘴上嫌棄地說著幼稚,卻還是配合地低下頭,任由他給自己帶上。
看著一大幫人陪著祁綿綿玩兒,沈煙莫名生出了濃濃的羨慕。
雖然大家充滿童真童趣的互動讓她向往,她卻沒辦法參與其中。
不是因為不想融入還不熟悉的群體,而是她沒辦法融入進去。
秦晏舟雖然在陪著祁綿綿玩鬧,視線卻一直在關注沈煙。
他從果盤裏拿了個紅色的蘋果走到她跟前,輕聲問,“白雪公主怎麽不開心了?”
沈煙接過蘋果在手裏把玩,故意雲淡風輕的笑了笑,“我沒有不開心啊!”
秦晏舟看著她強顏歡笑的模樣,輕輕拉住她的手,溫聲說,“你要是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我去跟戰哥說一聲,我們先走。”
沈煙緩緩搖頭,眼底帶著毫不掩飾的羨慕,“不用,我挺喜歡這裏的,這才像一個家該有的樣子。”
秦晏舟打量著她的神色,立馬猜到了她情緒低落的原因。
他陪著沈煙在吊椅上坐下,跟她十指相扣,心底生出了幾分心疼。
沈煙低聲道,“我我的童年早在我媽媽去世的時候就結束了,時至今日,我甚至回想不起來任何一部動畫片的內容,甚至連一個完整的童話故事都講不出來。”
她輕輕呼了口氣,“我沒去過遊樂場,沒去過電玩城,沒穿過公主裙,好像一眨眼就從那個懵懂的小孩兒成長為一個內心堅硬的大人。”
這些年她一直在問自己,她現在真的開心嗎?答案連自己都不知道。
她如今的成就和地位,看似風光無限,但偶爾她也會覺得自己像是一個上了發條的機械木偶,一直在被什麽東西推著往前走。
今晚是她難得放鬆的一次,或許是因為被幸福的氛圍影響,也或許因為秦晏舟在身邊。
靜靜聽完她的話,秦晏舟微微蹙眉,更是心疼的無以複加,心底思緒萬千。
他輕輕把她摟進懷裏,沉聲說,“如果能早點遇到你就好了。”
這樣他們兩個就可以互相陪伴,互相治愈,帶給她一個無憂無慮、完整的童年。
等分完蛋糕後,玩兒累了的祁綿綿也開始鬧著要睡覺。
喬星燦帶著她上樓,一幫大人則開始了新一輪的聚會狂歡。
大家在餐桌上推杯換盞,高談闊論。
明明大多數都是第一次見麵的人,沈煙卻在這種輕鬆自在的環境加持下,很快就跟他們熟絡起來。
作為所桌上酒量最好的人,沈煙和秦晏舟從頭喝到尾,兩人合力,一個接一個全部撂倒。
有人抱著垃圾桶狂吐,有人直接滑到桌子下麵呼呼大睡,還有人借口去衛生間,直接上樓找房間睡覺的。
祁戰算是除了沈煙哥秦晏舟外,堅持最久的了。
他五分清醒五分醉,俊美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沈煙作為全場最清醒的人,始終沒忘了自己今天來的目的。
她視線越過中間的秦晏舟,看向斜靠在椅子上的祁戰,“祁先生,我一直有件事情想問你。”